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先发
“你跟那丫头什么时候偷摸在一起了？别跟我说谎，你什么样儿我一清二楚。”
这会儿正从学校往外走，季开阳他们去接去了在酒局上等着他俩了，顾连城走的时候给程宝琦发消息，她没回。
“嗯，在一起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就突然在一起了？”
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空空荡荡，似乎对于改变关系这个事，目前到现在为止，只有他放在了心上，她现在是他女朋友。
程宝琦感觉挺淡的，除了那天拿过他的手机发了个意味不明的状态。
“不久，你知道的那天。”摸出口袋里的烟盒，从里面抽一根烟，夹在指尖，打火点烟。“泊川，你说是真不知道我对她的感情，还是装着呢？”
许泊川叹口气：“不知道你们两个怎么好上的，那丫头最近确实有些怪，上回在酒吧那会，你看到她看开阳女朋友的眼神没有，那眼神你该很清楚吧，这俩绝对不简单，还开阳女朋友旁边那个。”
“吴一宁。”
“对对对。”许泊川回想着这人的面相，“那丫头看吴一宁的眼神，像极了小时候憋着劲使坏。”
顾连城手指的烟轻轻弹了两下，低头喃喃：“她的性子，你不惹她这就是一人畜无害的小白兔，你要是招了她这丫头就像怨鬼难缠，这你应该深有体会。”
“小丫头片子心眼小是真的。”
许泊川说的一点也没错，等下午她在看许泊川朋友圈的时候，看到顾连城了，他旁边的人，那条裙子，温柔的白色法式木耳边的连衣长裙，是白一宁，顾连城手上带着戒指，夹着烟，吊儿郎当的靠在后面的沙发上，穿着黑色的休闲长裤懒散地搭在玻璃矮桌上，吴一宁的坐姿是对向顾连城的，白色的裙子挨着他的膝盖处，应该是在和他说话。
他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黑色的碎发下在高挺的鼻梁下留下阴影，仰着头，闭着眼睛，一副懒得搭理任何人的样子，锋利的下颚线紧绷着，看上去整个人冷冷冰冰的。
她这会正在和乔羽一起吃饭，乔羽带她去了一家很有名的日料，她和顾连城来过几次，应该说顾连城知道她喜欢，不用她说，他们有时间的时候出来吃饭就会来这里。
顾连城的总是吃不饱，也不怎么爱吃寿司，总会在吃完日料后拉着她一家蘭庭蟹玉去吃蟹黄面，店面的装修是典型的苏杭古朴淡雅的风格，里面是幽雅的客房，光线黯淡像是一处被遗忘的梦境，弹评从里传出，声线起起伏伏，香炉里的浮动着袅袅的烟雾，沉香一段，暗香浮动，让人流连忘返。
一开始他要拉着她去吃面的时候，她就不高兴，明明刚吃过饭，让他多吃点他又不动筷子，吃饭了出来又要去吃饭，他最开始点了蟹黄面，点了个灌汤包，一个糖醋小排和蟹壳黄，点的时候问她：“吃不吃面，我多点一份？”
“不吃！”
上来的时候他在扭头，问她：“吃不吃？”
“吃。”
顾连城看着她笑，用筷子把面拌匀，每根面条上都挂着金灿灿的蟹黄，把面推给她，一副“就知道你会这样”的样子。
反正她不理他，接了筷子就夹起面条往嘴里喂：“连城，这也太好吃了！”
吃两口实在是吃不下了，翻着里面的菜单，看着上面的图片：“下次来吃这个小龙虾拌面吧，还有这个虾蟹双鲜拌面，虾仁竹笋面，还有灌汤包”
“行。”
结果她跟着他一起又吃了一顿，出来的时候抱着他的胳膊，“我好撑啊，肚子会不会要撑破了。”
顾连城笑她，“你不是说不吃嘛，怎么又吃这么多”
“还不是都怪你，点一堆好吃的，我就忍不住嘛。”
于是两个人已经默契的养成了习惯，吃日料的时候都不会点那么多，留着肚子去隔壁的蘭庭蟹玉在去吃一顿。
吴一宁的动态也更新了，拍的角度比许泊川拍的要近一些，顾连城夹着烟的手放在膝上，她的膝靠近顾连城的膝，白色的法式蛋糕裙木耳边和他的裤子挨在一起，变相的告诉大家，顾连城手上的戒指，把顾连城的女朋友是谁的线索往她那里引导。
看到吴一宁这张照片的时候皱了皱眉，放下筷子，“乔羽哥，我出去打个电话。”
乔羽点点头，她站起来，推开包厢的门，从通讯录里找到他，给他打了过去，电话刚响两声，那边就已经接通了。
她叫了声“顾连城”。
刚接通的时候根本听不到说话声，从手机里传来夜场的电音，她皱了皱眉，没过多久，声音就小的听不见了，他应该出来了。
“你在哪？”程宝琦问。
“和泊川在酒吧，我给你发过消息，你没回，那你在哪？”他的声音淡淡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没回他的电话和信息不高兴。
“我在吃饭。”她回的有些心虚，她转了话题，决定先发制人，“你旁边的女生是谁？顾连城你别忘了，咱俩现在可是在谈恋爱，你最好离别的女生，远，一，点！”
他没有问她和谁在一起吃饭，带着些嘲讽，声音冷硬轻嗤：“你记着呢吗？”
这混蛋，还挺会说话。
“行，那你继续玩吧，我不打扰你了。”
顾连城在门口听着那段挂断的电话声音，把手放进裤兜里，另外一只手上还夹着一只没点的烟和打火机，靠在酒吧门口的灯牌上，两指夹着将烟放在唇上，然后点燃。
吐出一口眼圈，又从兜里拿出手机，给程宝琦拨了过去，被她挂断了。
喧闹的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他靠在灯牌上，显得格外安静孤寂，熠熠闪烁着一簇簇蓝黄交织的灯光，变换着打在他身上。
他继续拨通，第三个的时候，她接了，声音软软的：“喂。”
“我准备回家了，要不要我去接你？”
程宝琦愣了愣，其实她是有点心虚的，她这么跟顾连城说要他不准靠近别的女生，她自己都还在和别人在外面吃饭，但是他在问她“要不要接你”，这样就轻易跟她妥协了，她吸一口气，“我也回家的，连城，你喝酒了，回去的时候慢点”
他嗯了一声，“早点回家。”
她说好，我现在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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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路上乔羽有事情耽搁了，她在车上也睡着了，忘了跟顾连城提前说一声，所以晚上乔羽送她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顾连城还没睡。
他在等着她，在窗外看见那个乔羽从她回来，她从乔羽的车上下来，手上拎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
他深吸一口气。
“连城，我饿了，给我煮泡面吃。”她放下手中的袋子。
顾连城看着她，冷了音调：“我回来听乔佳说你不是和乔羽出去吃饭了吗？程宝琦，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没接？消息也不回？咱俩这是在谈恋爱吗？”
“嗯。我就这样。”
顾连城听到这话的时候皱着眉，看她一副我就是这样，你想继续不继续都随你的样子瞬间来了脾气，抓住她的手腕，低头看着他。
顾连城一把将她扯在玄关处，压低了声音，“什么叫你就这样？”把她的手往墙上摁：“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这么晚你跟他在一起有没有想过我？”
她小声，这会爸妈都已经睡着了，费劲的想从他的手里挣扎：“你放开，我就跟乔羽哥吃了顿饭，连城，你弄疼我了。”
他松开手，额头放在她肩上，“算了，宝宝，早点回家，少跟他在一起好不好？我真的很不开心。”
突然间放柔了语气，看到他这样，程宝琦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知道了。”
他打开厨房的灯，拿着锅对着水龙头冲洗。
她点了点头，跟着顾连城走进厨房，“连城，我觉得，乔羽哥好像不对劲。”
他回头，“怎么了？”他觉得有些讶然乔羽送她回来两次，又买了这许多名贵的礼物。
“乔羽的生命中有近十二年的空白，未必还是当年在院里的那个简单少年。”他对他不对劲并不关心。
她摇了摇头，“也许是我想多了吧。”她顿了顿“乔羽哥说他最近得回美国了，好像得回去好一阵子吧。”
他点了点头，乔羽的去向他也关心甚至听都不想听见，“马上就要考试了，你这段时间别再跟别人出去玩了。”
“哎呀，知道了。”她想到件事，颇有些得意，“乔羽哥的慕月，我有卡，乔羽哥说了，那张卡上可以无限刷，只有一张，乔佳没有。”
厨房传来餐具碰撞的声音，皱着眉，他看了眼程宝琦“乔羽哥乔羽哥，从他回来恨不得一天听你说八百遍。”
程宝琦望着他，眉心微动，“我提乔羽哥怎么了。”
“你别忘了咱俩现在什么关系。”
“”没理他。
她都整理好了，乔羽哥大抵也是嫌她年纪小，而且他还有大好前程，自己还是个高中生，但，总归她还叫他一句哥哥，她希望乔羽哥能幸福也是发自内心的。
那个小插曲过了也就过了，也并不后悔，让自己对他的喜欢让他知道或许也是件好事，在她心中，乔羽是最好的哥哥人选，她小时候一直羡慕的别人的哥哥。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作业！
都怪乔佳！
拉着她一起，她把作业的事情完全抛在了脑后，还有英语作业，程宝琦感到非常痛心，她要是现在开始补的话，起码要补到一点了，那明天白天上课肯定会打瞌睡。
“连城，救命啊！”程宝琦开口，语气中带了些哀求。
他眼神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
程宝琦：“我作业忘了写，还有一个英语练习册”看着他的眼神都是渴望，“最后一次！”
顾连城：“不行。”
“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完了，我明天会被老师站在教室外的，很丢人的。”想到明天要站在外面，来来往往的人都拿着异样的目光打量着她，她已经开始觉得丢人了。
顾连城坚持，“不行，是你自己要出去玩忘了写作业，我困了，要去睡了。”
“你怎么这么狠心！”她眼里的光芒渐渐变淡，然后想起了什么，“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们什么人，作业都不帮我写，不写算了。”
他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着她，没说话。
不帮就算了，她拿着练习册回了自己房间开始奋笔疾书，大不了不会的就直接选c，不管正确率，先应付过去再说。
顾连城看着她愤愤的回房间，淡淡的看了眼，都是高中生了，还出去玩到忘了写作业还要找人帮忙些作业
要是晚上不是和乔羽一起出去，他或许会考虑帮她写。
他是知道从小程宝琦就喜欢黏着乔羽，也说过长大以后就嫁给他，让顾连城十分介意她和乔羽的往来。
少年站在昏黄的灯下，双手插进兜里，实在不想帮她，瞥了眼墙上挂着的吊钟，又不忍看着她一个人在深夜里奋笔疾书，明天早上又带着乌青的黑眼圈起来。
转身泡了杯咖啡，端了水果，推开她房间的门。
抬头，她眼里亮晶晶的看着他，蓦地，笑了，从房间拖了把椅子，两人并排桌子，开始一起补作业。
顾连城低着头帮她写着英语作业，他轻声开口：“程宝琦。”
“嗯？”她抬了抬头，看着他，“怎么了？叫我又不说话。”
“你喜欢乔羽什么啊？”顾连城停下了手里的笔，视线却集中在英语的阅读理解上，认真的问。
下午听到乔佳说，程宝琦和乔羽说了喜欢。
喜欢？他听到的时候突然觉得胸口一窒，她真的喜欢乔羽吗？
他真的有些好奇，她到底喜欢乔羽什么。
程宝琦偷偷瞥了眼顾连城，他正在同那些伤她脑筋的大段英文片段做斗争，“小时候乔羽哥口袋里总有软糖，各种口味的，他总会给我。”
“”被她说出来的理由有些无语，“那你不是应该喜欢软糖吗？”
程宝琦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可是是乔羽哥给的啊。”
顾连城扬了扬眉，手肘支在桌上，偏着头看她，“那你怎么不喜欢卖软糖的人，怎么不喜欢发明软糖的人，再说了，我给你买的还少吗？你怎么不多喜欢我一点？”
这样直白的暗示，你又能听懂多少，我想你喜欢我，或者想让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你，你又能不能喜欢我一些。
程宝琦表情一下愣住，没有回他的话，心里想着，这也要计较？我凭什么要喜欢你啊？哎，干嘛要让我喜欢你啊。
顾连城说让她喜欢他的时候，心跳不争气地漏了一拍，收回了视线。
她甩了甩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的远远的，她烦他还来不及呢。
爸妈在家里的时候，就没一天不拿她们两个比较的，偏偏她什么都比不过顾连城。
沉默了一会儿，见她不说话，他转着手中的笔，“干嘛不说话。”
舔了下唇角，看着顾连城，“你说的对，我有什么好说的，你把做那个牌子软糖的人找出来，我也喜欢他。”
顾连城眉梢微微抬了抬，轻嗤了句：“哦，原来这就是你对乔羽的喜欢啊。”也不过如此。
她垂眸，盯着自己手上的笔，“你怎么怪怪的？”
顾连城靠在椅子上看她，语气里带着酸溜溜的味道，“哪里怪？”不是很正常吗。
程宝琦的心莫名的跳了一下，没看他“干嘛计较我喜不喜欢乔羽哥，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都过去多久了。”
“我当然计较了，你现在可是我女朋友。”离开椅背，向前倾身，顾连城将下巴放在她的胳膊上，一本正经地说着，“以后我天天给你买软糖？”
“”程宝琦没说话，顾连城的声音轻飘飘的落入她耳里，她的笔尖顿了顿，“你是不是想害我？让我长蛀牙？”
沉默了几秒。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无力，“想你不喜欢乔羽。”
“那真的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
“小时候的喜欢也不行。”
她停下手中的笔，眼睛看向他，和他对视了一会，看着他有些失落的表情，她还是喜欢看到他脸上的意气风发和恣意盎然，看着他有些失落和委屈的表情，睫毛垂了垂，淡淡低头，说了声“嗯。”其实也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而且乔羽哥也只把她当妹妹而已。
那日的乔羽的沉默，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看着当年那个没有长大的程宝琦一样。
顾连城点点头，表情缓和了些，抬起手，将她散落的碎发别在耳后：“软糖和红茶栗子蛋糕，喜欢哪一个？二选一。”
“蛋糕。”只是这两种东西，她小时候的确爱吃糖些，自从经历换牙的痛苦，她便开始很少再去碰那些酸酸甜甜的软糖。
只是红茶栗子蛋糕，顾连城却会定期从蛋糕店买回，放在冰箱。
她想吃的时候永远找的到，隔着一段时间，并不会伤害牙齿。
比起糖，她更喜欢奶油，尤其红茶栗子蛋糕，甜甜的奶油，中间是松松软软的蛋糕，当然是她的首选。
他一字一句：“我买的。”
程宝琦腹诽，嗯，你给元宝买的狗罐头，磨牙棒，它更喜欢你。你们更配。
停下笔，转头，看着他，“怎么，吃醋？”
“嗯。”顾连城回答的干脆
程宝琦心中是慌乱的诧异，“为什么。”脱口而出。
顾连城转笔，“你觉得呢？”
她心虚，低头。
继续和没做完的功课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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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拿着乔羽给的卡去了慕月，叫上林小蕊，许泊川，大树和乔佳，点了一堆酒。
顾连城表情淡淡的，看着她手里的卡，脸色变得有几分阴沉，但也，知道她想考完了放松一下，也没有再说什么。
要了几副骰子，几人开始比大小。
程宝琦今晚的运气很差，被江一树和许泊川灌了不少，林小蕊看着两人合伙起来欺负她，偷偷放水，在她耳侧轻轻提醒，“喝一半，够了够了。”
江一树臭着一张脸，对着林小蕊啪啪拍桌子，“别以为你是女生就能耍赖，输了就是输了，出什么馊主意教人作弊呢您。”
林小蕊好笑。水灵灵的眼睛瞪着他，“这位少爷，还是把你输掉的酒喝完了再说话吧，现在你没有话语权。”
少年挠了挠头上的乱发，“怎么今儿在这臭丫头跟儿前翻车了。”和林小蕊单挑，十把里有九把输掉。
有人开始耍赖，让顾连城帮着自己开始摇，于是许泊川被程宝琦连连灌下不少，他开始不干了，嚷嚷着必须各玩各的。
于是，开始程宝琦输掉游戏，顾连城替她喝下不少。
终于她开始喝不动了，一头歪在顾连城身上。
扭头，看着她靠在自己肩膀上，脸颊上红红的，他侧着头“别喝了，咱们回去吧，你喝醉了，明天会头疼的。”语中尽是沉吟温和。
她点了点头。
如此亲密熟悉的对话。
在座的人除了林小蕊，都是知道顾连城和程宝琦的相处，年岁渐长，只要不是笨拙如程宝琦，迟钝似江一树，都是能猜得出彼此的心思。
许泊川缄默，并不说话，他知道顾连城主页上的那人是谁，尽管别人都在猜测，从顾连城的心态，他一早知道那个人是程宝琦。
乔佳冷眼，又有些羡慕，近乎嫉妒，看着他们之间复杂交错的感情。
临走之前，顾连城看向江一树，“喝了不少吧，还能回家吧，能回家把你对手送回去吧，天黑了，女孩子身上染着酒气回去不安全，你懂的吧？”
林小蕊打岔，“他能自己回去就不错了，我不用”
“就这么着，江一树，你还是人吧，知道送吧？”不让她把话说完，顾连城直接踹在江一树身上，意思直接明确。
她抬腿上了台阶，撑开双手做平衡状，身子左右摇晃，却坚持着让自己顺着直线走路，不偏离航线，掉下台阶。
他收回目光，温柔笑了笑，伸出一只手牵着她，给她当做支撑，“你才喝了多少就成这样。”
程宝琦笑了，“大概喝了这么多，香槟伏特加外加一起叫不出来的各种酒精。”伸出双手在半空中画了半个圈，“可又去过很多次卫生间，应该没有剩多少，剩下的是提纯的酒精？爬上了我的脑袋”
出了慕月，她拉着顾连城的手，眼中点点潋滟，抬手摸了摸顾连城的脸，“我们连城长的越来越帅了，连城，吴一宁，你喜欢那个人吗？我真的真的很讨厌她。”
“不喜欢她。”顾连城低眸看着她，抿了下唇，很轻的笑了笑，“我喜欢的人从来都只有你。”
明明暗示过了那么多次。
“那你背着她去医务室的那个呢，送她回家的那个，还有放学一起在学校门口吃着冰淇淋的那个啊！”
“谁？你再说一遍。”
“那个只是同桌啊，老师让我背她去医务室送她回去的，那天她非要请我吃饭，就随手指了冰淇淋店，让她给我买个冰淇淋就当是谢过了。”顾连城无语望天，回忆着她说的话，对上号的却是他的同桌，语气里有些无奈和失望。
她醉的有些迷离，不知又将这番话听进去了几分，看着他，眼眶红了红。
“连城”
她抬手，轻轻拂过他的眉眼，他的嘴唇，想起他对着别人的笑
眼里带着自己看不见的失落。
他的手真温暖，靠在他的怀里，熟悉的雪松香味，隔着衣服能听到他的心跳。
看着他的眼睛，顾连城的唇红红的，她直接踮起脚尖，拉住他的胳膊，仰头吻在了他的唇上。
“我总觉得，好像有点熟悉。”
带着温度混合着些微酒气的唇瓣一闪而过，顾连城在原地僵了一瞬，余温正一点点消散，他愣住笑了笑：“是挺熟悉，你第一次喝醉的时候被我占过便宜。”
听到他的话，程宝琦的睫毛颤了颤，抬起头，对上了他的视线，心跳微微快了快，正要说什么。
顾连城喉结滚动了下，看着她的眼眶就有些来气，掐住她的下巴，脸离得很近，最近这几天，听到她一口一个乔羽哥，他都气的不知道怒气往哪里发。
他低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她脸颊热了热，有些不自在，颤着声音开口：“连城，你别闹了”
“闹？我亲自己女朋友呢。”他抿了抿唇，没有犹豫扣住她的下巴，重重吻了上去，细细密密的亲吻着她。
两个人离得很近，近的她都能听到自己乱掉的心跳。她攥紧了手，一时间忘了呼吸。
凉凉的夜风吹了过来，顾连城离开了她的唇，低声开口，“呼吸，笨蛋。”
她感觉到自己身子僵着好像动不了，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他的手掌撑着自己的脸，他的唇又落了下来，灼热的气息铺天盖地在她唇齿间掠夺。
“现在清醒点了吗？”顾连城眉梢挑了挑，扣着她下巴的手稍微松了松。
程宝琦眼神闪了下，一时愣住，不敢再抬头看他的眼睛。
看着她脸上的红晕，眸色深了深，松开手，将她的指尖扣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