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现实]实验数据
护工不知道为什么鹿河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他只是颓然地躺在床上，在护工催促复健的时候捂住了头，不想听护工的话。
护工拿他毫无办法，也不能强制他站起来去做复健训练，只当他累了想休息一天，给屈凌京发了消息后就关上门退出去了。
下午屈凌京才来到医院，推开鹿河的病房门问他怎么了。
鹿河在被子里探出头，眼睛红红地看了他一眼。
护工在旁边低声对屈凌京说明了情况，屈凌京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
“怎么了？”屈凌京在鹿河的床边坐下，“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鹿河把自己手机拿过来，打开了有关那个游戏的截图递给了屈凌京
屈凌京不明所以，看着上面的学校建筑，疑惑道：“这个学校怎么了？”
鹿河躲在被子里闷闷地说：“那就是我在梦里的那个学校。”
“什么意思？”屈凌京依旧是很困惑的表情，“你的梦境变成了游戏？”
鹿河在被子里“嗯”了一声。
屈凌京放下他的手机，思考了一会，站起来拨打了谢行东的电话。
鹿河掀开被子，仔细听他和屈凌京的对话。
大概是为了让鹿河听到，屈凌京放了免提。
谢行东也觉得这件事很诡异：“你是说那个游戏有问题？”
屈凌京说是，“我的病人看到了一张游戏里的截图后反应很大，他告诉我那张截图里的东西就是他在梦里见过的。”
谢行东查了那个游戏的出版号，确认这个游戏并没有走正规途径出版面市，“似乎是买断制的小成本游戏。”
他在对面敲打着键盘，继续说明：“收入……主要是售卖全息头盔，一个全息头盔价格为五千元。”
屈凌京问：“购买的人很多吗？”
“很多，”谢行东回答道，“呈现持续上涨的趋势，光是今天就卖了四万单。”
屈凌京理解了，拜托谢行东想办法查到发行人。
他挂断了电话后，思考了一会，于是订购了一套全息头盔，“等头盔到的时候，我们就来验证这个游戏是不是和你的梦境完全一致吧。”
鹿河点点头，屈凌京让他坐了起来，给他倒了几片药喂他吃下，鹿河哑着声音说：“之前在梦里就想过这就像是一场游戏。每一天都像是一场关卡……可它真的变成了游戏，那我过去的担惊受怕和费尽心思都算什么呢……”
屈凌京微微叹了一口气，“如果这就是秦舒骏对你们使用的疗法后，那么我大概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鹿河示意他继续说，屈凌京解释道：“人脑是很精细的器官。”
“全息游戏的制作发行最重要的一个东西是对脑部神经的接驳，即提供真实的视觉和痛感等，这个技术在如今的医学领域是堪称空白的。所以需要真实的活体实验数据来进行不断地调试、修改。但实际上，谁也不会知道这样的实验对人体本身有什么样的危害。”
屈凌京把鹿河床头的病历单拿下来，翻开了秦舒骏之前记载的那些语焉不详的词汇，“之前我没看懂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我知道了。”
“秦舒骏在拿你和其他病人做实验，他需要你们在这个游戏里的大脑活动数据。”屈凌京的手指划过秦舒骏那些歪歪扭扭地字体，“他们找不到法律能钻的漏洞公开招募志愿者进行实验，也无法承担实验者出现的任何问题，于是只能从你们这样的植物人身上下手。尤其是在私人医院，家属不是时时刻刻都紧盯着医生的所作所为的，只要使一点招数把护工引开就可以了。”
鹿河大概了解了他的意思，“所以秦舒骏是非法拿了病人来做实验？”
“是的，”屈凌京说，“我只注意到了他手下的多个病人出现了病情突然恶化的情况。现在看来应该就是他拿手下的病人做了实验。”
鹿河想到了蒋梓昊，在梦里他和蒋梓昊的猜测过这可能是一个游戏，关卡大概有十四关。鹿河上网搜索了一下这个游戏的攻略，翻看那些视频以及下面的评论。
这是一个新出的游戏，完全通关的人不多，鹿河只找到了一个。
“游戏虽然没有明确关卡的数目，但我肝了四天后打出了勉强通关的结局，初步得知了《江海》的大致剧情信息。游戏应该有十四关，时间是从四月二号开始循环，操纵一个叫甲的人通过一个恋爱导师聊天记录的指使追女神，循环到四月七号的时候会更换身份，出现叫乙的人。乙会在四月七号开始循环，第一天的任务就是躲避甲的追杀……”
这个人给出的攻略很简略，末尾附上了一句话：“剧情的设置我急着通关，还没来得及仔细斟酌。过几天会出一个视频进行详细的通关攻略和剧情解读。”
甲和乙分别对应了蒋梓昊和鹿河的身份，如果代表了乙的鹿河清醒了，那么代表了甲的蒋梓昊在哪？
鹿河之前以为屈凌京已经和蒋梓昊相认，告诉他的故事中提到蒋梓昊的身份很简略。他看着翻看病历单的屈凌京，把蒋梓昊的事告诉了他，并且问能不能找到蒋梓昊。
“他和我一样在梦里处于循环的状态，”鹿河说，“我怀疑他是潜在的受害者。”
屈凌京被自己弟弟还活着的消息击中了，可还来不及高兴却得到了这样的消息。他皱着眉，又拨了谢行东的电话，请求他帮忙找到蒋梓昊。
谢行东说晚上会给他回复。
屈凌京让鹿河先等一会，他前往别人的病房把秦舒骏之前接手过的病人的病历单都拿了过来。
他找出了秦舒骏写的那部分，一个一个仔细地查看。
有一位病人年纪比较大，中间病情变化也不大，病历单里已经没有了秦舒骏记录的内容，和鹿河、方晴儒中间有过空缺的现象不同，所以屈凌京认为他应该没有经历过秦舒骏的脑部治疗。
“他对实验者应该也是有经过筛选的，这样的老人脑部应该受不起刺激。”屈凌京把这位老人的病历放在了一旁，又翻开了方晴儒的病历。
这一本病历他很早也看过，当时不知道秦舒骏手画的折线图是什么意思，猜了许久也猜不出来。现在他猜测这是记录了方晴儒在游戏里受到某种刺激后产生脑部活动的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