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答应我了！
郑钰本以为她不舒服，或是突然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没想到却是问他这个。
他看着雨欣认真的样子，有些不解，“嗯？我知道啊。”
雨欣重复了一遍，“郑钰，我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了，你不介意吗？”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雨欣觉得郑钰没听懂她的意思，又解释道，“不是第一次谈恋爱，意味着——我和别人一起爬过山、看过风景，和别人聊过有趣的话题，也意味着——我和别人说过情话、甚至是牵手、亲……亲吻，还意味着——我曾经对别人许下过承诺……”
雨欣再也说不下去，这是她和穆林逸之间的事，也是会伤郑钰的刀。
她鼻尖发酸，眼睛也模糊起来。
她突然不敢听郑钰的回答，他骄傲、矜贵，他不会在乎吗？
她往日的清醒呢？为什么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点？
她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突然清醒呢？
郑钰会怎么想呢？
难道，他们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吗？
雨欣觉得自己哭了，因为郑钰在捧着她的脸，给她擦眼泪。郑钰看着雨欣认真、庄重的样子，突然释怀般笑起来。
他捧着雨欣的脸，用比平时更温柔的声音说道，“我知道，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雨欣呆愣住，他说“这有什么关系”，他不在乎？
几缕头发被泪水打湿，粘在雨欣的脸上，郑钰将头发理了理。
“雨欣，我没有所谓的初恋情结。我喜欢你，喜欢的是你的人，你的全部，也包括你的过去。
在我这儿，你上一段感情只是意味着你被伤害过，而我心疼你，想保护你，仅此而已。”
雨欣愣在那里，看着郑钰温柔的眼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雨欣又说，“可是，很多美好的第一次，我都没办法许给你了。我……可能也没办法，再毫无保留地用尽全部心思去经营我们的感情。这些，对你都不公平。”
郑钰笑了，“傻瓜，我在乎的，又不是所谓的第一次的仪式感。我在乎的，是现在你是不是喜欢我，是以后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不仅如此，我还在乎和我在一起的你会不会开心。
我不在乎你曾经的生活里都有谁，我只知道，我要占据的是你以后的每分每秒。”
郑钰又说，“还有，你说的什么全部心思……这都不重要。如果说，我们之间共有一百分的真诚，如果你只能给我百分之一，那剩下的都交给我好了。”
看雨欣不可思议的神情，郑钰收起笑容，郑重其事地问到，“雨欣，如果……当初在你和穆林逸交往之前，我便开始追求你，你会选择我吗？”
雨欣没想到郑钰会这么问，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不是慷慨大方的人，遇见喜欢的东西也想靠近，更何况是那样耀眼的郑钰。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心动过，但无法否认，面对郑钰，她曾经谨慎、甚至自卑。
而自始至终，她只对郑钰有过这种心理，郑钰于她而言，终究是不同的。
看着雨欣迟疑，郑钰反而笑到，“你看，你犹豫了，说明当初我不是没有机会。是我自己清高倨傲，错失了机会，没办法成为你的初恋。所以，别再胡思乱想，你说的不公平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没有关系。”
雨欣终于听明白了郑钰的话，她如释重负。她觉得自己很幸运，即使自己不是完美无缺，也能被一个人毫无芥蒂的喜欢着。
最后一点的犹豫也不复存在，雨欣决定向郑钰坦白自己的心意。
“郑钰，我……”
只是她还没说出口，郑钰便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她嘴唇上，打断了她的话。郑钰笑到，“小傻瓜，这话应该我来说。”
郑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条闪着光的钻石项链，他掀开雨欣脖颈后侧齐肩的短发，将项链给她戴上。
郑钰说到，“按理说，应该送戒指的。可是，毕竟没有毕业，你估计不会戴在手上，就改成项链了。”
他比雨欣高一个头，雨欣微微仰起头看他。
郑钰看着雨欣，她那双惯会故作冷淡的眼睛里此刻是无尽的温柔，她睁大了眼睛，眼神认真又专注，看上去格外乖巧、温顺。
郑钰：“雨欣，我曾经问过是不是他追求的你，你说你不在乎。但我觉得这很重要，因为追求过，才会知道表白的那一刻是多么神圣。
也正是有追求的过程，才让我看到不一样的你，才让我明白，我有多喜欢这样的你。无论是孤傲的、逞强的，或者是温柔的、妩媚的，又或是任性的、脆弱的，因为是你，我都喜欢。
雨欣，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可以吗？”
温柔又感人的句子，像水般轻柔，又如光般温暖。
内心厚重的土壤里，一颗种子被浇了一滴水，紧接着一束阳光覆盖了上来。种子开始发芽、冒尖，最后长成了一棵向光而生的向日葵。
原来，被追求、被告白的感觉，是甜蜜又温暖的。
明明是幸福的，但雨欣还是不争气的想哭，她提醒自己不可以哭。
在郑钰满怀期待的目光里，雨欣点了点头，“好。”
郑钰虽然有把握，但真的看到雨欣点头的那一刻，他心里就像是一块巨石终于落下，巨大的冲击让他有一刹那的懵圈，但立刻又回过神来。
她答应了！
还有什么比她亲口答应更值得兴奋的？
郑钰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他急促的呼吸着，极度兴奋带来的窒息感让大脑有种飘忽的感觉。
他全身都在颤抖，皮肤有些发麻，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狂欢，都在拼命见证这一刻。
他分不出多余的哪怕一点的心思来管理自己的表情，他咧开了嘴笑着，眼睛也弯成一轮月亮，像个呆头呆脑又天真无邪的傻小子。
郑钰一把抱住雨欣，将头埋在她的肩上，鼻尖擦过雨欣的头发，他又贪心地将脸贴上去，蹭了蹭雨欣的头发。
郑钰一边蹭着，一边用尽力气抱着雨欣，他的气息不稳，嗓音也比平常更清脆、响亮。
“雨欣，你答应我了，你答应我了！！”
被郑钰紧抱着，雨欣的感官有点闭塞，能感知的只有郑钰急喘的呼吸、“砰砰”的心跳，还有耳边分贝有些大的话语。
雨欣有一瞬间的失笑，觉得郑钰兴奋过头了，毕竟以他们目前的关系，和男女朋友没有差别。她抬起手轻轻地拥抱着郑钰，试图去安抚他，“嗯，我答应你了。”
“雨欣，你真的答应我了！”
“是啊。”
郑钰还是紧紧抱着她，雨欣便也任由郑钰抱着，虽然有点闷，但她觉得很温暖。郑钰胸口发烫，但他身上的味道却让雨欣觉得很清香。
雨欣也轻轻地蹭了蹭，享受着这股诱人的味道，很像一只撒娇的猫。
她接着说，“郑钰，我也喜欢你。”
这话带给了郑钰强烈的冲击，他终于松开手，看着雨欣，眼神里的渴望再也掩饰不住。仿佛过了很久，又像是短短地一瞬，郑钰捧着雨欣的脸吻了上去。
雨欣在他吻上来的刹那闭上了眼睛。
郑钰的呼吸由于兴奋变的沉重，以至于他的吻不算温柔。在雨欣看来，他的吻没有一点技巧，只有强势的攻占。
雨欣尽可能地回应他，甚至想要引导他，但不知道是他过于兴奋、还是不懂，没能领悟到雨欣的意图。
郑钰的霸道在他的吻里悉数体现，他仿佛在用所有的气力去吸吮、舔舐，让雨欣没有半点反攻的机会。
雨欣只能在他强势的吻里，尽力稳住自己的呼吸。
她感觉自己被吻的有些精神恍惚，只觉得郑钰的唇有些冰凉，还有些酸甜的味道，很像山楂果。
当然，她没有心神再来思考用“山楂果”来形容郑钰嘴唇的味道是否合适。
大约感觉到雨欣有些窒息，郑钰终于结束了这个吻，最后还恋恋不舍地轻咬了一下雨欣的嘴唇。
两个人相对而立，用了很久稳定了各自的情绪。
郑钰看着雨欣红彤彤的脸，笑着说，“你脸红了。”
没等雨欣说话，他又说，“你害羞的样子我也喜欢。”
雨欣忍不住笑了，没说话。
郑钰拉过她的手放在胸前，“我真的太开心了。”
而后，他又正经起来，“雨欣，我没谈过恋爱，不大会照顾人。脾气也不大好，没有那么体贴。你要是有不喜欢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我改。”
雨欣点点头，“好。”
“我要是惹你不高兴了，你也不要闷在心里，一定要告诉我。还有，心事或者委屈也要告诉我，我会帮你、保护你。”
“嗯，好。”
“雨欣，我会一直、一直对你好的。”
雨欣又点点头，“嗯，好。”
雨欣听得出来这是一句很真诚、很用心的承诺，她感觉很暖心、很幸福。
但其实她也想对郑钰说，和他喜欢自己一样，他的所有自己也很喜欢。她也不会再假装什么，会和他推心置腹、坦诚相待。
她还想说，其实郑钰对她很好了，她也不会要求郑钰需要对自己有多好。只要郑钰不背叛自己，她可以一直喜欢他、宠他、包容他。
说到底，她和郑钰在一起，不是相信他会一直对自己好，只是因为自己喜欢他。
当然，这些她都没说出口。感情是需要经营的，最大的忌讳就是轻易地暴露自己的底线。
她也没有去做什么承诺，经历过一次失败的感情，她觉得承诺已经不重要了，她能够做到用心去喜欢，她也愿意相信郑钰同样如此。
她相信，时间会见证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