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教教我，我应该怎么爱你
何暖阳有时候懵懂的像个孩子。
她的心里有一座孤岛，关着幼年的她自己。
连同那些与人的情感，一并关押。
何暖阳没有直接回答洛一。
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回答他。
一个从来没有被爱过的人，她甚至连什么是爱都不知道。
她的内心一片荒芜，漫天皆是死寂，寸草不生。
这样的人，到底要怎么去爱一个人？
没人告诉她标准答案，她没办法去学习。
何暖阳再次陷入这个难题。
洛一用前所未有的耐心等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只是这个过程太难熬了。
之前心头的那根刺开始隐隐渗血，带着强烈的不安，终还是给他留下了阴影。
他已经没办法再像之前那样幻想用各种方式强留，现在他先动了心，那些手段就落了下乘。
“何暖阳”洛一再次喊出他的名字，固执的要求她回答。
这次不想心照不宣，不想不说，那些吞咽玻璃渣的记忆他不想再有。
他要把自己全部的爱意都剖开让她知道。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这么快就爱上了你？”
“我也觉得很奇怪。”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不然我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但是在你这件事上，我是失智的，不是你不够好，就是因为你太好，每一处都让我臣服。”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
“大概是从来没有在你眼里看到过一丝怜悯，大概是你从来没有对我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大概是你每次都会低下头与我说话，大概是每一次都体贴与温柔，大概是”
他得到过的太少，以至于要求太低。
何暖阳随随便便丢下一点温柔，他就一败涂地。
“我爱你，何暖阳。”
洛一梗着脖子看着她，固执的说了一遍又一遍。
他们中间只有一段不足1米的石板路，可是谁都没有动，谁也没有越过去。
何暖阳始终紧紧的抿着嘴，不愿意张开一丝缝隙。
洛一的眼里又开始蓄满液体，他现在丝毫不介意在她面前表露自己的脆弱。
他只怕表现的还不够，她看的还不够清楚，不明白那深红色所代表的情深与爱。
男人的声音也逐渐变调，他哭了太多次，带着一些暗哑，性感又撩
何暖阳听着那声音，耳朵发烫，心口发烫，像是刚刚才回过神来，表情古怪。
“何暖阳”洛一努力的睁大眼睛，妄想那些眼泪可以流的少些，然而泪珠成串。
他往前倾了倾身，突然无比痛恨这双腿，明明他要的人就在眼前，他却过不去，抓不住，好像横着一条深渊峡谷。
洛一捏住滚轴，手下发力，却忘记了他刚才因为久坐锁住了轮子，整个人因为手部作力重重的摔在地上。
何暖阳吓了一跳，几个大步跑过去，连忙把人抱起来。
洛一伸手揽住她的脖子，死死的抱着，反反复复，逼问一个答案。
“何暖阳，我爱你，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没有！”
何暖阳看着洛一的歇斯底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鼻酸。
她盯着男人的脸，骤然变得模糊。
然后有一些温热的东西从眼眶里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洛一怔愣了。
他忘记了自己哭，手忙脚乱的替她擦眼泪，无比的后悔：“别哭别哭，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别哭”
可是那些眼泪像是要一次流个干净似的，越擦越多。
洛一手心手背全都沾湿了，便用唇贴上去，也止不住半分。
“不要了，我不要了！”洛一急得崩溃大喊。
原本只会隐忍、默默哭泣的男人突然变得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嘴里还在喃喃自语：“你不要哭，别难过，不爱就算了……不要了……我不……”
这个世界的女人出生第一件事是教她不哭，眼泪是弱者的象征。
洛一在这一刻几乎绝望。
“你继续说，为什么不说？”何暖阳任由那些东西滚下来。
是的，她称自己的眼泪是那些东西。
那些最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东西。
可是她忍不住。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傻得人？
剖开自己的心，鲜血淋漓的双手奉上，卑微的求一点点垂怜。
何暖阳既觉得心疼又觉得羡慕。
她羡慕一个人居然可以拥有这样火热又不顾一切的感情。
他纵使残缺，那又如何？
他的感情炽热滚烫，干净纯粹。
这样一个人，无条件的给她所有的爱，她怎么敢轻易拥有？
“你继续说，我愿意听。”何暖阳细细密密的亲吻落在他的脸上，舌尖尝到眼泪的味道，即苦又涩。
一直蔓延到了舌根，让她的心一阵阵发紧。
“所有你想说的，都可以说给我听。”
“我不是故意不回答你……”
“而是我不会……这道题很难，洛一……”
“洛一，你教教我，教教我，我应该怎么爱你我会是一个好学生，你教教我我想学会爱你我想爱你……”何暖阳紧紧的把人圈在怀里。
那么那么用力，用力到每一个关节都在作响，恨不能把他整个人嵌入身体，只要能抚平一些他的哀伤。
洛一胡乱的点头，他的心奇异的胀满。
其实他真的是一个非常容易满足的人。
大概是因为他获得过的感情实在太少。
除了家人，再也没有人愿意倾听一点点他的心声。
他不想深入追究一个人为什么会不懂爱，只要何暖阳说他就信。
只要她愿意，他可以向她献祭自己，奉献自己所有最好的东西给她。
“我教你，小暖，只要你愿意，我来教你”洛一揽着她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
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样才是正确的爱一个人。
他的爱病态、扭曲、奋不顾生、焚烧一切，不被世人理解。
可是那又怎么样？
无论他的爱是如何疯狂，她都可以一一接受。
“秦叔在家？”何暖阳咬着他的唇问。
“他回去了。”
何暖阳抱着他快步进客厅，顺便用脚勾上大门。
紧接着洛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被何暖阳面对面竖抱起来抵在了门上。
还不等他做出反应，眼前一黑人已经压了下来，他被迫仰头后脑勺撞在门上，唇上一片温热。
何暖阳听到声音，单手拖住洛一。
另外一只手扶住他的头。
洛一真的很轻。
他的腿只有一层薄薄的皮，根本没有什么重量，何暖阳抱着他没有任何压力，甚至觉得太轻了。
他应该多吃一点，养的胖一些。
何暖阳想以后她会多一项工作，监督他吃饭。
脑子里思绪杂乱，以至于动作都失去了分寸。
她很少这样不管不顾的亲。
好像要将人拆分吞入腹中。
他甚至连换气都跟不上她的频率。
何暖阳碾磨那光泽的粉唇，心口一阵又一阵的胀痛。
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无时无刻不像个妖精。
牵动她每一根神经。
让她怜惜且心疼。
想到竭尽自己的所能让他变得快乐一些。
两个人的呼吸变得既热又缠。
男人软的像一摊水，又艳又纯，勾人心痒。
“抱抱我，何暖阳。”
“这里太冷了。”洛一捂住自己的胸口，眼里泪水迷蒙。
颈部线条优美，微微上扬着。
乖巧松软，予取予求。
圆润洁白无瑕的肩头在昂贵精致的绸缎中虚虚掩掩。
何暖阳眸色深沉，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