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偷偷录下对话
“我所做的这些全是听刘书记的,是他指示我这样做的,我照办就是。我与蔡旺根无怨无仇,不是刘书记,我绝不会做出这种违法犯罪的事。”胡强信誓旦旦,好像有刘书记替他担着,不关自己的事。“噢,对了,”他补充道,“我家里有支mp3,紫色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拿来听听,一切都会清楚的。”
舒雨淇和李慧拐道去胡强家搜查,向他妻子拿了那支mp3,在回荆县的路上,李慧迫不及待地将mp3插入笔记本电脑,天啊,果然有段刘武标与胡强的对话,刘说:
“……这个蔡旺根还真不是人,我十几年前拿了人家几千块,他不知从哪里得到的记账本,就拿这说事,要我将他调市里来,我叫他们的程局长把他调到开发区派出所,他还不满意,得寸进尺,说他买房子,缺钱,要我给他一百万。你说,我哪来一百万,平时帮人办点事,收点红包,一年也就是几十万,哪有可能一出手就给他一百万?他真狮子大开口,我说没那么多,他说威胁说要将账本交给记者写内参。我没办法,“得罪流氓养不了鸡”,就给了他50万,我不要我打在他的银行卡里,他说一定要拿现金,我只好东拼西凑才凑足了五十万现金给他。可他还不肯就此罢休,昨天他又来找我,要我将他刚从师范毕业的妹妹安排在市区。教育不是我管的,人家教育局长哪会听我的?我回答他‘试试吧。’其实,这样的事我自己也没把握,说是试试,就是忽悠忽悠而已。他也嗅出了这种味道,临走时还撂下一句:‘我等着,你要知道,我手上可有你足够毁掉你政治前途的猛料。’胡强,我现在只有求你了,你将他做了,完事后,我就将你弄到国外,看你想去哪都行。”
胡说:“我想去澳大利亚找我姑,已经想好几年,就是护照和签证办不下来。”
“这个简单,我来帮你,你明天将户口本和身份证拿来给我,我叫人帮你办,呃,对了,你的户口在……”
“在漳云县。”
“漳云县,好说,那个县的公安局长是我推荐提拔的,这么一点小事,没问题。对了,有件事我要再三强调一下,你做掉他时一定要要做到人不知鬼不觉,尽量避免招惹麻烦。”
“我要是被抓了,怎么办?”
“这你还担心什么,在万吉市范围内,抓人放人,还不我说了算?”
“这倒是,不过刘书记,我要是帮了你,你可别把我忘了?”
“这还用说,你现在还是临时工,我马上给你解决编制问题,一个月内,叫你成为正式辅警行吧?”
“一个月内?”
“对,一个月内,我说话算话。”
第一段对话到此结束,第二段对话显然就是商量作案的具体过程:
“姓蔡的已经回去三天了,所长要我明天去他家接他,刘书记,我想载他到半路时,将车开进荆河里,把他淹死,你看……”
“这不保险,要是他命大,没死怎么办?”
“那我是不是先弄死他,再将他连人带车驶入荆江河。”
“可你准备怎样弄死他?”
“这还不简单,双手一掐……”
“那不行,你掐死他,法医一眼就看能出来了,你还能逃得掉?”
“你不是有办法将我捞出来吗?”
“那也要看你犯的什么罪,要是死罪,是很难的……”
“那您说,我怎样弄死他才能不留痕迹?”
“你准备一个脸盆,再准备一桶荆河水藏在车里,事先把他灌醉,然后骗他上车,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将他的头压入脸盆里溺死,再尸体投入河中。这样,他肺部里的溺物会同他掉进河里的水质一模一样,法医一检,溺水死亡的结论就铁板钉钉了。”
“刘书记,您还真有办法……哈哈”
再下面的一段对话,是有关那个脸盆的:
“胡强,你真叫我失望,怎就那样粗心大意。脸盆竟然随便丢在路边,那可是杀人凶器,是证据啊,现在好了,被那个舒雨淇捡到了,你看你咋办?”
“刘书记,是我一时粗心,不就是装水溺死人的脸盆吗?也没留下什么痕迹,我想用过了,那脸盆没啥用,随手一丢,谁能想到那个舒雨淇还能……哎,全是叫我老婆给害了,要是她不承认脸盆是自家的就好了……”
“亡羊补牢还来得及,对,你赶快回去告诉你老婆,叫她给那个舒雨淇打电话,还有一个女警,叫什么来着?”
“叫李慧。”
“对,叫李慧,给她打电话也行,就说脸盆不是你家的,你再去买一个花纹相同的脸盆,叫你老婆说当时认错了……”
“那我要怎样说才能叫我老婆相信?”
“这还要我教你?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女人好哄,哄哄她就过去了。”
听完这几段对话,李慧大腿一拍站了起来:“现在,我们可以拘留刘武标了……”
“幼稚,刘武标是省人大代表,市里的第四把手,不是你想拘留就能拘留的。”舒队沉吟了片刻后说,“你将这几段对话复制下来,明天,不,现在,马上我们立即去找贺局汇报……”
这次汇报这没费多少口舌,贺局长也没说去要找程家锁,而是领着舒队和李慧直接去市纪检委办公室找市纪委的姜书记。
次日,海门国际机场的安检员看了刘武标的护照后说:“你已经被控限制出境,请跟我来。”
“凭什么?”刘武标强压着心头怒火。
“凭这个。”安检员扬了扬f省纪委的文件,将他带入里间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