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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最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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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韶阳向权倾尘道:“我母妃记性不好,可想象力却是极好的。你可别信了她的什么在我的心中你很重要的鬼话。好了,我走了,你们继续聊。”说罢便走了出去把门关上。

    萧淑妃道:“可别再偷听了。”

    龙韶阳在门外道:“放心,爷要去睡觉了。”

    听他走远了,萧淑妃方对权倾尘道:“这孩子,是我疏于管教了,倾尘可别将他的散漫无礼放在心上。”

    权倾尘道:“娘娘放心,我才不会跟他一般见识。”

    权倾尘说着望向那两枝摆在相对的位置上,形状相仿的红梅。上面还挂有晶莹饱满的水珠,仿佛会随时滴落下来。

    权倾尘想起了母亲的话,母亲说她以后只能嫁给的人是太子,她喃喃道:“娘娘,若是嫁给不爱的人,会幸福吗?”

    萧淑妃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愣了一瞬方道:“如果是为了一些事、一些人,那么,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也可以是幸福的。因为,这世间有许多事并不是因为你喜欢才去做的,还有许多事,即使你再不喜欢,也不得不去做。”

    权倾尘想起母亲也说过和萧淑妃相似的话,笑道:“娘娘跟我娘亲真像,因为你们都说过同样的话。”

    萧淑妃望着一旁的宫女在用火钳拨火,定定的不知在想什么:“是吗?”

    权倾尘道:“娘娘劳碌了一日应该乏了,倾尘便不再打扰娘娘休息了。”

    权倾尘回到将军府,去了书房给父亲请安。

    虽然权南山一年之内在家里停留的时日并不多,但这完全不影响他与女儿之间的亲厚关系。

    权倾尘有什么话都会对父亲说,有什么疑问也会向父亲请求解答。

    这时,她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向父亲问道:“爹爹,萧淑妃和我娘亲,你究竟最爱的是谁啊?”

    权南山一顿,随后将手中书砸在权倾尘的头上:“你个臭丫头,真是什么话都敢向你这老父亲询问啊?”

    权倾尘上前,拉着父亲的手撒娇道:“爹爹,你就告诉尘儿嘛。”

    权南山将脸一沉:“不说,你个好好的女孩儿,脑子里成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权倾尘放开父亲的手道:“爹爹真的不说?”

    权南山摇头道:“不说。”

    权倾尘俏皮一笑道:“那我就去告诉娘亲,说你跟我说的是,你最爱的人是萧淑妃。”

    权倾尘说着故意起身要走,权南山忙将她叫住:“你个臭丫头,你敢去跟你老娘胡说,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权倾尘又笑嘻嘻的回到父亲的身边:“那爹爹就告诉尘儿,尘儿发誓,不管爹爹的答案是谁,我都会告诉娘亲,爹爹说的是她。”

    权南山道:“本来就是她。”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本说不说的,现在竟然说了出来。

    权夫人正到书房来叫他们父女俩吃饭,却凑巧在门外听到了这一段谈话,立时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意,连眼眶也不自觉间红了。

    在她与权南山成为夫妇之前,权南山就曾告诉过她,他的心里藏着一个他深爱着的女人。

    因为太过倾慕他,她即便再介意也还是嫁给了他。

    他因爱着的女人变成了皇帝的妃子,心中的伤痛苦怨无人可说,心中的极致相思无人可诉。

    于是,她便从妻子的身份变作一个知己,陪他一起走出了那段感情的裂伤。

    这些年来,她一直保持着端庄得体的大家闺秀风范,相夫教子,操持家业。

    即便他忙于战事军务疏于陪伴,她也从无怨言。

    而他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带给她一样新奇的礼物,从不间断。有时候是随意用一段木材雕刻的画像,说是他在军营思念她的时候刻下的。

    一笔一划,皆是她的模样。

    她将他送的礼物珍藏起来,数十年下来,他们的房间被摆得林林总总。

    她对他尽心服侍,他对她亦关怀备至。

    可她的心底始终没有底,她依然害怕,在他的心里,自己永远也比不过那个女人。

    直到如今,她才知道,原来在他的心里,她早已是第一位。

    权南山和权倾尘推开门时,看到权夫人定定的站在门前时,都吓了一跳。

    权倾尘望着娘亲泛着泪花的眼眶,忙问道:“娘亲,你怎么了?”

    权夫人忙逝去眼中泪:“倾尘,去叫哥哥吃晚饭了。”

    “嗯。”权倾尘知道母亲和父亲有话要说,便忙跑开了。

    权南山上前为自己的夫人擦去脸上的泪:“我的夫人这是怎么了?是谁敢惹夫人不开心?待我用我的八丈长矛去打他。”

    权夫人一把抓住自己的夫君,扑在他的怀里哭个不住:“是你惹的我,难不成你要用你的长矛打自己?”

    权南山道:“只要夫人不再哭,我便去取来打自己。”

    权夫人道:“好了,是你自己说些话,惹得我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伤心。”

    权南山笑着将权夫人紧紧的抱住:“你都听到啦?玉清,这些年来谢谢你,谢谢你始终如一的陪伴,谢谢你为我生了一对那么活波可爱的儿女。我权南山这一辈子,就算从再艰难的战场上活着回来都没有感到庆幸过,唯一感到庆幸的,便是老天让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权夫人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摸出绣帕来擦着脸上的泪痕:“都一把年纪了,还说这些肉麻的话,也不害臊。”

    权南山道:“我对自家夫人说肉麻话,这有什么好害臊的?若是夫人不嫌弃,我愿意对夫人说一辈子。”

    权夫人羞道:“快别了吧,走吧,孩子们还等着我们去吃饭呢。”

    权倾尘自那天与萧淑妃谈话过后,不再特意的避开龙韶阳了。

    水喜伤好后,权南山向皇帝请意便又得以让她重回翰林书院。

    大家又回到了跟以前一样,其乐融融,一片欢愉。有不喜欢的迂腐又古板的老师来时,大家便会捣蛋的设计一系列整蛊来捉弄他。权倾尘虽然没有参与,但在老师气愤的责问她时摇头说不知。

    龙韶阳也像往常一样,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带来给朱明月,而龙韶承像是有意与他相比一样,也是挖空心思的变着法宝给朱明月送来各种各样的礼物。

    朱明月的桌上,每天都会摆着堆叠如山的礼盒。她无疑便成了翰林书院内诸位小姐的羡慕对象。

    而漠然将座位调离了龙韶阳只为了去接近陈碧烟,龙韶阳在他望着陈碧烟弹琴时便一脸的痴傻,骂他是见色忘友。而漠然也在他望着朱明月跳舞失神时回击过去。

    叶蓁凌和龙韶熙不知从何时变成了一对冤家,每次都是话说不上三句便要开吵。

    龙韶颜的骑术不好,便找骑术精绝的权倾慕教她。见识了权倾慕马背上潇洒自如的绝妙功夫,龙韶颜对他崇拜不已。

    就在权倾慕被龙韶颜缠着学习骑术时,权倾尘留意起各位同窗的世家公子,开始为水喜物色一个如意郎君。

    自从看了上次龙韶年展示的龙韶锦所画的权倾尘的画像后,便有许多人排着队找龙韶锦画画像。

    龙韶熙由此看出了商机,与龙韶锦联合,每画一幅画像,要收一两银子。

    叶蓁凌骂他是见钱眼开,他则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更何况我四哥给你们作画不但要浪费笔墨纸砚,而且还很辛苦,收你们一两银子已经是友情价了。”

    其他人龙韶锦都很配合龙韶熙要收银子,却唯独一个人让他画画像时,不但不收银子,而且还画得比任何人的都认真。那便是在中秋夜宴上,让他吟出“清水出芙蓉”的张玉蓉。

    有一次,元乐尚为了向朱明月显摆,将龙韶阳送给她的一盏由波斯进贡来的琉璃灯带到了书院里来。

    那琉璃灯为五色琉璃所成,四角有流苏宝带,交映璀璨,幻彩夺目。

    张玉蓉在观赏时不慎将其摔碎,元乐尚大怒,泼了她一身的冷水,并让她湿身站在寒风中赔罪。

    张玉蓉的父亲如今的官职,是元乐尚的父亲元尚书一手提携的,因而张玉蓉面对元乐尚,一向都是矮人一截的。

    所以即便在寒冬的天气,元乐尚让她湿身站在寒风中,她也不敢违抗。

    龙韶锦见状,也不顾别人的眼光,上前便脱下了自己的外袍给张玉蓉披上:“跟我进去。”

    可张玉蓉不但不跟他进去,还欲脱下他的外袍来还他,他忙道:“不准脱。”

    龙韶锦毕竟是皇子,他的话就是命令,张玉蓉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显得十分的为难。

    龙韶锦不忍见她为难,但更不忍见她在寒风中冷得簌簌发抖,经过一番纠结后,他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引得书院内的人尖叫的尖叫,叫人来看的叫人。

    张玉蓉又惊又羞,挣扎道:“四殿下,快放开我。”

    龙韶锦不但不将她放开,还反而将她抱紧让她不能再挣扎,无视众人的目光,抱着她进学堂去了。

    一些比较保守的小姐和公主们开始小声的议论:“真是世风日下,上一次七皇子在众目睽睽下抱了权倾尘,这一次又是四皇子就这么的无视众人抱着张玉蓉……”

    “是啊,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而权倾尘和叶蓁凌恰巧与她们相反,她俩都认为四皇子是一个才子,而张玉蓉是一个佳人,才子与佳人不就是一段佳话吗?

    除了诸如此类的小风波和一些小争闹之外,这群少年在翰林书院的岁月,大多还是很美好和轻快的。以至于让他们多年后都会回想起这段鲜衣怒马少年时的年岁。

    怀念那时的事,怀念那时的人,怀念那时懵懂的青春。

    而此后,有些事,时过境迁;有些人,渐行渐远。

    那样的韶华,一去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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