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庄园
“小少爷，这次…可要回去吗？”
联盟之事，眼下暂时已闭。
只不过，之前虽然通过莫干终于知道，关于联盟里究竟有哪些人在暗里操刀，但对为初来说，其实帝国对于联盟，又或是对自己地竭力追杀，似乎远还没有结束。
然而，大厅里的事态就此已然稳定下来，随之也就只能将其暂时给搁置了。
于是，到的下午。
当柯继阳，以及肃清下来的一些联盟官员被缉拿后。整个联盟暂时能主持大局的，也就只有身边的这位老人了。
中午安排好后，黄书宣吃过午饭，便来到了戈泽市郊外的庄园里。然后，终于见到了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未曾看到过的小少爷。
然则，没有想到。只过了这么长时间，当这位老人再度见到这位小少爷时。他倒觉得院里的小少主子不仅瘦了，而且举手投足间，还默然有了些微微地变化。
老爷的苦心，总算是没有白费啊！
站在雪景之中，今日再次见到时，黄书宣在其心中默默感叹了一句。就这样又过了片刻，他终于问出了一开始就提出的问题。
回到庄园里后，时间刚好正是中午。于是，为初与之暮雪在吃饭的同时，便也将联盟今日之事仔细消磨了一遍。
只是不过多久，那位黄老头就这样忽然光顾了。
站在满是白雪的花园里，寒风刺骨。为初不由想了想，还是觉得那地下之城太过于让人感到烦闷。
随后，他吸了口气，方才缓缓开口问到。
“黄叔，你们花这么大力气，到底是为了什么？”
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在为初看来，联盟今日的这场像是收官的手笔，感觉像是院里那位老人的故意为之。
所以，他有些想不明白。
又或者，即便当初王禅就已经说过，他知道这次事件背后的操纵者是谁。
那么，以联盟总长的身份，难不成在此之前就不能一网打尽，好彻底换一换联盟的血液吗！
白雪皑皑，时节已至冬至，再过几天便就是新年之后的小寒了。
黄书宣岁数已高，显然比起自家的老爷，虽然小了几岁，但精气神倒还不如那位名叫迪克的老人。
黄叔张了张嘴，接着白气一出。便听到老人的一声叹息。
“小少爷，老爷自然是为了你啊！”
“前些日子。老爷跟我说，如果你想知道这是为何。那就带着千雪小姐给你的东西，回一趟东禹城吧！”
黄书宣回眸侧瞧了一眼身旁站着、且一直眺望远方的少年。
转瞬间，老人的眼里默然出现了一丝变幻，却也只不过是稍纵即逝罢了。
顿了顿，为初略有不解地点了点头。然后，已经收拾完的慕容千雪忽然走了过来。
“黄叔，暮雪这次也要回去噢！”
黄书宣一瞧，眉头舒展，顿时笑了起来。
“千雪小姐，那是当然。毕竟新年伊始，老爷还是很想大家团圆，好好在一起坐坐的。”
雪没有再下了，而寒风却由此开始变得极度冰冷起来。
三人就这样又聊了几句。
似乎说到过那位胖子，又好像对于鸢庭之事也提了几次。
当中，为初神情略有恍然，也有不解与疑惑。
只是，过得不久。名为胡杨长老，却实为黄书宣的老人便就匆忙离去了。
直到夜幕降临。当那位白海、以及曹举关二人来到时。才又终于敲开了庄园的大门。
然后，他们二人便带着伤，就如此这般。又再次见到了这位可能是联盟总长长孙的少年。
“执士大人，莫干暂未死去。不知您准备作何打算。”
白海坐下来时。他忽然沉了沉声，语气极其诚恳的又笑了笑。
“先留着吧！”
坐在客厅里，为初平静开口，倒也显得亲和。只是过了片刻，好似又想起什么，忽然问到。
“噢！对了！他家人如何了？”
旁边的曹举关一听，立马站了起来，说到。
“执士大人，莫干有一妻一女，她们生活在韩北，我们有人在那边监视。只要此人敢乱绞口舌，必定让他后悔莫及。”
对于莫干，也是从见了白海之后。为初才将此人交于罗网进行看管的。
所以这些天对于莫干的掌控，其实都算得上是罗网的功劳。
为初看了看这位皮肤黝黑名叫曹举关的少年。又顿了顿，才淡淡说到。
“不用，你们留意就好，不要随便伤他们性命！”
曹举关微微一顿，似乎略有不解地皱起了眉头。随后，他便再次听到眼前的为执士又开口说到。
“过几天，我就要离开了。白海大人，之前的事，莫要忘了。”
白海两鬓斑白，此刻神情肃然，俨然一副毋庸置疑的口吻，说到。
“为执士请放心，我们罗网定会详查。”
少年点了点头。接着，又再次看了一眼中年人旁的少年，方才再次缓缓开口。
“白海大人，您可知鸢庭斧岗，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初皱了皱眉，似乎略有些犹豫。于是沉默了片刻，便还是缓缓说起了白日里与黄老头所说过的问题。
又或者，为初心中便想寄予罗网的能力，故而问一问看有没有什么意外地发现。
结果这位中年男子思忖了片刻，却也只是摇了摇头。
“不知…为执士所指的究竟是何事啊？”
白海一脸茫然，显然确实不知。
为初听完，突然略顿了顿，好似有些不知该不该说。
但稍稍沉默之后，还是终于说了出来。
“据说鸢庭，我们从老街出逃后，那里的平民都被赶往了聚集区。”
白海与曹举关听着，神色凝重，倒不怎么惊愕。
“不过…这事都是因我而起，说来也确实惭愧。”
“但最近一段时间，名叫斧岗的地方，也就是聚集区里，好似早已被他人掌控。就是不知道这些人是谁！”
说到这，为初又顿了片刻。
其实这则消息，也不过是黄老头亲口告诉他的，所以即便早就知道一些关于聚集区的消息，但实则的内容，他是一点也不知情。
而白海与曹举关，虽然早在几个月前，就知道那些人就被囚禁于聚集区内，可至于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其实他二人几乎如同为初一样，也是不能知晓。
所以，说到此时。为初也不知道今日黄书宣为何要忽然提起此事。
事件说完。又聊了几句，最后白海叹了口气，说到。
“为执士，要不…我来择派人手前去打探一番。”
由于这件事如今离得太远，或者为初又觉得这些人是因他而起。于是他没有阻拦，只是略吩咐了几句让罗网的人小心些，后面也就没再说下去了。
天渐渐黑了，白海二人最终也告辞而去。
夜深时。
为初已经上床。而慕容千雪在另一张床上盘腿而坐，闭着眼。仿佛是在静心苦想。
窗外，白雪如银，即便是在幽深的夜里，却仍旧可以看清茫茫的白色一片。
坐在床上，靠着床头。卧室里灯光未熄，为初有些睡不着的想着最近几年来所发生的事。
或者，从十三岁时起，他的人生才像是有了清晰的记忆。
然而，即使如此。只不过一年半载之后，他便被老人送去了娄山。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今天才渐渐发现。那位院里的老人，或许根本就不想让自己留在联盟里。
只是待在娄山半年精无所进，于是他便又被安排去了联盟。
总之，一环一环的，像是这些年来，自己就从未休息过一样。
不知道他自己的人生，还要被安排多少次。
为初坐在床头，突然叹了口气。
老头，你真的是我的爷爷吗？
那为何对于父亲，您总是一句话也不多说呢？
为初闭了闭眼，好似眼前又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早晨。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入窗帘时。自己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直守在身边的那位老人。
从十三岁那年，他失去了记忆。甚至至今也未有想起过什么。
于是，当那位老人第一次说他是自己的爷爷时。
他其实到的眼下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让自己信服的理由。
因为，在那一刻，他发现自己一觉醒来就成了十三岁的小孩，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可以想象，以当时的年纪，就算还小，但也意识得到，自己的失忆无不可能是有人迫害的。
所以，他即便看到了一些感觉颇为真实的证据，但也不得不防有人在唯利是图。
又或是，老人看起来确实像一位面带慈祥的爷爷，因此最终还是暂时给搁置了。
事到如今，当在联盟第一眼看到黄书宣时，他似乎已经明白。
自己被人一路追杀，或许正是由于那位名叫迪克的老人，才被引火上身的。
不过，也正是如此。倒让为初开始看清，自己或许果真就是这位联盟总长的长孙。
否则，那些人即便是想杀了自己，可他们又能有怎样的信心，来震动联盟总长的决心呢！
冬夜无月，夜里寒风如刀。
为初愣了愣神。
又过得片刻，他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或者说，这么多年以来，直到现在，他才有了更加迫切的，想知道自己过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