第26章 026
大姑则呆了,她早知道黄金善在外面不干不净、跟按摩店的小姐勾三搭四,可是儿子居然知道了,而且儿子高考失利,是因为当街看到……
她就说,儿子一直很努力,成绩也一直不错,可是高考成绩却只能上个三本。黄金善不愿意拿钱出来,儿子也不想复读,原来原因在这里。
可笑她自欺欺人这么久,原来儿子早就知道了。大姑悔恨交加,气得大哭起来了。
“老子的事轮到你个小瘟丧来说,你们是不是不想过了,那都给老子滚,这房子是老子的,土地也是老子的,你们给我爬出去讨口!”黄金善恼羞成怒,放下棍子,两只手舞着,疯狂的过来厮打。
“房子是我妈妈借钱给大姑修的,十多万你一分钱都没出,借条还在我这里!”林缓冲出来,她再也忍受不了了,心里的熊熊怒火在燃烧。
“你个小猪崽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果然你妈死得早,就是没家教,活该在海里喂王八。连你那个死爹都不想管你,你在我家横什么?看老子不打死你!”黄金善大怒,放开大姑就要去打林缓。
林缓的心咚咚跳个不停,一个闪避躲到了一边,开始跑起来。
黄金善大怒,嘴里骂骂咧咧去追,大姑跟着黄清在后面跑,一时间鸡飞狗跳,院坝外,不远处的土坎上,已经有闻声而来看热闹的乡邻在指指点点。
突然,近处远处围观看热闹的人惊呼一声,一个他们从来没见过的短发女生,居然从二楼一跃而下。
她一个翻滚落在地上,快得看不见影子,就挡在了逃跑的林缓面前,一伸手,就掐住了身强力壮的黄金善的脖子,单手欺近,直接掐着他的脖子突进了好几米,将黄金善锁喉在了一棵核桃树干上。
“哇!”一个还在啃玉米棒子的小孩,手里的玉米棒子直接滚到了地上,一只半大的小土狗乘机一口叼着玉米,一溜烟跑到了墙角去啃。
黄金善被锁了喉,齁齁的叫着,想伸手去厮打掐他的人,却发现自己手脚无力,只能跟快死的鱼虾一样,抽搐着手脚。
“阿勿!”林缓惊喜的叫道,没想到阿勿自己醒了,应该是被他们这么大的动静吵醒了吧。一看到阿勿,她的心里安定下来。虽然面对姑爹,阿勿还是个孩子,可是她总觉得,阿勿一定有能力和智慧解决这个问题的。
跟在后面追的大姑和黄清则一脸的目瞪口呆,他们完全没想到,平时狂妄嚣张、不可一世的瘟丧,居然被这个看起来瘦瘦高高,文静内向的女孩子,一招就制服了。
他们终于想起昨天缓缓说江勿很厉害,还会武术的话了。
这个武术,可跟他们想的外面培训班学个武术套路的武术不一样。
看她把瘟丧摁在核桃树干上的样子,就跟猫摁老鼠一样,这,也太夸张了吧!
好爽啊!
黄金善呜噜呜噜的说不出话,脸憋的通红,可是眼前这个面庞稚嫩的女孩子,单手掐摁着他,比他还高,寒着一双漆黑的眼,冷厉的盯着他的样子,说不出的有压迫感,酒都醒得差不多了。
其实他刚才就是借酒装疯,也不是真的就醉了!
他一双眼睛盯着后面目瞪口呆的大姑,使劲的做着眼神,示意她赶紧上来解救,可是那个死婆娘,就跟跟木头一样,一点也领会不到他的意思。
正在这时,他一双眼睛咕溜溜的转,看到自己的大女黄倩急匆匆的赶到,赶紧冲着她使劲的眨眼睛。
黄倩是被村里的吃瓜群众急匆匆喊回来的,说她爸爸又在打人了。
她正在担心妈妈和弟弟,结果气喘吁吁的跑回来,看到的却是这样出乎意料的一幕。
那个掐着她那可恶酒鬼爹的,居然是昨天才到她家做客的文静小妹子,她那平时横得不可一世的酒鬼爹,就跟一只直立尖叫的土拨鼠,面皮涨得通红,一双眼睛还在咕噜噜地转。
她忍不住“噗嗤”一笑,装作没看见,进了院子,问她妈:“妈,你午饭做好了么?”
“没有,还有两个菜没炒。”大姑茫然。
“这是弟弟买的肉么,赶快拿去切了。”黄倩捡起地上的塑料袋,拿出那块五花肉递给她妈:“你快去把菜弄了,都晌午了。”
“哦。”大姑拿着五花肉,梦游一般去了厨房。
黄清跟姐姐互相看了一眼,抠抠脸,把棍子捡起来,放到墙角,搬了个凳子,继续去编他的竹器。
黄金善气得蹬脚,乘着面前的女生稍微放松了一点,破口就大骂:“老子……”
还没说完,喉咙又一紧,又被掐得说不出话,但也不至于窒息。
江勿扫了一眼院子内外,冷笑一声,对林缓道:“缓缓,给我倒点水来。”
“哦。”林缓虽然不知道江勿要干什么,但是阿勿口渴了啊。她赶紧去厨房倒水,但是黄倩跟进来,拿碗倒了小半碗鸡汤。
林缓出门,把水递给江勿,江勿喝了几口,黄倩又过来,把那半碗鸡汤也递给她。
他们很默契的装作看不到黄金善被掐着脖子锁喉摁在核桃树上,就跟演默剧似的。因为他们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就,等着江勿继续掐摁下去吧。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倒是挺想拿根绳子,把这个老瘟丧捆在树上五花大绑。
黄金善要气死了,他这辈子横惯了,早些年就是个横行乡里的无赖,成家后,打老婆打小孩成了家常便饭,只有……只有林缓的死妈在的时候,他有所收敛,那个死女人无论哪方面他都惹不起,还又能打,又有钱,特别的强势。
好在那个死女人死得早,在大海里被鲨鱼吃得尸骨无存,他那以后又开始故态复萌了。
江勿喝完鸡汤,林缓接过碗,还贴心拿出纸巾给江勿擦了擦嘴角,周围围观的村民都笑了起来。
江勿对林缓道:“你去看表哥编竹子吧。”林缓点点头,乖巧的走到表哥旁边坐下来,眼睛却一直瞄着这边,哇,肯定有一出好戏要开场了。
江勿轻轻的剔了剔空着的那只手的指甲,然后锁喉的手松了下来。
“你……”黄金善正要破口大骂,却被江勿换了刚剔指甲的那只手再次锁喉。
他一句话卡到喉咙里呜噜呜噜,就听见江勿暴喝一声:“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句话,她施加了精神威压,直接把黄金善的一口气喝散了,脑瓜子嗡嗡的。
看到他略微涣散的眼神,江勿冷笑一声,凉凉道:“你真不是个东西!”
顿了一下,她就连珠炮的斥道:“你要长相没长相,要身高没身高,要文化没文化,要本事没本事,要三观没三观,要担当没担当,要责任心没责任心;一个老男人能有个手艺能安身立命,却不知道珍惜。
每个月赚着几千块不说负担起养家的责任,自己花个精光,每次回来还舔着脸,问地里刨食的老婆要钱,你的脸是长在脚底板下让人踩的么?”她语速不快不慢,却吐字清晰,声线悠长,传出去看热闹的人都听得到。
“你也是个农村人,你不知道一个女人在家里养猪、养鸡、种菜、种田、种果树有多辛苦?她一天忙里忙外,伺弄庄稼,还要拉扯两个孩子,你一个当丈夫当爹的人,不说分担一点责任,不知道爱护心疼老婆,回来就只会打老婆打小孩,你唯一的本事就是窝里横?”
江勿嘲讽的看着他:“没本事、没担当的人,才会靠打老婆打孩子逞威风,出去就是个软脚虾,门背后的弯刀,夹尾巴的狗都没你丢脸。男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像个男人么?”
周围的村民鄙视的看着这个窝里横,在不远的地方指指点点,而大姑在厨房里听着,眼泪都下来了。
她这辈子这么辛苦,以前除了缓缓的妈,没人帮她说话。今天从一个孩子嘴里听到这个话,心里百感交集,为自己不值。
“钱没几个,你倒挺会享受,买一辆新车,加不起油,买不起保险,就回来打老婆孩子抢家里买猪崽的钱,你可真有办法。
你在外面出轨找小三,还要原配老婆小孩拿钱出来给你们这对狗男女用,这个世界上,竟有你这样厚颜无耻、毫无道义、毫无廉耻之徒。”江勿眼神的鄙视味浓得要掉下来。
“你这个老东西,于情、于理、于法,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你在外对不起乡里乡亲,在内对不起你的老婆孩子。于国家,你公然违背社会公序良俗,于法律,你婚内背叛配偶出轨,与小三出双入对同居,事实婚姻属实,你是犯了重婚罪。
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放在古代,于王法你是要脸上刺青,发配边关,流放千里;于宗族,你这种狗男女是要沉溏浸猪笼逐出族谱,死了也没人给你烧纸。”黄金善头上青筋暴起,要气死了。不远处的小孩,还在大声起哄,附和地学着一些诸如:厚颜无耻、重婚罪、浸猪笼、没人烧纸的词汇,惹得周围人更加的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