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冰镇小店的离别
高楼之下，灯光如昼，汽车洪流依旧穿梭不息、呼啸不止。
即便是在深夜，依稀间却可以听见楼林之下，还有些游离之人的喧闹，正在街头巷尾里悠悠回荡着。
曹举关愣了愣神，似乎不久他便意识到白叔所说的是谁了！
联盟的总长，几乎从未在联盟里出现过。
这么些年以来，今日算是第一次，以总长的决议，也就是俗称的一票否决权，将这位眼前的中年人给护了下来。
这或许正如白叔所说的不假，可能那位从未露面过的总长，是首次以这样的形式出手吧。
“有联系到红瞳吗？”
不知道何时，中年人已经回过神来。侧头看了看一旁待如亲侄的少年，忽然开口问到。
“有，不过…前几日有人似乎准备上山。”
说到这。中年男子忽然眼眸微怔，却也只是一转眼间，又听到曹举关继续说到。
“但…被人给拦在了山下！”
曹举关似乎略有犹豫，然后还是说了出来。
“红瞳说，只知道那位女子名叫暮雪，应该和那位是多年以前的旧识。”
夜色之下，余光映在脸上。少年想了想又接着补充说到。
“可以确定，也是位不错的异能者！”
两鬓斑白的白海点了点头，似乎在他的脑海里，在那座山上，还真没想到，竟有一位这般的女子。
“噢！对了，白叔。”
曹举关望着窗外，一时又想起了什么。忽然侧头看了看中年人鬓角边上那若隐若现的银丝，又开口说了起来。
过得不久，中年人的眉头顿时皱起，神情也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月光洒下，北方的夜里，在初秋已过，寒意渐浓的沙漠小镇上。
不仅白日风沙太大，就是到了晚上，只要一开窗，就有一层细微的沙粒便迎风而来。
所以名叫北辰小镇的人们，通常还不到月儿爬起时。便有很多人不是已经躺在床上，就是已然围在了火炉旁开始取暖。
然而，这样的季节，又在北方，还没有任何暖气，想要硬扛基本不是冻死，也会生寒感冒久病不起。
更何况对于一个从都奕而来、名叫赵志亮的南方少年，只怕会愈加的难以忍受这种突转急下的温差变化。
不过，由于最近几年一直在此生活。赵志亮倒也已经习惯。
所以即便是昼夜温差巨大，他也都能够如这北辰小镇的原住民一般。
在天刚刚暗下时。便就已经坐在了床头，用着厚厚的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赵志亮身形体胖，按理来说，肉多的人应该是不怕冷的。
但他却是个例外，又或者说他喜欢看书。因此每每遇见如此这般的夜晚时，他总会洗漱完，便就拿起枕边还未看完的小说或故事集，来好好地消磨一番。
只是今夜，他回来的有些晚。到的床上时，都已经过了晚上的九点。
所以那些书他也就没拿出来再看。当然，这对他来说，已经形成的作息规律今日算是彻底地被打破了。
熄了灯，窗外一轮圆月挂起。他躺在床上，有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似乎过了许久，他还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眸，好似依旧因为白天的事而有些疑惑不定。
天光照耀下来，白云如棉般一朵一朵地飘向了南方。
今日中午依旧炎热。
赵志亮戴着白色的遮阳帽，驾着车一路前行。
不久，便抵达了一直以来自己工作的地方。
那是这片小镇较为偏僻的地段，距离两百米开外的山坡另段，便是与北辰小镇略微隔开的驻军基地。
也是因此，赵志亮的冰镇小店便就距离不远的开了许多年。
或者说，他的冰镇小店除了附近的居民光顾。其实大部分的收入来源，便是那些兵丁的光顾所造就的。
于是，他便每天下午，或中午时才会过来开门营业。
只是今日，当他到时。这才发现今日不同以往，这里竟没有了那排着队，等他开门营业的长龙了。
甚至几乎一整个下午，他的冰淇淋，冰棍，冰酒，等等等等…
基本没有什么人来购买，或者即便是有，也不过是周边的邻居和小孩而已罢了。
起初他以为是天气尽管还热，但也微微转凉的缘故。
然而，等到了傍晚，却依旧并没有几个人要来凉爽一下的。甚至就连天天都要过来的兵丁，直到此时连个人影也都没有见着。
悻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得罪了某人。赵志亮看了看山坡那头依旧沉寂的大门。随后，他便正准备歇业回去。
不想，突然有人喊了出来。
“赵老板，等等！”
圆月渐渐升起，本该漆黑的小镇，因为冰镇小店的继续营业，逐而变得越来越热闹了起来。
叫他的其实不是别人，而是军营里边，现在才有时间出来的众多老面孔的兵丁。
在他们看来，赵老板确实是个不错的好人。
因为这些人时常在这吃着冰点，还闲聊扯淡时。赵老板便总会不时的，另送一些冰镇的吃食给他们。
于是，这么些年，军营里的兵丁逐渐与他熟络起来。
甚至多半，都是些军营里熟悉的老面孔。
十几人坐下，喝着冰镇饮料，没一人去喝冰酒的。
毕竟，他们每天能够出来。除了他们是老兵，是天高皇帝远，是这里的将军特立独行的照拂，或者另一种放松。
但他们每个人都清楚，作为军人的自己，如果在这沾了酒。即便军营管理宽松的如那位将军，他们也定会受到严厉的责罚。
因此，除了每日来这纳凉，这些人却首先想到的是作为军人，而每时每刻要做好的防备与战争。
不一会儿，赵志亮的冰镇饮料便已送齐。
这些判严军喝着，吃着，聊着。宛若回家了一般，显得格外随意。
只是三三两两各自嘈杂一番，便又忽然停了下来。
赵志亮正在店内准备着今日要送的冰镇水果，不想店外突然沉默了下来。
于是，等他端着水果出来时。那些已经熟悉的老面孔一个个的神情，都委实感觉有些怪异起来。
三张桌子，一桌一盘摆放完后，赵志亮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忽然从中开了口问到。
“大家伙怎么了，吃的喝的都还顺口吧？”
看着赵老板那一如既往地笑，其他人沉默了片刻。便有人仿佛有些枉然地咂了咂嘴，才开始解释起来。
他们这些人，这些老兵估计是要离开了。至于是调离与其他驻地，还是另有隐情，几乎没人知道。甚至包括这些兵丁自己也不怎么清楚。
所以，战友之间的友情，即便是作为见证者般存在的赵志亮，也不能说这种感觉，这种友谊他就一定能够如同亲身体会。
今日大多老兵，几乎一整天都在参与军营里的最后活动。甚至直到即将天黑时，他们才能被那位将军允许外出去浪荡一圈。
自然，有些人因为难以释怀这种即将离别的情绪，而哭泣或哽咽的，也便不甚奇怪。
只是这种分别，在军营里他们是极力的去控制的。然而到的此时，谁又能真的一直绷着不放的。
有人伤感，有人如饮烈酒一般狂喝着一瓶一瓶的饮料。仿佛寄望于那些冰镇的水，能够让他们暂时陷入沉迷。
但是，水就是水，即便加了各种添加剂，或者真正的果汁，那也不会与酒一样，让人觉得面对分别就会从容。
赵志亮没当过兵丁，或者军人。可这些判严军的真情流露，还是会让他想起一些什么。
圆月渐渐越爬越高，当白色的余晖逐渐彻底没上屋檐时。他已经躺在了床上。
夜晚会冷，所以门窗都是紧闭着的。不过依旧能够听见屋外的风声呜咽。
赵志亮揉了揉脸，不时打了个哈欠。
随后，才将身子往被褥里缩了缩，确实是有些冷意了。
只是想着北辰小镇的驻军似有动作，他依旧有些睡不着觉。
不是说…有可能要攻伐蒙瀚！
为何…最近北辰驻军要调派这些老兵先走呢？
难道…有援军过来？
有…应该会有。但如果是这样，那这些老兵又为何会要被调走呢？
赵志亮叹了口气，只有他的头露在外面。心中诸多疑惑，甚是有些难以理解。
哎，看来北辰是真的要待不下去了！
也好，反正马上转冬，冰镇也就低迷了。
他双眼微眯，心中这样想着，不时嘴里又吐了口热气。
“哎，下次，得给老头说说，不能让我的生意，总这样让人给吞了。”
“老心疼了啊！”
蹬了蹬腿，赵志亮似乎决定了什么。不久，便终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秋意渐浓的夜晚，不仅开始变得寒冷，有时候稍不注意，即便是高高挂起的圆月，总在不经意间，便已躲进了那些逐渐聚拢的黑云当中。
埔塞，超现代的都市。
站在灯光如星辰一般的街景中，再仰望着夜色中，那远处始终悬浮在天空之中的那座城时。
就像是瀑云之中若隐若现的仙宫一般，只不过乃是具有科技感爆棚的浮云岛。
那座几近完美的天空之城，便叫浮云岛。
当然，想要上去，或是进入埔塞，真地就如攀天。
然而，对于那些在此生活已久的人而言，这又哪像什么完美的、不可挑剔的天空之城。
或者对于钟磊来说，这里如果没有那些悬浮飞艇靠近，又或是tm-5 的那种超脱现实的存在，他都可以很明确大方的告诉所有人。
说…
这眼前的不过就是一道大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