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放纵
“上车吧，车里暖和。”郑钰边说着边拉开后排车门。
“你不是不过来…”
“我没说不过来。我只是和她还没有熟悉到去哪里要告诉她的地步！”
雨欣没有再问，程诺小声地跟她说，“他特地打电话给我，估计是为了避嫌，怕人误会。”
雨欣点点头，郑钰总是考虑的很周到，或许也是怕自己误会。
程诺又悄声说，“他刚刚开的可快了，生怕来晚了。看到你还坐在这里，他才喘口气。”
雨欣抬起头看向郑钰，突然觉得郑钰的后脑勺也很好看，这个人像是雕刻出来的，每个细节都是造物主的偏心。他只是开着车，不说话，车内很安静，又因为程诺的话，有着一些说不清的微妙。
直到一个路口红灯变成绿灯，车却迟迟没有发动，程诺才小心地提醒，打破了这静默。
程诺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放松一下心情。”
郑钰驱车来到一家迪厅，老板估计是他朋友，经理亲自出来招呼，“郑少，您来了。”
“嗯。”郑钰让人去停车，想了想又从车上拿了一件咖7色的衬衫。
“心情不好的时候，跟着律动的音乐动起来，能很好的发泄情绪。老板我认识，放心吧，不会有危险。”郑钰说完就带着雨欣进去。
“里面开了空调，会有些热，要不要把外套脱下来？”郑钰问雨欣。
雨欣往四周看了一眼，虽然是下午，也有不少人，空调吹着暖风，确实很暖和。可是，里面衬衣脏了……正犹豫的时候，郑钰将手里的衬衫递给她，“换这件吧。”
雨欣以为自己掩饰地很好，没想到郑钰早就发现了，索性放弃纠结，拿起衣服就去换了。
郑钰的衬衫穿在雨欣身上显得很大，袖子要折几下才能露出手腕，衣领下方两粒扣子没扣，隆起的胸部让衬衫上半段看起来很合身，而下半段又因为雨欣纤细的腰身显得很宽松，衬衫的料子很软，盖过臀部的下摆随着步伐晃动。
程诺眼睛一亮，“欣欣，你这样好欲啊？”
秋雨欣：“…？”
程诺凑过去说道，“就是说你现在这样动人地让人心痒痒。此时狩猎的话，一抓一个准！”
“你在乱想些什么？”
“哎呀，欣欣，你不要这么正经嘛～”
“可是，我穿的男士衬衫，哪个猎物会乖乖地上钩？”秋雨欣不知不觉被程诺带了节奏，说着一些浑话。
新一轮的音乐响起，劲爆、动感，场内的人都在尽情舞动。雨欣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完全放不开。
“你要不要也试试？”郑钰问雨欣。
场内的音乐声太大，雨欣没听清郑钰在说什么，只能茫然地看着他。郑钰便凑到她耳旁，“我说，把手给我，我带你玩。”
郑钰呼出的气息扑过来，让雨欣有些痒痒的，他身上的草木香里还夹杂着一丝烟草香。他换香水了？雨欣一时间有想要询问的冲动，又意识到这个问题过于私密。
她犹豫地把手伸出去，郑钰笑了笑，转到雨欣身后，举起雨欣的手腕，再次伏在她耳侧，“闭眼，感受音乐的节奏。”
或许是嘈杂和陌生的环境让人有意识地去信赖熟悉的人，又或许是手腕上传来的郑钰手指的温热让雨欣很舒服，手臂在郑钰的带动下来回摇摆，雨欣闭上眼睛，开始感受音乐，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
郑钰是对的，有节奏的音乐会让人忘记烦恼。雨欣沉浸在音乐里，随着每个高低音起伏做着动作，这感觉跟小时候弹钢琴时是一样的——大脑放空状态，心情也是放松，只想着怎么将音节诠释好。纵然两个是狂野和内敛不同的形式，但是效果是一样的。
郑钰慢慢放开手，低头看着雨欣。她闭着眼，神情是放松的，嘴角也微微扬起。秋雨欣什么都爱憋在心里，受了委屈也不会说，看她难过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郑钰心慌乱地像无家可归、四处乱撞的兔子。
昨晚远远地看着她，就觉得她有些憔悴，现在即使化了妆也掩盖不了她眼下的乌青。这和一年前那个舞会上的她完全不一样，那个时候她虽然拘谨但是明艳，而现在她由内而外散发的都是失落、低沉的情绪。
郑钰皱了皱眉，双手环住雨欣，带着私心，想要完完全全地用力地去抱住她，但尚存的理智制止了他。郑钰凑近她耳边说到，“我带你上去玩打碟机。”
“带小诺一起，她一个人……”
“不用啦，欣欣，我不去。”程诺笑得一脸灿烂。
郑钰想了想，这里人多又有些吵闹，便让经理安排了人照顾程诺，也放心一些。
事实上，郑钰也不会玩打碟机，只不过来了几趟和乐师有些熟悉，便借花献佛。两个人在乐师的示意下胡乱地拨弄着，反倒像小孩子玩玩具一样。不过，即使是杂乱的音符，跟着动感的音乐倒也不显得突兀，一时间两个人乐在其中。
郑钰站在雨欣旁边，又侧着身体让雨欣靠前，所以从程诺的角度看上去，雨欣像是靠在郑钰怀里。雨欣穿着郑钰的衣服，两个人玩着同一样东西，笑着、闹着，偶尔相互对视……程诺有点激动，拿起手机录起来。
程诺身旁是被经理安排的那个男生，他不明所以，程诺小声说，“嘘。我磕他俩cp呢！”
一阵狂欢后，音乐停了，大厅里的气氛比刚刚安静许多。雨欣长呼了一口气，“啊~挺过瘾的！”
“我就说嘛，偶尔放纵一下，心情会舒畅很多。”
“嗯。”
两人回到台下休息，雨欣和程诺说了会话，回头发现郑钰不见了。正准备发信息问的时候，所有的灯光突然聚焦到台上，雨欣一抬头便看到郑钰正站在台上，手里拿了话筒。
郑钰深情款款地看着雨欣，“抱歉，大家。我想在这里唱首歌，我期望的事情有很多，但此刻，我只想让我喜欢的女孩子开心、快乐。”
音乐响起，全场都安静下来，看着台上的郑钰。
“i＇ve been reading books of old，the legends and the myths
achilles and his gold，hercules and his gift
………
just something i can turn to，somebody i can kiss
i want something just like this
…………”
秋雨欣呆呆的望着台上的郑钰，他敞着风衣，一只手随着节拍在身侧轻点，眼神赤裸且放肆地看着雨欣。雨欣觉得他周身的光不是聚光灯的缘故，而是郑钰自身散发出来的，他从来都是这样光芒四射。他的声音干净、沉稳，那股穿透性的温柔像是刻在骨子里的。
雨欣忽而想到两个词，温暖、治愈。
其实雨欣自己没有意识到，一直以来和郑钰的相处，她都是很安心的。无论是从前匆匆一瞥时心中一闪而过的倾慕，还是言语交谈中内心里刻意掩饰的拘谨，她都不曾抵触过这些情绪，她甚至在回想起这些时还会觉得岁月静好。
但是她有自己的行为和道德准则，所以她从不会思考自己对郑钰的情感，最多不过是在想到他时心生一些不可捉摸的难过和惋惜。
所以此刻，雨欣看着台上的郑钰，只觉得讶异、震惊和茫然无措。
程诺旁边的那个男生笑盈盈地和雨欣套近乎，“你男朋友好帅啊！”
“……”雨欣更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