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排除嫌疑

    从蔡旺根家回来，两人便返回发案现场，舒雨淇二话没说，径直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突然大呼小叫起来：“快来看，你们快来看啊。”

    像这样紧张与激烈的嚷叫完全不是舒队的性格，李慧万分错愕，拉着胡大队长一起冲了过去。只见舒队一手拉住冰箱门，一手指着里面的一个塑料盒子问道：“这是什么？”

    胡靖明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李慧也是一脸错愕。

    “这是一个制作冰刀的盒子。”舒队说，“你们看，这东西还是斜着搁，将清水注满，因为斜着搁，结成冰后就成了冰刀。”

    “制作冰刀干什么？”胡靖明不解地问。

    “自杀啊！”舒雨淇嚼铁咀金地说，“赶紧找找，尸体的周围肯定有冰刀融化的污渍，找找，赶快找找。”

    果然，法医在温两德盖在身上的被单上找到了一片很不起眼的污渍。

    在场的人全都面面相觑。

    天很快就亮了，郑玉红从动车站回来了。她见到正马上就要结婚了的准丈夫已经变成了一具苍白无血色的尸体，正安详地躺在冰床上，并没有像大家预料的那样痛哭流涕，眼泪狂飙,也没有撕心裂肺地哀号。只见她紧紧地咬着双唇，目光直直地，扫扫这个扫扫那个。从那都快咬出血来的嘴唇才可以看到她内心里还有悲伤与痛苦。

    “怎么死的？”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大概是心情平静了，她这才问李慧说。

    “割腕，失血过多。”李慧简单地回答了她。

    奇怪的是，郑玉红并没深究是他杀还是自杀。

    “我们的尸检已经结束了，你看……”李慧问。

    “送火化吧。”她说完，这才猛转过身子，用袖子擦眼泪。

    “我们能不能谈谈？”李慧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秦楠晖插了进来：“到三楼我的房间谈吧？”

    她又是“嗯”地点了下头。

    李慧示意舒队，舒队便跟着她们一起上了三楼。

    在秦楠晖的房间里，郑玉红和她坐在床沿上，面对着沙发上的舒队和李慧，悲悲泣泣地哽咽着，渐渐地，她的哽咽萎缩为哼哼声。

    “你在保险公司当推销员？”舒雨淇实在无法忍受这种谁都不想打开话匣子的尴尬局面，只好无话找话，率先开腔。

    “嗯。”她似乎又将舒队一心想要打开的话匣子又盖上锁死。

    “她一直没工作，钱大鹏死后，生活很困难，虽说有一套别墅，在外人看了还以为她很有钱，其实不是，别墅是王嘉福给的，她没有收入，还得带一个孩子，还得抚养个七十多岁的婆婆，常常连孩子的学费都交不起，认识温两德，她的日子才算有了转捩，没想到……”秦楠晖眼眶也潮湿了，忍不住掉下了几滴眼泪，喃喃地说。

    “这么说来，温两德对你很好？”舒雨淇想到她在见到尸体的第一眼时并没有嚎啕大哭，心里早就认定他俩的感情还很浅，听秦楠晖这么一说，原先的认定稍稍有了些松动。

    “是很不错。”郑玉红瞟了舒队一眼，“没想到又走了。我的第一个丈夫钱大鹏死了，认识了王嘉福，其实他对我也不错，只是我俩没办结婚手续，只同居了三十几天，他就死了，与这个温两德本来是想结婚的，又死了，是我命不好，克夫，今后还会有谁敢碰我？”她这下可真是真的动了情，开始声泪俱下。

    “有件事我想问你，”舒雨淇瞟了她一眼后说，“是不是在冰箱里制作了像刀一样的冰块？”

    “没有啊，什么样的冰块？”

    “那我带你去看看。”

    “好，这就去？”

    在李慧、舒雨淇带郑玉红返回二楼，李慧打开冰箱……郑玉红却一口咬定她不知道那塑料盒子是用来做什么，她说：“那东西不是我的，应该是两德弄来的。我离开快半个月了，房间钥匙给了他，这事楠晖清楚。”

    “那我最后再问你个问题，”舒队说，“温两德和蔡旺根关系怎样？”

    “不好，非常不好，”她回答说，“老温对那个姓蔡的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