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现实]消息
屈凌京拿来了自己的电脑，开始对秦舒骏写下的折线图进行几种可能的模拟。
鹿河问：“他在对我们进行实验的时候，也是戴着头盔来的吗？”
屈凌京敲打键盘的手停了下来，他想了想，先登上了医院的内部网站，翻出了以前记录的一些治疗监控。
“在监控录像里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的，”屈凌京指着监控上躺在病床上的鹿河，这是他去年九月份的治疗监控录像，那时的他躺在一个仪器旁，头上被罩了一个东西，“这是比较常见的一种脑深部电刺激，从这里面来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台机器是很难做手脚的，它本身零部件繁多且复杂，而且有很强的不可逆性。”屈凌京解释道。
监控里还有其他的治疗法的记录，但唯一会直接接触到大脑的只有脑深部电刺激。
“在监控里找不到秦舒骏导致我们出现病危的脑部治疗方法吗？”鹿河看着这些监控录像，忍不住发问。
“这是最奇怪的地方，”屈凌京打开了几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把进度条拉到了一半之后，这上面的秦舒骏和护士的动作如常，完全挑不出错来，“之前我查看监控的时候，确定这几个监控视频的后半段是有问题的。”
他同时打开了另几个监控录像，给鹿河做对比，“你看，这两段视频是一模一样的。”
秦舒骏和护士之间的动作交谈确实是一致进行的，屈凌京又打开了别的医生进行相同机器的使用的监控视频。
尽管他们和秦舒骏的动作差不多，但每一个监控录像中途一定会有不一样的情况发生，如病人的数值变化让他们出现突发的行动，而秦舒骏的这几段录像突发的情况是一致的，只是出现的时间顺序不同。
这就说明秦舒骏把后半段的监控视频替换掉了。
可他既然有能力替换掉监控，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删除整个视频呢？这样岂不是给了别人把柄。
“他不直接删掉监控，是因为如果缺失了这一段医院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屈凌京说，“我们医院是会在有病人家属投诉的情况下调取监控查看，一但确定是医生的问题一定会报警，请警察来走流程确定对违规医护人员进行处罚。监控的缺失也是一种医疗问题，也会报警。”
鹿河明白了，秦舒骏是担心警方的介入调查。
屈凌京说：“过去有过家属投诉，但是因为在监控上什么都没查出来，所以最后也没有报警请警方来调查。”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们其实都知道他是有问题的，但是拿他没有办法。就算我们现在找出了这段监控有问题，可也不能对他怎么样，秦舒骏很聪明，不止是对自己的监控做了手脚，也对其他人的监控做了手脚。报警只能抓到动了监控的人，无法真的抓到他的把柄。”
这就像一个死局，现在甚至连秦舒骏都找不到。
鹿河想起屈凌京之前和谢行东的电话里提到过秦舒骏回到了a市，很有可能就是要来找他。
他问屈凌京：“可以用我来引出秦舒骏吗？”
屈凌京回绝了：“不行，我们必须确保你的安全。而且没有抓到秦舒骏的痛脚的话，他很可能不会主动现身。”
秦舒骏的痛脚是什么？
—
谢行东的消息来的很快，鹿河得知了《江海》的发行商是个熟悉的名字——梦貘。
这个梦貘工作室给出的地址是在a市的郊区，但谢行东带人前往的时候发现这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只是租了一个空壳罢了。
“我们在写报告向上申请了，”谢行东说，“得到答复后我们可以把负责人带来，要求他们提供一些文件资料，否则就对他们做出罚款以及下架。”
屈凌京道谢：“辛苦了，我想问问我弟弟的事。”
谢行东把自己找到的地址告诉了他，“我们只能查到这是他家的地址，还有他就读的学校，具体人是否在学校里是不得而知的。”
屈凌京表示知道了，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现在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
鹿河问：“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屈凌京收拾了东西，“等谢行东把那个梦貘工作室得消息传过来，我去一趟我弟弟的家。”
他走之前看了一眼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背影的鹿河，下定了决心：“我会把消息通过电话告诉你的。”
鹿河点点头表示答应了。
晚上八点左右，屈凌京给他打来了电话。
“他家里只有一个老人，”屈凌京在电话那头说，“老人家知道我是来找他的之后告诉我他失踪了。”
鹿河大惊：“什么？”
“蒋梓昊是为了给老人凑医药费离家的，他不允许家里人报警，所以警方没有他的失踪报警记录。”屈凌京说，“但在他失踪之后，陆陆续续收到了很多的钱打来，很快就凑够了医药费。”
他停顿了一会，然后说：“老人不敢用，想要用这笔钱换回蒋梓昊，他父母现在还在外面奔波寻找儿子。我想办法进了他的房间，在他的床底下找到了一个信封。”
屈凌京把信封里的内容拍了下来，念给鹿河听：“在为你奶奶的医药费发愁吗？来这个地址，我们会满足你的愿望。但是我们之间的事别让他人知道。”
鹿河问：“现在你要去这个地方吗？”
过了一会，鹿河听到了他发动汽车的声音，“嗯，去。”
“不，你等等，”鹿河说，“他们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你去了蒋梓昊的家。”
“秦舒骏不是随意挑选的蒋梓昊，他是知道你和蒋梓昊的关系才会拿蒋梓昊来要挟你。”鹿河急忙道，“如果你现在去了，被秦舒骏的人抓住了，对谢行东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屈凌京想要反驳他。
鹿河打断了他的话：“秦舒骏需要用蒋梓昊来制约你，他不会对蒋梓昊下手的。至少……至少他的命是还在的。”
秦舒骏把蒋梓昊也投入游戏中，绝对不是需要他的实验数据，而且纯粹需要他来拿捏屈凌京。
幼年的那场洪灾始终是屈凌京的一块心病，他绝对不会放弃蒋梓昊的生命，蒋梓昊就变成了秦舒骏最好的盾牌。
如果现在屈凌京独自前往，很有可能被秦舒骏抓住，甚至用他来牵制警方，让谢行东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