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就是蛊毒
秦楠晖与李慧赶赴钱亚男家,钱亚男将早已准备好了的黄皮册子交给她俩,说:“旺花恨这东西恨得咬牙切齿,说它就像古装戏里的貂蝉、妲己,看起来光鲜亮丽,十分讨人喜欢,其实祸乱朝纲,害人不浅,拿来要我赶紧交给你们。”
“旺花的病是不是好多了?”秦楠晖问道。
“全好了。”亚男说。
“她的这个比喻还真有意思,”秦楠晖沉吟了片刻后说,“依我看,这黑账本更像我国某些地方曾经十分流行的蛊毒——一种用黑暗或邪恶的力量来完成自己愿望的民间活动,文人学士交相传述,笔之翰籍。据说谁中了蛊毒,谁就得受制于施蛊者,遭受要挟,任人摆布,人死后,财产还会全部跑到施蛊者这边来。蛊毒能让施蛊者发财致富,但要是它遭破解,施蛊者也会自我毁灭,死得很惨。”
钱亚男频频点头,连声说:“有道理。”
两人拿了黑账本,便与亚男告别,离开鸡公墟。
当天晚上,舒队和李慧立即找贺局长汇报案情,贺局说:“明天一早,咱仨人就去向市局程局长汇报。”
程家锁这次很爽快,同意对胡强立案侦查。
舒队和李慧拘留了胡强,将他关进万吉市看守所。胡强硬撑了三天,见刘武标并没将他捞出去,心里防线崩溃,交代说:
“离开荆县的前一天晚上,也就是10月8日晚八点多,我将车开到东大路加油站,打电话叫蔡旺根来。我俩早就约好了,这次送他回所,要到七彩城疯一疯。他接到电话后不久就来了。我俩一起到七彩城,泊了车,便上三楼喝酒、唱歌、跳舞,还叫了两个小姐,其中一个是县委接待科的汤小姐……”
“最后是谁埋单?”
“是他叫一个卖水泥的老板来结的账,我不认识。那人肯定是过去欠过他人情,欠他什么情我没问。”
“那后来呢?”李慧问。
“后来,大概在凌晨四五点,我因为要开车,一直没敢喝太多,接待科那个汤小姐虽然喝了不少,可她酒量大,还很清醒。她要走的时候我对她说,‘今晚要是有人问我住哪,你就说我住你们招待所,’她答应说,‘行,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就走了,我和蔡旺根又玩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蔡旺根醉成烂泥,我和那个他叫来埋单的水泥老板,还有酒店的一个经理帮忙,三个人一起将他搀扶着塞进车内,他就在后排座上躺着睡着了。车子开出东大路口,我将车停在路边,从后备箱里提来一桶早就准备好了的荆河水,在一个从家里带来的——也就是你们捡到的那个脸盆上注满,然后将他的头整个压进脸盆时,他争扎了几下,就断气了。我确信他已经死了后,就将他平放在后座上躺着,继续开车,开到湖林路口再过去一点,正好有头水牛在路边行走,我就将车的方向打向河里,就在车子滑入水河里。车子入水的时候,我猛踩了油门,开窗跳了出来。这个技术,我在部队时练过。看着车子入水了,我便坐在岸边抽烟,抽了两支烟,才打报警电话。”
他所说的,如舒队原先推理的那样,一点都不走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