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现实]电话
鹿河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把问题问出来，屈凌京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诉自己，对他来说把这种事告诉鹿河好像没有什么帮助，鹿河不能给他什么线索，估计也只能满足一下他的倾诉欲罢了。
鹿河只好乖乖回到房间里继续复健。
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护工对鹿河说：“带你去楼下的食堂吃吧。”
鹿河觉得自己有点累，但是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现在医院里能动的基本都去吃饭了，回到房间鹿河没有人能和他聊天打发时间，坐在房间里想秦舒骏的事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不如出去转一转呢。
而且食堂也不远，坐电梯下去很快就到了。
食堂门口放了一块牌子，上面记录了今天有什么菜色。
鹿河指着上面的糖醋里脊，问护工：“我可以吃这个吗？”
护工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不可以，你有专门的餐。”
鹿河祈求道：“不可以尝尝吗？一点就够了，我只要一点点。”
护工看着可怜兮兮的他，想到他那清汤寡水没什么味道的病患餐，想了想于是妥协道：“可以拿一个小碟子装点汤让你蘸着吃吧。”
鹿河赶紧答应下来，有总比没有得好。
食堂的布局和梦里的一模一样，甚至连屈凌京都坐在梦里他常坐的位置上。
但鹿河第一个想到的是把护工的视线挡住，要是让护工看到了屈凌京，他不就没有糖醋汁了吗？
在鹿河的有意遮掩下，护工还真的没看见屈凌京，而屈凌京一边吃饭还一边拿着一份资料翻看，根本没时间注意鹿河他们。
护工把鹿河带到了一个角落坐好，他去帮鹿河拿餐，顺便给自己打饭。
鹿河时刻注意着屈凌京和护工的方向，屈凌京依旧没注意到鹿河，而护工光顾着打饭更是无暇顾及那一边。
护工把饭放在了鹿河面前，还有他答应好的一小碟汤汁，鹿河赶紧先把汤汁浇在饭上，生怕护工反悔。
护工：“……别着急啊。”
鹿河往嘴里塞饭，他真的很久都没有吃到这种有足够味道的饭了。这么多天以来鹿河吃的都是食物软硬程度，不是味道，现在这一小碟糖醋汁拌饭好吃到鹿河想要流泪。
吃着吃着，鹿河突然看到屈凌京拿起手机站了起来，像是有人给他打电话，尽管他的饭只吃到一半，但他仍然快速把资料收进公文包，把手机放在耳边急匆匆地带着餐盘走了。
鹿河远远地看着，心里突然有一些意动，他快速把沾了酱汁的饭全都塞进嘴里，站起来含糊地对护工说：“窝想上测锁！”
护工不理解他的行为，“你先咽下去，别着急，噎着了可不好。”
鹿河胡乱点点头，迈着有些疲惫的双腿，努力向屈凌京离开的方向跑去。
他扶着墙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食堂，所幸屈凌京没有走远，鹿河刚好看到他在电梯里，只不过电梯门刚好关上了。
鹿河站在电梯门口，先按开了停在一楼的另一部电梯，看见屈凌京的电梯示意往下，大概是前往地下停车场，鹿河赶紧乘坐电梯前往同样的楼层。
地下停车场空的车位很多，回声也非常大，鹿河能听到屈凌京走路的声音。
他蹑手蹑脚往屈凌京的方向悄悄移动，看到屈凌京打开了一辆普通丰田车的车门坐上了驾驶座。
他并没有先开车，而是依旧在打电话，还在副驾驶的一个袋子里翻找着什么。
鹿河移动到他的车后，蹲在车门旁偷听他讲电话。
“偷渡跑了？”屈凌京有些惊讶，“消息保真吗？”
偷渡跑了？秦舒骏吗？
但屈凌京的下一句话就否定了。
“那个护工受谁的帮助跑的？”
鹿河大概知道了，可能是之前照顾过自己的护工，挤掉了外公找的人，和秦舒骏在医院里狼狈为奸。
此时屈凌京冷笑一声，“也是，我倒是忘了他以前和宗盛走得很近，宗盛和外面确定有点关系。”
大概是电话那一头的人说了什么，屈凌京道：“没有，什么异常都没有。”
他停顿了一会，鹿河听到他翻阅纸张的声音，“我看过他们的病历，记录内容都是大同小异，不过唯一一位醒来的鹿河大概是因为家世比较好，秦舒骏不敢对他太过分。”
“另外几个……”屈凌京继续翻找，“现在情况不容乐观的有一个，剩下的大概是受到脑部刺激次数不多，情况好一些。”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止是鹿河和方晴儒受过秦舒骏的那什么新型治疗方法吗？
屈凌京继续道：“不过他刚苏醒时有一些怕我，家属对我说他小时候就比较怕医生，这种情况也比较常见。我本来以为他醒了可以能知道更多的东西，但目前来看大概是我想岔了。”
鹿河蹲在外面蠢蠢欲动，屈凌京拿起一只笔，旋开笔帽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现在是已知的受害人有四位，但不清楚还会不会有未知的受害人。同样我们也不清楚他从哪里来的资金，以及这个技术的支持。他最后一次出现在哪？a市？”
几秒后，屈凌京疑惑道：“从a市跑到s市，又从s市跑回a市，他到底想做什么？”
鹿河心痒痒的，他悄悄往车窗上探头，想看屈凌京到底写了什么。
“你是说他是在鹿河醒来后的第二天回来的？他怎么知道鹿河醒了？”
鹿河被自己的名字吓得又矮了身子下去。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医院的，他很有可能回来查看鹿河的情况。”
屈凌京挂断了电话，本来在整理一些资料，但收拾东西的声音突然停住了。
鹿河下定决心先按兵不动，刚想转身悄悄离开，却被屈凌京叫住了。
“鹿河，”屈凌京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鹿河下意识就想跑，但他还没跑出去多远就被屈凌京轻而易举地抓住了。
屈凌京看着他，先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纸，“你的嘴边是什么？”
鹿河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已经害怕得蹲下了身，听到他这话愣了一下。
屈凌京眼神一下就锐利了不少，沉下声问：“你跑到外面去偷吃了？吃了什么？”
鹿河大声反驳：“没有！这是食堂的糖醋汁，我只是吃了一点糖醋汁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