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四月五号]施救
鹿河莫名想起自己刚刚醒来还在医院的时候，后脖子上也总是有被针扎过的感觉，可是抬手去摸又什么都没有。
屈凌京告诉他这可能是一种神经过敏的现象，属于正常的，让他不必担心。
出院后鹿河就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久而久之这件事也被鹿河抛之脑后。
他摸了摸自己后脖子，若有所思。
昭昭指了指睡觉的胡胡，“胡胡也是这样。”
鹿河想起之前护士说的这几天也有人来探望他们，于是问昭昭：“昭昭，之前也有人来看过你们是吗？”
昭昭点点头。
“那他们来看你们做了什么吗？”
昭昭紧张地绞了绞手指，左右看了看，似乎在纠结什么，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凑到鹿河耳边说：“喂药。”
药，什么药？
“是护士姐姐给的药吗？”
昭昭摇头，“不是哦，是他们从一个透明瓶子倒出来的，我和胡胡一人一颗。”
她拿了一支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小圆圈，然后举起来给他看，“是这样的，圆圆的，小小的，白色的，好苦。”
蒋梓昊突然说：“不是说有监控吗？为什么那些医院的医护人员没有发现？”
鹿河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问了昭昭，昭昭答道：“会和护士姐姐给的药一起吃，几个药片一起吞下去。”
方晴儒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听得云里雾里的，但听到这句和其他药一起吃后说道：“他们、知道小孩子的吃、吃药时间。所以一定是、固定时间来喂、喂药。”
鹿河认同了这句话。
他们告别了昭昭，离开了医院。
方晴儒问他们：“昭昭说、说的都是什么啊，为什么我听、听不懂。”
蒋梓昊把事情简略地告诉了他，方晴儒捏了捏拳头，气愤道：“太、太过分了，怎么能、能这么对小、小孩子，还进行非、非法人体实验，一定要、要把他们一、一网打尽！”
“所以我们才来找你帮忙啊。”蒋梓昊没想到他这么有正义感，决定再忽悠他，毕竟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那我们接下来要干的事你也要一起吗？”
方晴儒答应的很果断：“要！”
鹿河看了一下时间，又问蒋梓昊：“q给你发了什么消息。”
“没有消息，”蒋梓昊摇摇头，“我没有回他的那几个温柔故事，所以他没有消息给我。”
四月六号的蒋梓昊说他没有去交接芯片的时间里，码头就没有被查封，鹿河决定干起老本行：偷家。
他直接拨打报警电话举报码头的非法实验室，又叫蒋梓昊举报了那个关门游乐园，虽然这两方一个贩毒，一个贩卖军火，看似没有关系，但鹿河坚信他们是一家的。
毕竟之前芯片生产的位置是袁院长说的，他明明隶属于军火商，却能知道芯片的秘密。而且蒋梓昊是在帮q做事时认识的大少，这两人分别代表了两方，中间一定有利益来往，在a市叱咤风云。
但现在需要先前往方晴儒“自杀”的地方。
之前鹿河听到他们管正在殴打的人叫“条子”，那应该是一个卧底警察，鹿河想看看能不能把他救出来，他感觉这个人一定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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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儒起初还问他们去哪，后来发现出租车开进一个熟悉的地方，方晴儒这才发现这就是自己的秘密基地。
“我们来、来这干吗？”
“暗杀你。”蒋梓昊吓唬他。
方晴儒：“不信。”
此时的时间快到学校下午放学了，鹿河转身小声告诉了方晴儒：“等一会会有一群人带着一个警察来这里，他们要把警察灭口，你有什么办法能把他救下来吗？”
鹿河只是知道方晴儒对这里很了解，希望他能给出一个逃跑路线，这样他们三人带着一个受伤的警察才能跑掉，可方晴儒却说：“很、很简单，我们人、人变多就、就行了。”
“？”
方晴儒解释道：“等、等一会、会有几个保安，来、这里巡逻，不、不给人上、上去。我们、可以把他们带、带到楼上去，绕、绕圈子，就、就可以把他们、留下来了。”
蒋梓昊：“他们不会听到里面有人声吗？万一不进来了怎么办？”
方晴儒指了指烂尾楼上面，“楼高、听不清。”
鹿河觉得可以一试，“我们叫一个人在下面蹲着，另外两人在上面绕着保安，看见他们来了就发信号，上面两人立即带着保安往下跑。”
蒋梓昊：“失败了怎么办？”
鹿河捡起地上的砖头，抛了抛：“比谁命硬呗。”
最后商议的结果是鹿河由于刚刚出院不久，身体虚弱，留在下面观察歹徒动向，方晴儒熟悉烂尾楼里的地形，带着善于跑步的蒋梓昊在烂尾楼里绕圈。
方晴儒还给鹿河指了指烂尾楼的两侧，“这有两、两个入口，这个是a，这、这个是b。你打电话，我的电话是、是a入口，他的、电话是b入口。”
鹿河这才发现这栋烂尾楼有两个入口，但是只有a口才能到达楼顶天台，他点点头同意了，看着他们将手机设置成仅许他能打扰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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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开始。
鹿河蹲在一楼的隐蔽处，看着蒋梓昊与方晴儒把保安带了过来。
保安在后面喊叫着，鹿河之前还担心声音太大那群人不敢过来，不过随着他们跑上楼，渐渐地就听不见声音了。
他放下心来，没想到这个破旧的小区里还能找出五个保安来烂尾楼这里巡逻，可他转念一想，这个小区里似乎就只有烂尾楼这个地方比较值得人去注意了，其他地方倒是安全得很。
过了一会，鹿河看见那群人，拖着一个人慢慢向烂尾楼走来。
他屏住了呼吸，看着他们像拖着一只动物一样，拖进了a口。
他们的身影逐渐没入烂尾楼中，鹿河赶紧拨打了方晴儒的电话，确保方晴儒的铃声响起后挂断了电话，捡起地上的几块石头放进口袋里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方晴儒就快没有力气了，要不是他对这里面的地形十分熟悉，加上蒋梓昊生拉硬拽拽着他跑，他早就被那几个保安抓住了。
此时口袋里的铃声一响，他又生出了一些力气，反手抓住蒋梓昊就朝a口跑去。
身后追逐的保安也跟着转向，一同冲向了a口。
鹿河捧着兜，害怕石头碰撞发出声音，小心翼翼地跟在这群人身后。
才上到第二楼，楼上边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这群人停了下来，领头的人正是龙哥，他像是在辨认这是什么声音，突然厉身道：“走！”
但他们将卧底警察拖在最后面，此时要转身并不快，正在他们拖着卧底警察转向时，鹿河脚下发力蹬上他们身后，用力地将口袋里的石头砸向他们。
龙哥没想到后面也有人，怒骂道：“找死！”
可已经有好几个人被石头砸中，龙哥指挥道：“先把他放下了，反正再问他也说不出什么了！直接踩死……”
一个人从上面飞下来，一脚踩中了龙哥的后背，力气大到将他踢翻。
此时的小弟正好将卧底警察放开，鹿河见状赶紧握住卧底警察的双腿，拉着他往旁边一拖，避开了从上面摔下来的龙哥，龙哥头部着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疼得直不起身。
蒋梓昊从口袋里掏出带了许久的半块砖头，给最近的人重重一击，其他人见龙哥受挫，失去了主心骨，又恍然间看见上面下来了带着类似警帽的人，吓得赶紧互相扶持，架起龙哥就跑，也不去管地上的卧底警察。
蒋梓昊跳下来看了鹿河一样，抓住卧底警察的一只手，提力将他扛在肩上，跑进了二楼的一角，鹿河紧随其后，方晴儒本来也想跟过来，可是他已经跑不动了，正好被身后的保安抓到。
这群保安把他抓到了也不会做什么，顶多就是带他到保安室去教育教育，这栋烂尾楼最吸引的就是一些爱探险的小年轻，但是这里的门窗没有保护栏杆，高度又太高了，要是黑漆漆的踩空掉下去就不好了，所以保安才要加强对这里的巡逻。
鹿河听见他们逼问方晴儒：“你朋友呢？”
方晴儒慌乱道：”丢、丢下我，跑、跑了。”
随后他就被带走了。
蒋梓昊靠在一边剧烈呼吸，他喘着气和鹿河道：“我真的，太久没这么剧烈运动过了。”
他热得不断撩起衣服散热，鹿河帮他扇风降温。
那位卧底警察之前还是在混乱中被人踩了一脚，但是忍住了一声不吭，此时开口道：“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鹿河和蒋梓昊被吓了一跳，这警察这么长时间都没出过声，他们还以为他之前是昏迷的状态，还在想那群人是怎么把他叫醒起来问话的，没想到他其实一直都是清醒的。
鹿河斟酌了一下语言：“我们知道你是卧底。”
他的眼神一下就锐利了起来，在如一把利刃划黑暗，看得鹿河有些害怕，他的目光审视意味太强了，鹿河下意识在想自己有没有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