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骑车
从迪厅出来已经是傍晚了，程诺提议骑自行车回学校，理由是坐车闷、外面太冷。
郑钰有些犹豫，但是不知道程诺是不是有意地想要延长难得的相处时间，他像是做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雨欣虽然不理解“外面太冷”又为什么要骑车，但是看程诺兴致浓郁，也欣然同意。
“欣欣，你饿了吧？那边有卖烧饼！”
雨欣看了眼程诺说的烧饼摊，那是块小吃聚集地，摊位是用遮阳棚搭起来的。天色已经暗淡，这里人群熙攘、喧哗吵闹。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她从没有吃过街边这种小吃。
郑钰也愣了愣，他也没有吃过这种，烧饼他只吃过大厨精心烹制的。
程诺瞅了瞅两个人，心下了然，“额……制作过程确实不太高雅，但，味道还是不错的。你们就赏个脸尝一口嘛！”说完又抱着雨欣的胳膊撒娇，“是不太卫生，但是偶尔吃一次也没关系的。欣欣，你不尝试一次，真的会后悔的！”
秋雨欣拗不过程诺，勉强答应了。最后程诺买了三个烧饼回来，给雨欣还有郑钰的，她都用袋子裹紧了，免得路上粘了灰。
看着程诺递过来的烧饼，雨欣犹豫地接了过来，最后在程诺殷切地目光下，吃了20年来的第一口街边小吃。
味道……确实不错！香脆又有嚼劲，面饼的香味夹杂着里面梅干菜的咸香，还有些独特的锅炉味，香气四溢又暖人心脾。雨欣看了看手中的饼，卖相不好看，应该还有环境中的灰尘，不过摊主好像是用专门的夹子弄得，也带了手套，吃了灰应该就和呼吸到灰尘一样。
放下心中的芥蒂，她客观地评价了一句，“比食堂的好吃。”
“我就说嘛！别小看这种小吃，味道真的很好。”程诺眨巴着眼睛，为自己成功推荐了一道美食而神采飞扬，她又转头看郑钰。
郑钰也吃了几口，“嗯，还不错。回头我让张婶也做这种的。”他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勉为其难地赞美了一句。
程诺和秋雨欣都愣了一下，然后几个人又笑作一团……
当赵睿收到小少爷让弄三辆自行车的消息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他叹了口气，想必又是那个女生！
而让他更震惊的是，此时此刻，他的小少爷，正站在街边、吹着冷风、吃着……烧饼！还是街边两块钱一个的那种！
他愣在原地，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那分明是郑钰，穿着华贵得体的衣服，站在路边吃着烧饼的样子又显出几分失意感，这种反差简直打破了赵睿的认知。
他就站在远处默默等着小少爷吃完，看他抽出纸巾擦拭手指和嘴角，动作随性雅致，这才放心地走过去。
赵睿一边放车，一边偷偷打量了一下秋雨欣，再次惊讶，她穿的是少爷的衣服！？因为跨年夜那晚的事，他一直为郑钰委屈，对秋雨欣有着敌意，不过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做逾矩的事，所以只是匆匆看了一眼雨欣，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和讶异。
但是赵睿的偷偷打量还是被雨欣感受到了，她走到赵睿身边，“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赵睿愣了愣，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原因，他觉得这声音冰冰地却不自视甚高，清冷却又柔软。没想到秋雨欣会这样谦和有礼，赵睿不禁害臊，为自己刚刚的无礼感到羞愧，“没…没什么，我该做的。”
程诺适时地打破了这份尴尬，“帅哥，谢谢你啊。”
“额，呵呵……不客气！”
看着郑钰推着自行车准备走，赵睿赶忙叫住他，“少爷……”
郑钰打断他，“你把车开回去！”
赵睿进入到今天的第五次震惊状态中：可是……
“郑钰，你不会骑自行车？”程诺不可思议地看着郑钰，他不会骑车？他竟然不会骑车……！“哈哈……”
作为一个启蒙阶段就会骑车的人，程诺没有憋住，放肆大笑起来，及其没有形象。
雨欣拉拉她的衣袖，示意她收敛一点，但她也着实没想到这样一位见多识广的翩翩公子……竟然不会骑自行车！她努力憋着但也没忍住笑出来，不过她很收敛，只是脸上挂了一点笑意。
郑钰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怎么会呢！这有什么难的。”说罢，他蹬起脚踏就往前走，却差点摔到地上。他表情难堪地看向雨欣，第一次领悟到丢脸两个字怎么写……
秋雨欣偏过头咧嘴笑了笑，像是看想表现的小朋友表现失败后给他一个宠溺的安慰一样。
“我教你吧！”雨欣走过去，扶住郑钰的自行车，“你扶好把手，眼看前方，先把方向控制好……”
郑钰有些心神不定，抬眼就能看到雨欣标志的额头，冻的有些发红的鼻尖，她的耳廓边有几根碎发，郑钰很想去帮她捋到耳后去。她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过自己的脖颈，声音柔软清冷，像是刚融化的雪水，听的郑钰有些燥热。
他看到雨欣外套下还穿着自己的衬衫，大脑竟开始联想到雨欣换上自己衣服时的画面，那一定是纤细有力的腰身，腹部紧致可是又很柔软，臀部微翘。再往上就是隆起的胸部，她一定会因为衬衫尺寸偏大感到宽心，又因为空荡的下摆感到害羞而脸红。她扣上所有的扣子后觉得过于刻意，索性放弃最上面的两粒扣子来掩饰内心的羞怯。她或许还会闻一闻领口上残留的香水味，会因为他换了香水而感到新奇……
他低头看着雨欣微动的睫毛，那双眼睛里的灵动还刻在心头上未曾忘记，如果低下头是不是就可以吻上这双好看的眼睛……
秋雨欣不小心碰出的手铃响让还在遐想的郑钰轻颤了一下，他猛然清醒，说不上是羞愧还是自责，他觉得自己刚刚真是疯了，像只发情的动物，在轻渎这个不染纤尘的女孩子。
郑钰收回发散的意识，嘲笑自己刚才行为的可笑，秋雨欣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换了香水呢，一件衣服而已，她又怎么会有其他的心思呢？
冷静下来的郑钰集中精神，有模有样的学着。在掌握了要领后，勉强可以上路。
郑钰收获感颇足，即使偶尔滑稽的动作会引来程诺的揶揄，他也不会恼怒，反而接梗自我调侃。一行人有说有笑，骑了足足三个小时终于回到学校。
告别了郑钰，雨欣和程诺漫步走着，程诺终于得了机会询问雨欣。尽情地放松之后，雨欣也愿意敞开心扉，简要地描述了发生的事。
程诺本想为秋雨欣打出去的那下喝彩，可是又觉得很难过。“那你打算问他吗？”
雨欣摇了摇头，“不知道。”
沉默了很久，雨欣又说，“看来，我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果断。我甚至连愤怒都没有，就觉得难过。”她的语气里有些些许哽咽，“我也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坚定。一年的时间并不长，可我真的是很用心地去喜欢他，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去怀疑他……”
程诺挽着她的胳膊，“我可能不懂你的感受，但我知道你投入了很多心思。苏瑶的话大概都是诓你的，而你既然不想去怀疑他，那就信他一次吧。亡羊还能补牢呢，就算他做的不好，也要给他反省的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