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灵异志怪18
后来，柳峥是被扬清半强迫着“请”出科学院的。
他走的很不情愿，但好歹顾及脸面，见午后科学院的人多了起来，想到事情闹大后不好收场，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至于田莉，柳峥佯装不认识她，还一副欲除之而后快的憎恶神情，她自然不会上赶着热脸往冷屁股上贴。
虽然说灵体都是冰冰凉凉的，不存在什么“热脸”，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这一人一灵，一个恶狠狠地扬言要除灵，另一个畏畏缩缩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此僵局，当然不可能像扬清所说的那样，让柳峥带着他落下的东西，也就是田莉，一同离开科学院。
不知是演技使然，还是心中真的想要除掉田莉。
自从在实验室里发现田莉之后，柳峥就一直打着“为了保护白梨的安全”的幌子，动手除去田莉。
最后，还是白梨以“田莉是重要的实验体”为由，堵住了柳峥的嘴。
按理说，在这次不算愉快的短暂会面中，田莉除了最开始被吓得躲进了垃圾桶，此外并没有遭受什么伤害。
但是，在之后的接触中，白梨很难忽视田莉情绪上的不对劲。
比如放松时会蜷成一团，把脑袋放在尾巴上沉思。
比如在吸收烛火时走神，差点被烛焰烧着了尾巴尖。
比如会不时看看门，再看看她，然后惆怅地叹气。
“唉……”
白梨停下手上的工作，无奈地看向田莉。她的实验台上，放着一台造型奇特的设备，外观上很像摄影机，却比之更为巨大，其中的构造也比摄影机要复杂的多。
这是白梨那日瞥见柳峥手上的灵戒得到的灵感。
或许是拥有田莉这个乖巧实验体的关系，一直以来，她研究的重点都在于灵体本身，而忽略了灵体的影响物。
在这个世界，只有有着独特天赋的除灵师能直接影响到灵体，普通人面对灵体时，往往碰不着也摸不到，只有束手无策的份。
但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普通人虽然不能直接影响灵体，却可以借助道具间接影响灵体。
比如驱灵的符箓，比如白梨腕上的手镯，比如柳峥指上的戒指……
世间万物间普遍存在着相互作用力，即使是站在地球南北极的两个人，或者人和企鹅，尽管微乎其微，但他们之间也必然存在着万有引力。
白梨认为，灵体与这些特殊的道具间，也定然存在着某种作用。
只要理解了这种作用的机理，她就必然能够洞察灵体的本质。
于是，沿着这个研究方向，白梨得到了手中的这台机器——一台能观测到灵的机器，在这台机器的成像作用下，灵被观测为一种全新物质构成的个体。
所谓的全新物质，就是在以往至当下的物理学中，都没有被发现并认知到的全新未知粒子。
因为是在研究灵体时被发现的，这一物质被命名为“灵质”。
“灵质”的发现在科学界引起了极大轰动，白梨也因此名声大噪，被誉为科学界冉冉升起的一颗耀眼明星……
这份巨大的荣誉，换做白梨之外的任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会产生骄傲自得的情绪，但白梨却丝毫不为所动。
或者说，她麻木了。
被称作“耀眼明星”这种事，她早就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国家的表彰、媒体的吹捧、父亲的不可置信、还有来自多年不曾联系过的家族旧友们的套近乎或者酸讽……这些对白梨来说，都没有尽快探究出“灵质”的性质来的重要。
不过，在那之前……
白梨看着半空中盘成蚊香状，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田莉，出言道：“田莉，你最近状况有点不对劲，我在想是不是上次实验不小心弄乱了你的粒子群，要不你过来，我再给你查查。”
这番话惊醒了沉思中的田莉，也惊的她连连摇头：“不不不，白李小姐，我没事，应该不是粒子群被弄乱了。”
田莉是不懂什么粒子群的，但她听得出来白梨是在委婉地表示关心。
她不讨厌白梨小姐，她也知道，有些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始终都是要面对的。
左思右想之后，田莉鼓足了勇气，神神秘秘地飘到白梨身边，凑到她耳边低声道：“白梨小姐，柳峥想让我逃出去见他。”
“嗯？”
白梨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
柳峥只来过这里一次，而且全程与田莉没什么交流。田莉怎么会突然说出，柳峥想要见她这种话？
白梨起身离开半开放的实验台，领着田莉到了个人休息室，才开口猜测道：“上次见面他用眼神暗示你了？你们通过眼神就可以说话？”
在许多文学著作中，都提到过关系密切的情人之间往往心有灵犀，交流时不需要说话，仅仅通过眼神就能够明白对方的意思。
但白梨是向来不信这种毫无科学依据的说辞的，而且田莉和柳峥之间，似乎也没有那么亲密的关系。
“不、不是那样的。”
果然，田莉出言否认了白梨的猜测，接着就解释：“白小姐，其实……”
她从白梨身侧飘到了身前，犹豫半晌，才有些难以启齿地继续道：“其实，我和柳峥之间，存在着一种特殊感应。”
特殊感应？
白梨脑中瞬间出现许多名词：电磁感应、量子纠缠……
田莉的本意当然不是和白梨讨论学术问题，在白梨满脑子想着科学理论的同时，她已兀自解释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白梨小姐，我之前说过，我是在小枣山医院诞生的灵体，应该说是地缚灵吧。或许我是因为什么医疗事故而死的，总之离不开那里。”
白梨点点头，这些事情，田莉之前的确已经提过。
“后来我遇到柳峥，他说，只要与他契约，我作为地缚灵的性质就会改变，我就能离开小枣山医院，在他身边自由活动了。”
“那会儿我被除灵师围剿了好几次，差点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听说有一个人愿意带我离开，我没有多想就答应了。”田莉回首往事，神情有些怅然。
她最后说：“正是因为与柳峥的契约，我们偶尔可以在脑中用意识交流。”
“……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成为灵体后还有没有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