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现实]坦白
屈凌京狐疑地看着他，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现在不是该问鹿河吃了什么的时候，他让鹿河乖乖站好，“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鹿河眼看根本瞒不住，老实道：“跟着你来的。”
“你听到了是吗？”
鹿河点点头，他本以为屈凌京会把一切都告诉他，结果屈凌京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毫无其他反应。
屈凌京打了电话叫鹿河的护工过来带他回去。
鹿河抓住屈凌京的袖子：“我都听到了，你什么都没有要和我说的吗？”
“没有。”屈凌京轻轻扯开他的手。
鹿河不信邪：“我都听懂了，全都听懂了，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这才引起了屈凌京的注意，“你听懂了？”
但他笑了一声，“可你听懂了又能怎么样呢？可以帮我们立即抓到他吗？”
护工已经赶过来了，鹿河听到他的脚步声在停车场里回响。
“我不能帮你们直接抓到他，”鹿河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个治疗方法……”
屈凌京捂住了他的嘴，低声道：“明天我再来找你。”
他把鹿河往护工方向轻轻推了一下，嘴上不轻不重地怪罪了鹿河两句，然后让护工把鹿河带回去吃饭。
护工扶着鹿河，问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腿不难受吗？走了这么多路……”
他们回到食堂 鹿河的饭已经冷了，护工帮他热了热，然后宣告对他乱跑的惩罚，“以后不会帮你打汤汁让你拌饭了。”
鹿河双手合十祈求道：“不要啊，拜托，我下次不会再犯了。”
护工并不为此动摇，毕竟是鹿河有错在先，只能自己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
第二天屈凌京照例查房，但这次他故意将鹿河留在了最后一个查房。
问完护工后，他就让护工离开了，坐在了鹿河的床前。
他把手里的文件夹合上，“说吧，你可以告诉我什么。”
鹿河一脸严肃地说：“我在昏迷期间做了一个梦。”
屈凌京说：“在你昏迷期间是没有意识的，按理来说你不应该做梦。”
“可我确实做了一个梦，”鹿河认真道，“这个梦很逼真，也很诡异。”
于是他把循环事情简略地告诉了屈凌京。
屈凌京皱着眉听完了，“你的意思是你在梦里不断循环，从四月七号一直到四月一号？”
鹿河说是，“我还有很真实的死亡的感觉。”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这里被掐过。”
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被枪击过很多次。”
还用手捂了一下自己的脸：“也有像这样被杀死过。”
屈凌京制止了他的动作，“好了，可以了。”
他揉了揉眉心，“听起来确实是很离奇的一件事，就像电影和小说一样魔幻，那你记得是谁杀了你吗？”
“你。”鹿河说。
屈凌京：“？”
鹿河真挚道：“就是你，你杀了我。”
“为什么？”屈凌京完全意想不到鹿河的答案，他好奇地问，“我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我们是恋人，”鹿河把梦里的那段扭曲的感情告诉了他，“你怕我离开你还有想复仇，所以总是想杀了我。”
屈凌京听完后都恍惚了一会，他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头疼，“这样的话，这确实是和秦舒骏有关了。”
鹿河问：“为什么？这么离谱的事，你难道不先质疑一下吗？”
屈凌京说：“如果你只是作为医学奇迹无意识期间做梦的话还不算太离谱，但是你说得很真实。”
他微微凑近了鹿河，压低了声音道：“从你描述的我来看，你梦里的屈凌京是一个自私自利、自以为深情的混蛋，那确实不是我。但是里面的很多细节，是你绝对不可能知道的，比如我家的保险柜怎么开。”
鹿河下意识问：“你家里的保险柜还真是那么开的？”
屈凌京脸色不变：“曾经我有三四个保险柜，只有一个保险柜被撬开过。”
鹿河疑惑道：“什么意思？”
“……你在梦里打开过的保险柜就是我被撬开过的这一个，”屈凌京说，“之前我不知道是谁打开了我的保险柜，现在我知道了，是秦舒骏。”
他笑了一下，“秦舒骏还有点懒，连新的保险柜都懒得编，非得用现实的。”
鹿河说难怪明明梦里屈凌京作为黑社会二公子却只喜欢那个型号的保险柜，按理来说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用两个相同的保险柜，原来仅仅是因为秦舒骏只开过屈凌京现实里的那个保险柜而已。
他在心底骂了秦舒骏几句，却听见屈凌京说：“其实秦舒骏还挺了解我的。”
鹿河转过头看他，屈凌京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口罩带上了，他的声音有些闷：“我确实喜欢你这个类型的。”
吓得鹿河赶紧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屈凌京看着他失笑：“怕什么，我有医德，不会对我的病人下手。”
随后屈凌京就离开了。
鹿河从被子里抚着胸口钻出来，红着脸庆幸自己躲得快。
过了一会，鹿河突然意识到，屈凌京其实什么都没告诉他。
这个混蛋故意拿那句话来逃避之后鹿河的问题！
气得鹿河从床上跳下来，急匆匆地要去屈凌京办公室要个说法。
但是人才刚刚下床就被护工带走去复健了。
鹿河说：“我要找屈医生！”
护工的力气很大，把鹿河拖走了：“今晚屈医生值夜班，有得是时间让你找他。”
接下来鹿河一天都没有看到屈凌京，一直到晚上，屈凌京来查房，鹿河坐在床上幽怨地看着他。
这一次屈凌京也是特意最后一个查鹿河的房。
他看着鹿河气鼓鼓的样子，在护工回去后，坐在了鹿河的床边，还给他削了半个苹果。
“吃吧，”屈凌京递过来，“吃完了刷牙。”
鹿河不接，“你先把今天白天没有履行的事干了，快说！”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屈凌京叹了一口气，然后将那半个苹果塞进了鹿河手里，鹿河把苹果当成是他，恶狠狠地咬了苹果一口。
“这个事……”屈凌京思索了一下，“有点长……”
鹿河含糊道：“长话短说，今天晚上不睡觉我也要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