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四月四号]旧实验室
鹿河往后翻了翻，这后面还记载了用药，从常规普遍的药到国外运来的新药都给患者使用过。
但是见效甚微，中间在医院内保守治疗了两个月，后来由国内顶尖医科大学的实验组带来了一款新药，此药被命名为梦貘，不流通市场，且化学学名被标识为国家机密。
上面记载了该名患者在使用了梦貘后的身体各项数据，最明显的就是脑细胞死亡速度减缓，逐渐达到正常水平，睡眠时间减少，但与此同时带来了更大的后遗症——间歇性头疼。
该患者在出现头疼症状后陷入抑郁状态，多次出现在发病时撞击头部的行为。
如此将近半月后，研制出梦貘的实验组受患者家属所托，在a市成立梦貘实验室，开发能彻底根治患者疾病的药物。
又是三个月后，该实验组从患者血液中提取了虫类毒素，研制出了真正的特效药，患者用药几个月后后遗症症状减轻，体内虫类毒素减少，痊愈出院。
鹿河算算时间，这个实验组研制出药的速度似乎快得有些离谱了，甚至在没有这个虫类毒素原样本的情况下，仅仅从患者身体内提取就能研制出药，难道不用考虑虫类毒素有可能被患者本身代谢掉一部分从而导致毒性改变吗？
鹿河上网搜了一下，发现查不到这个实验室，但这份患者档案中确实提及该实验室备案成立。
他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合上这本档案，转身去翻其他的档案。
在医护人员档案中，鹿河翻到了屈凌京的档案。
屈凌京的档案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在工作经验中写上了许多条。
里面有一条引起了鹿河的注意：“曾加入导实验室参与过国家保密药品研发。”
鹿河第一个想到梦貘，他翻了一页，发现这后面居然有hr写的一些字。
不过这hr字有点丑，鹿河看得很吃力。
“履历优秀，曾加入梦貘实验室……实验室解散后前往偏远山区提供医疗援助……建议录用。”
鹿河把能看懂的念了出来。
梦貘实验室解散了？
那现在在码头的那个是什么？
之前的梦貘实验室有过备案的，现在的可能没有备案，有可能是屈凌京意识到这起病例中的特殊性，在研制新药的时候决定对其加以利用，于是在实验室中研发了造梦机与芯片？
鹿河觉得很有可能。
他摸索过hr那句前往偏远山区进行医疗援助，又想起那名患者是在东南亚密雨林中误食了某种虫类从而中毒。
屈凌京在梦貘解散后前往山区，真的是单纯为援助医疗资源吗？
这时鹿河的电话响了。
屈凌京在电话那头问他：“小河，你去哪了？”
鹿河说：“去上厕所了，我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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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凌京拿着鹿河的病例，认真地给看不懂的他分析了一通。
鹿河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知道点头，最后屈凌京说：“其实你不听也是可以的，因为我会好好照顾你，但我觉得你听不懂的样子很可爱。”
鹿河掐了一把他的腰，转过身去不想看他，屈凌京笑着抱住他，摸了摸他的头，看时间也快到中午了，带着他去吃饭。
鹿河装作不经意间问屈凌京：“哥哥，之前你去做志愿的地方是哪里啊？”
屈凌京说了大致位置，鹿河拿着手机查了一下，发现在南方国境线边缘，这里是东南亚那片密雨林的边缘，他故作惊讶:“好偏啊。”
屈凌京笑着说：“还好，至少不太冷，虽然有一点热，在雨林的附近，蛇虫有一点多，不过有很多可爱的小动物。”
“这个地方有没有可能偷渡出去啊，以前看新闻经常说到这个地方很容易偷渡。”
屈凌京想了想，“可能吧，至少我们还没有见过有谁偷渡过来或者偷渡出去。”
他似乎不太想提及这件事，很快转移了话题，鹿河脸上带着笑装作被他话题带远了，不再提这件事。
在医院里过了一个午休，屈凌京送鹿河去学校。
下车前他摸了摸鹿河的头，像往常一样想给他一个额头吻，鹿河却挡住了凑过来的脸，“你今天欺负我，不给你亲。”
然后赶紧开门下车跑了。
鹿河走到教室，看清蒋梓昊在手机上敲敲打打，他悄悄坐在后面想要在上课时偷看q有没有给蒋梓昊发什么消息。
但奇怪的是，他一直没有看到q的账号，蒋梓昊只是在单纯的回复爸妈和班干部的消息。
可能是还没给他发。
鹿河按捺住心底的奇怪，一直等到第二节大课的时候，方晴儒却出现在了教室里。
他直接坐在了鹿河的身边，鹿河感觉到他似有似无的目光，下课后，方晴儒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把他拉到了厕所里。
“你、你是鹿河吗？”
鹿河点点头，方晴儒说：“我、我终于找、找到你了。”
他拿出一张信封，上面写着给鹿河。
“这、这是我、早上起床的时候，在床头、看见的。它是、密封好的，我没打开过。”
鹿河接过信封，打开了，从里面取出了一张卡。
这是一张光秃秃的卡片，上面什么都没有写。
里面附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梦貘”。
“这、这里是什么啊？”方晴儒问。
鹿河隐瞒了，“没什么。”
方晴儒说：“我早上、醒来时看到它，吓、吓了我一跳，我知道、你的名字，但是这个、太奇怪了。”
鹿河皱着眉思考这张卡的用途，却有听到方晴儒说：“我查、查了监控，有一团、小光束，带着这个出、出现在我床头，我觉得、这是上天、的旨意。”
鹿河没想到这东西是这么来的，却见方晴儒一脸认真的说，“这个东西肯、肯定是要让你，拯救世界……”
他开始手口并用向鹿河传输自己的拯救世界理论，听得鹿河一头雾水，于是拍了拍他的头表示知道了。
最后方晴儒说：“谢谢你听、听我说话，我也知道、这都是我、我瞎想的，但是你居然、愿意听，你真是、好人。”
鹿河在心底说：不，你没把这个东西给警察，你才是好人。
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瞎想，这张卡是一张通行证，它一定可以刷开什么地方。
鹿河问方晴儒：“你是本地人吧。”
方晴儒点头，鹿河问他：“你知道a市的科研园吗？”
a市的科研园建立于八年前，是一个大型实验基地，包含各项高技术工程的开发。
鹿河问这里是因为他猜测之前被摆到明面上进行实验的梦貘实验室，有可能就在这里面。
方晴儒说：“这你就、就问对人啦，我爸爸是、负责人。我对里面很、很了解。”
鹿河恍然大悟，难怪光团要把这东西丢在方晴儒的床头，原来是因为他了解a市科研园，那这么说，鹿河的猜测是对的，梦貘实验室过去很有可能就建设在a市科研园。
“那你知道梦貘实验室吗？”
方晴儒说：“知道，爸爸说、说过这个实、实验室很奇怪。”
鹿河追问：“怎么个奇怪法。”
方晴儒：“明明已经、解散了，但是、负责人还是续、续约五年租金，而且、里面不允许任、任何人进去。”
“管理人员也打不开吗？”
方晴儒点点头，“里面、有很多涉、涉及机密的东西，所以允许、他们采取最高规、规格的安全、锁。”
鹿河清楚了，他摸索着这张光洁的卡，思索了一会，然后向方晴儒借了电话。
方晴儒热心地借给了他，鹿河直接打电话检举了游乐园私藏军火，然后打车前往了a市科研园。
a市科研园在郊外，离学校很远，光是在路上就花了半个多小时。
鹿河下车后收到了屈凌京发来的信息。
又是熟悉的车祸，所以要加班。
他们真的是很喜欢用这个方法来骗人耳目，不过这也正好，鹿河需要去那个梦貘实验室里看看。
a市科研园很好进，在门口登记就可以进去了，安保主要是靠里面的实验室各有各的门禁系统。
鹿河在大楼里找到了一个地图，上面详细地标注了各个实验室的位置。
他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张地图上并没有梦貘两个字，后来想起可能是因为梦貘实验室解散了，鹿河就专门记下了那些没有特殊标注的地方，一个个找了过去。
在找了几个空荡荡的地方后，鹿河终于找到了那间一片漆黑，但是门上贴着“梦貘实验室”的地方。与其他灯火通明的地方不同的是，这个实验室只有门口的门禁系统亮着灯，鹿河把那张卡放在上面，只听到“滴”的一声，门禁系统报出一个名字。
“秦舒骏，欢迎打卡。”
鹿河莫名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待他走进实验室后才想起来这个名字自己在哪见过。
档案室！
那个病人的名字就是秦舒骏！
鹿河感到后背发凉，作为患者却有能出入这个实验室的门禁卡，这是合理的事吗？
他不敢再想，只是看着眼前的实验室。
实验室的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透明展示柜，这个柜子还是通电的，在黑暗中隐隐发出幽幽蓝光。
鹿河看过去，发现这里面居然是一颗脑子。
形状、大小，都与人脑相似，鹿河凑过去仔细看，发现这颗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动，
鹿河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亮了这颗脑子，这里面确实有东西在游动，是一种细小的，不停扭动的白色虫子，在脑子中不断穿行，如果看得够仔细，还可以看到脑子上有细小的洞，刚好够它们在里面穿梭。
鹿河看得直泛恶心，移开了视线。
这个实验室里的东西摆放很整齐，一堆资料、参考书籍被放得井井有条。
鹿河试着拉开那些抽屉，发现大概是为了图方便，这些抽屉都没有上锁，很容易就被拉开了。
当然，大概是因为这里面已经很久没有人了，抽屉一经拉开还有可爱的小生物从里面跳出来，吓了鹿河一跳。
鹿河在一个椅子前的抽屉找到了一本手写的实验日志本，记录者字写得很工整，他坐在椅子上认真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