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失败
第二场，火然直接换了a级机甲。
他也不管赢的光彩不光彩了，一心只想打败魔尊，不然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
霍燃沉溺在全息对战中，借此逃避现实中的屈辱。
被请出伊迪丝成人礼之后，他倍感羞辱难堪，不仅丢了自己的面子，还把整个霍家拉下水。
霍家一直是在四大家族之下，早些年也是子孙繁多，但现在只剩下霍家老爷子、霍燃妈妈和霍燃三代。
霍燃不说承担着家族重任，至少也是受着厚望和宠爱长大的，对于单薄家庭来说，家族颜面倒也不至于比孩子还重要。
然而，已经交出家主权限的霍老爷子和当家的霍妈妈找他进行了一场郑重的谈话，是关于时寒乔的。
“她是个废物，白家也不认她。”
霍燃十分不解，时寒乔有什么好怕的，她体质精神力双废，唯一有力的背景就是白家家主的外孙女，但白家不承认她就没什么好怕的。
霍也：“再过两年就是大元帅退任了，时祈是候选人”
时祈，公认星际最强alpha，第二性别为女，担任第九军团将军，护防边境线二十余年。
同时，她也是时寒乔的母亲。
霍燃有关注局势：“她身后没有家族，带领的还是最差的第九军，还驻守在最远的边境线，元帅应该没有希望吧。”
霍也皱眉：“你少听安德他们的，很多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第九军在时祈的带领下俨然成为九大军团之首，而正是她二十年都坚持在最危险的边境线，她才是众将士默认的下任元帅第一人选。
有些事情，还不适合说给年轻气盛的alpha听，她叮嘱了两句，告诫儿子：“不管时祈女儿是不是废物，你都别再去招惹她！”
霍燃不情不愿，嘟囔着问道：“那要是她先挑衅呢？”
霍也想说如果是对方挑衅就适当回击，而一直没说话的霍老爷子突然开口：“她挑衅，你也忍着。”
“爷爷！”
“爸？”
霍老爷子闭眼：“别去惹时祈的女儿，别让她注意到霍家。”
对于女儿的疑惑和孙子的不服，霍老爷子没有解释，摆摆手让他们退下了。
房间安静下来，他回到卧室进入暗室，在暗室的暗格中拿出一枚徽章。
徽章上的图案，是圆圈包裹住五星，背面是一个硕大的霍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最忠诚的使徒。
死去的记忆复燃，吓得霍老爷子将曾经的荣耀封存回黑暗的盒子，放入不见天日的暗格中。
时祈，他曾在二十年前见过那个年轻人，她有一双能够看透人心底罪恶的眼睛。她俨然成为了独于皇家、四大家族外的另一股势力，霍家不能与她为敌，反而要与她交好。
所以决不能让时祈知道霍家的秘密，霍老爷子躺上床，噩梦如影随形。
他老了，害怕的弦紧绷了多年，只能把谨慎做到极致。
年轻气盛的alpha不曾有过害怕的情绪，霍燃只觉得憋屈，就像被时寒乔打了左脸，宠爱他的家里人还让他把右脸伸过去任她打。
他怎么受得了这种委屈！
霍燃在星界肆意发泄着情绪，享受着粉丝的追捧、夸赞和崇拜，他迷恋上这种高高在上被捧成神的感受，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暂时忘却现实中的愤怒和憋屈。
魔尊的名字他听说过，和网友猜测的相反，魔尊根本就不在乎对手是谁，但霍燃却怕遇上她。
成为今年第一个升入l5的未来军校生，无数粉丝的吹捧，再加上众人对魔尊的谩骂和猜测她数据造假，霍燃也受到了影响。
他不至于认为她能在星界篡改数据，但还是买通对手这条指控他是认可的，因为他都做不到三十九连胜，怎么可能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村姑就能做到。
所以魔尊发来挑战的时候，他接受了。
第一场战斗，是他掉以轻心。
这次他换了a级机甲，绝对能碾压魔尊。
他会像她一样，把她的机甲脑壳拧断。
这一次是魔尊先发动攻击，以只能看见残影的速度攻向霍燃机甲的脑壳，火星划过机身，硝烟味弥漫。
霍燃只是退后两步，毫发无伤，跨越两个级别的防御力，可不是假的。
魔尊攻向火然，头部、颈部、手肘、腰部、腿部碰撞处火星四溅，而后者机甲上除了第一击在脖颈处留下一道深痕，其他部位只留下浅浅的痕迹。
现场的观众都紧张地看着赛场，以火然为第一视角的粉丝们刷屏的速度都慢下来了。
【火然加油！】
【火然好样的！】
“这也能吹？丢脸死了好么！”约瑟芬摸了摸手臂，a级机甲对上c级机甲，不能一击制胜就已经很丢脸。
洛无笙分析道：“都是看热闹的，这事热度太大，霍燃的粉丝不仅是机甲爱好者，其他不喜欢的人也都在关注。”
和整个星际的人比起来，喜爱机甲、爱好对战的庞大人群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塞莉娅：“a级和c级的机甲差距很大，但星界机甲操纵只靠精神力，不需要体质，魔尊也不一定会输。”
众人附和，尤利西斯没有说话，洛无笙却长叹了一口气。
洛无洺转头问道：“干嘛叹气？你觉得魔尊会输？”
“她”
“她在遛霍燃？”
尤利西斯按了按眼镜框，他现在是火然的第一视角，魔尊的第一击看似很正常，但后面的力道都不重，和第一场扭断脖子的力道差别很大。
洛无笙顿了一下：“算是吧。”
事实上，他再一次因魔尊而震惊，他对她更好奇了。
她到底能有多强？
赛场上瞬息万变，一分半内，a级机甲身上留下了上百道浅痕，没有一击是级真正伤到了它，而c级机甲的右臂断裂，腰腹连接处破了大洞，看起来摇摇欲坠。
“你死定了！”霍燃挥动右臂，他已经升到了l5，a级机甲经过改装，右拳加装了三发炮弹。
c级机甲是绝对承受不了他的第二发炮弹的。
【她疯了吗？】
和弹幕同步的是观众台上的惊呼。
魔尊不闪不避，反而朝火然迎上去，速度快得肉眼只看到黑色残影。
砰砰——
尘土飞扬，赛场上出现两个大坑，一道抛物线划过，a级机甲的脑袋稳稳地躺在坑中。
魔尊安然地站在赛场上，a级机甲手臂从机甲腹部的洞口穿出，而它的脖颈上光秃秃的。
她抽出手臂，把a级机甲身躯丢到另一个坑里。
“继续？”
霍燃咬牙切齿：“继续！”
之后的战斗已经没有悬念了，但是赛场上激烈的氛围分毫不减，所有为火然而来的人全都成为魔尊的拥护者。
带入火然视角的粉丝，从一开始的充满期待转变成不敢置信，第二次战斗前的希冀不到两分钟就再次破灭。
后来发现，不仅希望不能复燃，他们只能感受到压抑、恐惧和绝望。
从火然的第一视角来看，观众们完全无法看清魔尊的动作，闪眼间她就到了眼前或是身后，没一会儿就是天旋地转，随着作为驾驶舱的脑壳滚到地上。
除了第二场战斗耗时稍久，之后的每场战斗都在一分钟内结束。
他们随着火然的视角晃动，视野中永远没有对手，看不到魔尊机甲的身影，处于压抑和恐慌之中，在心理上陷入绝境。
一次次连对手正脸都没有看清就被打爆了头，挫败感从心底滋生，一次次被扭断头的眩晕，让大部分人都选择了退出。
即便是退出了之后，魔尊带来的压迫感和恐惧仍然如影随形，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向身后的四周张望，就好像下一刻魔尊就会出现拧断他们的脖子。
第九场结束。
魔尊：“好了，不打了。”
霍燃从麻木中回过神来，双目燃火：“你什么意思？！”
“也不差这一场。”时寒乔看着霍燃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心情挺好。
她从伊迪丝那里知道了火然就是霍燃，如果火然不是霍燃，她就不必让w把热度炒起来了。
她从始至终要针对的是霍燃。
把他捧得更高，摔下来才会更痛。
时寒乔心情不错，回到休息室打算下线，却看到了眼中闪着光亮的w。
“有什么事？”时寒乔想了一下，没想出w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她左右打量了休息室，疑惑地看向他。
休息室的一角布置了绿植，灰白的墙壁贴上暖黄色云纹壁纸，沙发前放置了同色系的茶几，上面放置配套的茶具
w：“你赢了。”
“所以你是来祝贺我赢的？”
时寒乔的表情有些怪异，甚至是可以说的上是扭曲。
w点头，略带一些紧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不太会布置，这些是他按照推荐选择的，纠结了很久。
时寒乔不太在乎身处的环境，但是对上w明明亮晶晶充满期待却还是极力隐忍的眼神，她摇了摇头。
w的表情没变，但眼神中的光亮立刻就黯淡下去，像只耷拉着耳朵和尾巴的小猫。
“不讨厌。”
时寒乔好心情地勾起嘴角，如愿地看到了他又重新亮起的眼神。
不知道这算不算混元铃说的朋友。
但被人等着的感觉，好像还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