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堪一击
“齐疯子，你倒是想点招啊！”
才十几分钟就有人受伤，村民们沉不住气了，不用到天亮大家都得栽。
齐疯子将黄符彻底折完，才停下来，他说：“运娃子，你出来。”
我从供桌底下爬出去。
“你咬破手指，在这堆符兽头上，每个都点上指尖血。”
咬破手指，完全不是电视上看的那么简单，人的牙齿比较钝，指头的神经末梢又多，硬生生的咬需要非常大的勇气。
我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依照吩咐，在每个纸叠的符兽头上点一滴指尖血。
在这期间，叶老师又从北方地面钻出来。
不过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就被北面的人用水泼回去了。
北边的村民脸都黑了，其他方位一次没挨，尽挑他们霍霍，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齐疯子说道：“叶老师死在水里，北方五行属水，可能是这个原因，接下来还会找你们，一定要省着水用。”
有个水准备得不够，已经用掉了大半的村民问道：“没水了怎么办？”
齐疯子冰冷的甩了两个字：“等死。”
点完指尖血，齐疯子又让我钻回供桌底下。
砸门的动静越来越大，有几张道典经文陆续冒出绿色鬼火，烧掉了！
大门上道典经文越少，被砸击时颤抖得越厉害，门钉也开始松动，眼看要撑不住。
“吾以吾血镇妖邪，敕！”齐疯子用指甲划破右手掌，在那几处印上血手印。
大门又恢复之前坚若磐石的模样。
外面，母子双煞怒了，婴儿啼哭更凄厉，赵秀情的鬼吼更加疯狂。
随着一声惊天撞击，齐疯子刚刚印在门上鲜红的血手印，倏尔凝固变黑。
随后，门上所有的道典经文全部燃起幽幽绿火。
齐疯子脸色大变！
“母子双煞太凶，门要撑不住，大家站好自己的方位千万别动……”
话没说完，大门被撞得粉碎！
冲击波裹挟木屑，像炸弹一般将最靠近门的村民击倒，血肉模糊当场暴毙。
抱着婴儿的母煞赵秀情身影，在漫天尘埃中走出来。
她穿着血色的红嫁衣，衣袍头发无风自动飘飘扬扬，冰冷的眼神直视齐疯子。
齐疯子十指翻飞迅速掐诀：“弟子王齐敬告，煞鬼为祸阴山坳，请天师庇佑苍生，降下神通，诛杀此獠！敕！”
刚才被我点过指尖血的符兽额头，红芒大作，一只只纷纷爆开，黄纸碎屑在空中凝成一只只各类兽的虚影，有南方五凶（象、狮、虎、豹、狼）和北国五灵（狐狸、黄鼠狼、刺猬、蛇、鼠，北方民间俗称狐黄白柳灰五仙家）。
它们体型硕大，挡在村民们前面，冲母子双煞龇牙咧嘴，作势欲扑。
赵秀情脚步停顿，略显忌惮。
齐疯子道：“赵秀情，念你尚未杀生，你若就此收手……”
他话没说完，赵秀情厉嚎一声，整个身子朝大牛爹娘飞过去，身上飘扬的黑色煞气化作无数利刃，远远地把大牛他娘的身体刺穿！
大牛他娘瞬间死透了。
不过她身上的伤口没有流血，而是流出腥臭无比的黄色脓液。
就算在三伏天闷一屋子烂鱼臭虾，还不如此时的她臭，许多白色的蛆虫从她身体里钻出来，在黄色脓液中撒欢打滚。
大牛他爹脸都吓白了，干呕着跳开老远。
距离最近，速度最快的几头豹符兽扑过去，想咬住赵秀情。
赵秀情抬手，几道黑色煞气与那几头豹符兽相撞，豹符兽的虚影被打散，但赵秀情身上的煞气也淡了些。
奏效！
“符兵箓甲，敕！”齐疯子再度掐诀，指挥更多符兽冲向赵秀情。
母煞赵秀情露出计谋得逞的冷笑，她的嘴突然张开，足有水缸那么大，吞掉一头虎符兽，顺手操起勒住她脖子的蛇符兽，也塞进嘴里。
她一脸享受的模样，还将怀中的子煞往符兽堆里扔过去。
那子煞张嘴就咬，吃符兽如吃辣条。
每吃掉一个，身上的煞气更重一分。
若把这里的符兽都吃完，距离封正也不远了，那就超出恶煞的范围，而是凶神！
（ps：民间传说总将凶神和恶煞排列在一起，实际上恶煞作恶足够多，积累的煞气足够重，或者有得道高人为其封正，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凶神。这也是有的地方，不把横死之人的灵位请入祠堂、甚至不让埋进祖坟的原因，横死之人怨气不散，天长日久的享受香火供奉，加上特殊的天时地利，有可能养成恶煞。）
齐疯子脸都黑了，连连掐诀：“散！”
符兽消散不见，又只剩下阴山坳村的村民和母子双煞，以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李校长身边的叶老师。
子煞只吃了几个符兽就没有了，意犹未尽的他哇哇大哭起来。
母煞赵秀情直勾勾盯着齐疯子，道：“我儿子还要吃。”
后来我才知道，符兽几乎是齐疯子最强手段了，结果被母子双煞当辣条吃，他的心态得多崩溃？当然，表面上齐疯子云淡风轻，一点没有露怯。
母煞赵秀情轻蔑冷笑道：“齐疯子，还有什么手段？”
他们对话时，厉鬼叶老师附在一个村民身上，硬生生撕开李校长胸膛，把他心脏挖出来，一把捏爆。
李校躯壳重重砸在地上，血流一地，死透了。
他的灵魂刚刚从躯壳钻出来，又被吃上瘾的子煞一口吞掉。
恶人终有恶报，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杀过人的叶老师，身上鬼气更重，仅剩的一丝人性彻底泯灭，转身就扑向北边的一个村民。
北边的人疯狂朝叶老师泼水，就像泼在烧红的铁块上，滋滋冒着水蒸气。
效果不是没有，可叶老师的速度半点没缓，一把抓住离她最近的人，扭着他脖子咔嚓一声，直接杀了。
齐疯子正在防备母子双煞，无法分神对付她。
阴山坳的村民只是普通人，面对这等厉鬼，早被吓破胆了。
不知谁大喊一声：“跑啊！快跑啊！”
之前按照生肖五行摆的阵，彻底散了，所有人一窝蜂逃出祠堂。
十多个体弱的老人被生生推倒踩伤，有两人甚至当场被踩死。
跟我一起躲在祠堂供桌下的小孩也都跑光了，只剩下我抱着高家列祖列宗牌位瑟瑟发抖。
刚刚拥挤的祠堂，只剩一鬼两煞，以及齐疯子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