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r·j·卢平教授。"小天狼星读出浮在它面前的箱子上的字母，他们正在走上楼梯。"我必须说这听着令人印象深刻。"
"可惜最后没有留住。"卢平遗憾地笑笑，"尽管公平地说，我比我前后的两位教师都幸运。和他们不同，我至少还留有这一年的一些记忆。而且还是很棒的。"
"能教哈利整整一年，"小天狼星咕哝道，"当我还在禁林里面藏着，靠吃老鼠过活而且直到最后都没有抓到我真的想找的那只。我到现在都嫉妒。提到哈利，"他用一种更愉快的声音说，"我想尽快找一只猫头鹰给他送信。"
"我今天早上刚和邓不利多说过。"卢平说。
小天狼星瞥了他一眼，皱起眉头。"和邓不利多说我想给哈利寄一只猫头鹰？"
"不，不是的。"卢平犹豫了一下，"就是猫头鹰。他说他不希望格里莫广场上到处都是飞舞的猫头鹰，这样会吸引注意的。"
小天狼星看起来很不高兴。
"但是这不是说你不能───当然你随时都可以去───我是说你可以把信给别人去寄，这样───"
"他今天早晨在这里吗？邓不利多，我是说？"小天狼星打断了他的伙伴，再一次为当他躲在楼上自怨自艾时他的朋友正忙碌地重建凤凰社的事情感到羞愧。他在想他是不是错过了别的什么。
"他还在霍格沃兹。"卢平回答了他的问题，"他周五上午过来。"
"那你怎么和他说话的？"
"哦，那个，"卢平轻松地说，"飞路粉，当然了。"
小天狼星停下来，完全愣住了。"飞路粉？"他怀疑地问，"但是这座房子从来就不和飞路网络连着啊！"
"厨房的壁炉是的。你没看见炉架上的飞路粉吗？提醒你，这不是一个交通联接。我是这从我家里过来，然后进不去。它就是通讯用的。但是这和其它的一样好用。别担心，"他注意到小天狼星脸上警惕的神色，"不在赤胆忠心咒里面的人是没法使用的。"
"但是飞路网络是被魔法部监视的啊！"
"不是特别严密。"卢平耸耸肩，"这是事实，他们可以知道什么地方在使用中，或者什么人正在转移───"
"我知道我不能从哪里逃走。"小天狼星不耐烦地打断。
"───但是他们不可能同时注意着整个网络。"卢平总结道。
"那对我也没用。"小天狼星服从地说，"它又不和麻瓜家的壁炉相连。"
"除了特殊情况。亚瑟·韦斯莱对此有一个特别棒的故事可以讲。说到韦斯莱───多谢，小天狼星。"
他们到了二楼，小天狼星推开了分给朋友的房门。卢平把箱子放在里面的床上，忽略了扬起的灰尘。
"韦斯莱一家会在周五早晨到达，帮我们做做家务，并且准备好会议。至少莫丽·韦斯莱肯定会来。"
小天狼星微笑。莫丽·韦斯莱怎么说也是少数知道他的真相的巫师之一。而且等被邓不利多和她的儿子罗恩两个人说服小天狼星不是他们以为是的那个人之后，她十分热情地想提供帮助，使得小天狼星不得不怀疑她是想为让那个叛徒在她家里吃住了十二年的事情表示一点悔意───那个害得小天狼星在监狱里待了同样长时间的叛徒。
"她这么做真好。"小天狼星说，而且是认真的。
剩下的日子是在卢平称为"不具有学术挑战性"的工作中度过的。小天狼星很快发现这是一个委婉的说法。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会不得不教你家用咒语。"当他们把一大堆床罩和床单抬下厨房去洗时卢平说，"但是，那一天总会到来的，当我们都安分下来之后。"
小天狼星哼了一声作为回答，小心地不被自己的脚绊倒，因为他看不见。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普通的魔法打扫和清洗方面简直是没用至极。卢平，在很长时间的独居生活中，对此则很娴熟。
在厨房里，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很忙碌，或者至少是在听到他们下来的脚步声时开始假装忙碌。他站在一把椅子上对着满盆冒着泡的热水，正在洗他们早些时候拿来的亚麻床单。他在喃喃自语，一遍又一遍地用长长的手指抚摸着被单上的布莱克族徽。
房间里很热。他们把洗好的衣服放在火炉边临时的凉衣绳上，然后水气使厨房变得像一间温室。小天狼星和卢平很高兴能够逃出去，就算这说明他们又要回到楼上去做清扫阴暗房间的讨厌工作。幸运地，至少菲尼亚斯·奈杰勒斯没有出现在画像里用讽刺的语调嘲笑他们。
一楼的客厅被证明是最差的一间。不光是因为它满是沉重的家具，还有好多其它的东西和大厅里可怕的蛇令人烦扰地一模一样；它前窗的挂毯后面还住着一大群地精，肮脏的飞行生物，如果不马上杀死或者击昏的话会狠狠的咬人。
他们刚刚决定放弃这间房间，至少明天再说，门铃就响了。小天狼星自告奋勇去对付布莱克夫人，想起来在每月这个时候卢平灵敏的耳朵会被噪音带来多大的痛苦。当他费了点劲把帘子盖上时，他去打开门看见蒙顿格斯站在外面，微笑着，很明显是独自一个人。
"下午好。"蒙顿格斯说，"我带来了一个你可能愿意见到的家伙。"他走进来，身后的空气突然变活了，一个巨大的东西，只能凭借着蹄子在石阶上的声音辨别，在他后面走进了房子。
"巴克比克！"小天狼星惊叫，蒙顿格斯笑得更厉害了。
"完全正确。"他说，用魔杖在空气中轻敲了一下───一只巨大的鹰头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然后是脖子和身体，像马一样的，最后是健壮的腿和摇晃的尾巴。
"邓不利多说你可能希望他留在身边，"蒙顿格斯解释道，"所以我就把他带来了。而且告诉你事实，疯眼汉不喜欢他待在后院里。一直在抱怨他没有时间照顾一只骄傲得连碰都不能碰的怪兽。"
但是小天狼星根本没有在听，他拍着鹰头马身有翼兽闪耀的脖子，抚摸着它铜色的嘴，"我很想你，你知道，比克。"他说，"不会很远了，我们两个又可以一起去旅行了，我保证。我们要跨越整个英国，跨越高山大海……去看哈利……"鹰头马身有翼兽把它的额头靠在小天狼星肩膀上，几乎把他撞翻了，不过小天狼星大笑起来，"在那之前，直到我们自由，你可以住在整座房子里最大的卧室，有足够的空间去伸展拍打你的翅膀，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怎样飞翔了。"
卢平，一直站在楼梯上看着，对着一起经历了无数事情的那对搭档微笑起来。他走到大厅向鹰头马身有翼兽鞠了个躬，后者马上低下脑袋，允许卢平抚摸它。
"你好，巴克比克，"他说，抚摸着它头上光亮的羽毛，"很高兴终于见到你了。嗯，我要留下你们两个慢慢聊。我现在要赶到圣芒戈和对角巷去购物。需要什么吗？"
小天狼星心不在焉地摇摇头，蒙顿格斯也是，尽管这个问题不是跟他说的。
"那我们一会儿见。"卢平说，从门边的衣架上拿下他的长袍，离开了。
"我希望疯眼汉没有亏待你。"小天狼星对巴克比克说。
"他说没有什么麻烦，"蒙顿格斯报告，"但是很遗憾没有更早摆脱它。而且提醒你，这一只有点困难，真的。根本不让我碰，直到我解释说我要带它去见你，小天狼星。之后，它就跑得飞快。来的路上必须吊在它的脖子上才能保住命。"
"那才是我的巴克比克。"小天狼星愉快地说，"现在，跟我上楼，我领你去你的新家。"
"呃，小天狼星，"蒙顿格斯不太想被忽略掉，从身后喊小天狼星，后者正在试着把鹰头马身有翼兽哄上窄窄的楼梯，"这是一段很长的路。厨房里还有黄油啤酒吗？"
当卢平晚上回来时───带着几个大袋子和一个盖着盖子的小型坩埚───厨房里几乎是一种愉快的气氛了。
蒙顿格斯·弗莱奇和克利切正在从绳子上拿下被单，协调地配合着把它们叠起来───那种协调，仔细观察一下，完全是因为蒙顿格斯假装没听见克利切的嘟哝声。小天狼星正在为炖菜切菜切肉。他们手边上够得着的地方都有一瓶黄油啤酒，而且卢平开门之前就听见他们友好地聊天。
"你回来了。"小天狼星问候道。他看起来和上午完全是判若两人。他刮了胡子，洗了头发，现在正在屋子对面对他微笑。"蒙顿格斯刚刚把十四年巫师界的新闻和闲话给了我一个大总结。"他说，卢平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我真是惊讶我竟然错过了那么多。而且真是难以相信爱米琳·万斯和埃非亚·多戈仍然装作是普通朋友。你怎么样？"
"很好，"卢平说，从包里拿出几个黑色的瓶子，"地精驱除剂。"他解释道，"我觉得客厅里的情况恐怕需要一些强力的东西。斯科尔夫人的多用魔法除污剂───这有很多。可能我们可以教克利切怎么使用它。"
"用它来给食物下毒，我打赌。"小天狼星说，不过没有费神给克利切一个威胁的眼神，甚至没有让声音听起来有威胁的成份。
"我先去了古灵阁，"卢平继续说，"去拿我的支票。我在大厅看见了比尔·韦斯莱。我几乎认不出他了，穿着那身精神的古灵阁制服长袍，加上领带什么的。他看起来穿得不是很舒服。他居然在伦敦给自己找了一份柜台工作，‘和家里的近一些’，他凶恶地朝我眨了一下眼，‘我会在周五看见他们的’，他说。所以他也会来。"
"很不错的家伙，比尔·韦斯莱。"小天狼星欣赏地说，"很高兴他是在我们这边。希望我们在多找一些他这样的人。"
"要点黄油啤酒吗？"蒙顿格斯在房间那头问。
"呃，不了，谢谢。一会儿再说吧。我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这只坩埚收起来。我不希望有人把它撞翻或者是扔掉，然后必须为后果负责。而且现在我必须喝点药了。"
卢平把盖子拔掉，然后把坩埚放在炉子上，给魔药加热，直到表面开始冒泡。他把一部分舀到杯子里，喝了一口，然后很明显用了很大努力才把它吞下去。"它很恶心，而且一直会这样。"他说，做了一个鬼脸，"尤其是这些圣芒戈大批生产的可多次加热的东西。斯内普做的比这个强多了。"
小天狼星，刚刚回去做炖菜，现在朝着卢平提到的名字做了一个鬼脸。"我仍然为你碰过那家伙的东西感到惊奇。"他说。
"对不起。"卢平不满地说，"斯内普做的狼毒药剂是当前全国最好的，所以可能你可以原谅我比较容易就忽略了他是制作者的事实。"
小天狼星哼了一声。
"他的药剂和这个最大的不同，"卢平继续说，"就是斯内普的让我有一个清醒的头脑，而这一个让我头晕脑涨。也许是圣芒戈的家伙们没办法做到，要不就是他们放的止痛成份的副作用。"
"而斯内普意外地忘了放进去？"小天狼星大声问，"那个混账。"
"他没有忘。"卢平为了他曾经的同事辩护道，"他警告我这必须是二选一的，并且问我想要哪一个───止痛或者完全清醒的头脑───然后我说我宁愿能够有一个理性的思维，我还告诉他我知道思维和感受是互相影响的。他对这一点评论不是很高兴，但是他给我做的狼毒药剂，一个月接着一个月，是整个英国的狼人做梦都想要的。"
"你做梦都想要这个？"蒙顿格斯难以置信地问，朝着正在散发难闻气味的坩埚指了指。
"不管怎么样，"卢平总结道，重新盖上盖子，"我要问问他有没有时间再给我做一遍，当他星期五来的时候。"
小天狼星尖锐地抬起头，"你觉得他会来？"
"整个凤凰社都会来的，小天狼星。"卢平不耐烦地说，"而且也不是最后一次。你最好试着接受这个事实。"
"你不比我喜欢他多少。"
"没错，"卢平同意道，"但是我没有你那么恨他。"
第十章预告：伤风写了一封信，韦斯莱夫人开始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