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收徒
“怎么回事？”
洛华一听这首席大厨要辞工，颇为急切，洛明珠安抚性的拍了拍洛华的肩膀。
“爹，您先别急，等小六好好说。”
小六缓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呼吸才说道：“方才您和姑娘少爷都去刘员外府上了，那李厨没多久就被人叫走，两个师傅都被叫走了今天中午也就没什么生意，后来过了午时掌柜的你们回来了，没多久郝大厨也来了说是找掌柜的辞工。”
郝大厨是洛神的掌厨，李厨是洛神厨房里的二把手。
洛明珠想起来了，前世她们酒楼会被柳青云那么快夺走就是因为有厨子跟他勾结，郝大厨，李厨都是他的人。
洛明珠问道：“李厨是不是也来辞工了？”
小六不知道他家姑娘是怎么猜到的，赶紧点头：“嗯嗯嗯，对。郝大厨和李厨一起来的。”
前世洛明珠除了算账啥也不会，面对两个厨子的辞工显得焦头烂额。不过这次，可不会了。
她沉静下来，安慰道：“没事，父亲不用担心。只要酒楼在，哪有厨子招不到，更何况这不是还有女儿在吗？”
洛华这才想起来，他女儿的厨艺简直出神入化，可以暂时掌勺，等找到下个掌厨再说。
一想到那一起辞职的两人，洛华就有些头疼，这十几年来也没亏待过谁
洛明珠让明承乖乖在后院读书，生意上的事不用多操心，说完洛华父女俩就向大堂走去。
那大堂正中，郝大厨跷着二郎腿，喝着茶，跟个大爷似的鼻孔朝天，与平时温和样子完全不一同。
“郝师，李师，听小六说你们找我有事？”洛华到大堂的时候，没明着问他们是来辞工的，想着若是对方换个话题的话还能继续让他们掌厨。
郝大厨把茶杯放在桌上，因用力过猛还磕出一声轻响。“老东家，我跟李大两人今天是来辞工的。”
“这怎么这么突然？是待遇方面没给够吗？如果是待遇方面的话我可以再加。”
郝大摇摇手，说道：“不是不是，我与李大想回家看看。老家离得太远，去来就得两个月，再待上一段时间的话，怕是得大半年去了。这不是想着不能影响酒楼的生意吗？我俩辞了工，你好继续招主厨。”
“你跟李大两人一起回去？那我把位置给你们留着，你们到时候回来便是，可好？”郝厨和李厨在洛神上了十几年工了，从自己师傅那里学出来便是在洛神酒楼做的工。这么多年了，几人也互相熟悉，若是真的请个半年假的话，洛华也愿意等他们。
“不用不用，东家，我与李大二人回不回来还是个问题呢，您就当我俩辞工了。”
这理由找得极为不走心，洛明珠不由得撇撇嘴，“爹爹，郝厨和李厨二人自出师起就在我们酒楼帮工，家是安在京都的，两位婶子也是在京都找的。这么些年也置了些家产，就是不知道是何原因二位叔叔竟要带着婶子和弟弟妹妹们回老家？”
洛华闻言，有些想不通了。
是啊，这俩人当初是一个村被大水淹了，家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两人在京都快二十年置办了房产，成了亲，生了孩子。这会儿拖家带口回老家图啥啊？
“明珠说得对，你们现在回老家干嘛？”
李大和圆滑的郝大不一样，他为人比较实诚，“东家，这么说吧。前段时间我与郝大哥二人迷上了骰子，在赌坊输了一百多两，是青云少爷给我俩还的债。若不是他的话，我跟郝大哥二人怕是得卖房来还债了。方才他找到我们说，他接任了张尚书的鸿运酒楼，新官上任三把火，苦于没有自己人，因此想让我和郝大两人过去帮他。过去之后郝大还是主厨，我也可以升为掌厨了。”
说完后，李大脖子一梗，“东家，您骂我吧。是我不对，但是那天赌坊要债的人来到家里，若是没有青云少爷解围，怕不是那么轻易的就过去了。所以，我得去帮他。”
“那你可知，那柳青云拿的是我的钱。你还为了他来我这儿辞工？”
李大和郝大不一样，郝大平时为人看起来谦和，但实则非常有心机。李大则不同，李大为人耿直，洛华真挺舍不得的。
“行了，别说了，不就是辞工吗？答应了就是了。”
郝大面色猥琐的搓了搓手，说道：“东家，我还想把我两个徒弟一起带走。”
到了现在洛华哪里不清楚这柳青云打的什么主意呢？
他让小六过来，“你去把厨房里所有人都叫来。”
又把大堂里摸鱼的几个小二叫了来。
后厨除了张婶和小六，还有一个墩子，一个洗碗工，两个学厨，大堂则是三个小二。
“今日你们郝厨和李厨要辞工去鸿运酒楼，有人想跟他一起去吗？”
郝大早就跟那两个学厨说好了的，此话一出，两人就走到郝大身后了。另外那个墩子看了看郝厨，和洛华。
额头开始冒汗了，他也想跟着过去，但是郝厨没发话，不知道那边还有没有位置。若是他主动开口问，郝厨不要的话，最后洛神也肯定待不下去。
于是他只好一直给郝厨打眼色，过了半晌郝厨才发现一般：“小六，小吴，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
小吴激动得赶紧跑到他身后，小六却是待在原地一直没动。
明珠小姐做得菜比你可好吃多了，还是跟着明珠小姐有前途。
“就五个人是吧？行。”
说完，他绕到柜台处，拿出本账本打着算盘“噼里啪啦”一阵算，而后又将算出来的账目推出去拿给两人看。
“今日是二十，从初一到二十日，李厨没请假，郝厨请假八天。李厨应得10银，郝厨应得12银。两个帮厨一人二两，墩子小吴工钱一两。你们看有没有问题，没问题我便将银子给你们。”
二人哪还好说啊，拿了银子带着另外三人就走。
看着把这有二心的人清理走了，洛明珠站了出来，“今日我们掌厨的走了，有的人会认为我们生意做不下去。你们没跟着一起走，我是比较欣慰的，一个月后，洛神酒楼会重新开业，这一个月我会按时把工钱发给你们。现在的话，你们各自回家休息吧。”
说完，不管信与不信的人，都回家了。小六那个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的家，还不如不回去，自己在柴房铺了张床睡，此时也就没回家。
洛明珠问他，“你怎么不跟着一起走？说不定那边工钱还要高些呢。”
小六摇摇头，“不走，掌柜的和明珠小姐对我这么好，我走了就是忘恩负义。而且明珠小姐做的菜比郝大厨做的好吃多了，跟在你后面才能学本事。”
“好！有志气，那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徒弟？”洛明珠想过，洛华年纪大了，不能进厨房，明承又是注定走科举这条路，与其把这些手艺任它失传，还不如找个人品好的徒弟传承下去。
小六就是这个人选，前世她被人污蔑的时候，小六人微言轻但也是跟人据理力争，弟弟被人断腿时父亲怒急攻心也是他忙前忙后的找大夫。
为人是可以的，至少不会像别的人那样白眼狼一个。
小六被惊喜瞬间砸懵了，半晌后才在洛华的轻笑下开口，说话还有点儿结结巴巴：“我我可以吗？我什么也不会，就会切菜。”
洛明珠拍了拍他胳膊，“什么都可以重头开始，我也不是立马就学会做菜的，洛家菜谱还有很多需要我学。咱们师徒俩，不忘初心，同去同归。”
“好好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婶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你这傻小子，还不赶快跪下敬茶。”
小六闻言，这才正色起来，当即跪下朝洛明珠“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接过张婶倒来的茶水，双手高举着茶杯，送到洛明珠面前，“师父请喝茶。”
洛明珠笑了笑，从容的接过茶水，轻抿一口后，便顺手将茶杯放在桌上。
她说道：“既然选择了烹饪事业，那么就必须热爱烹饪。学厨先学德，德有多高，艺有多深；钻研理论，勤于实践；谦虚谨慎，精益求精。”（备注）
“这是我师父传授给我的，我现在将它说与你听。望你能听得下去。”
小六叩谢，“徒弟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