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关系凌乱
回到锦衣卫，楚芊玥一边回想着段府所看到的一切，一边说出来与他们分享，“虽然老夫人全身被白布掩盖，但她露出来的手看着很奇怪。她的指甲完好无损而且干干净净的。反倒是那只大橘，锋利的爪子都折断了。”
来给冷莫辰送花魁案的验尸报告的风连枝听了楚芊玥的话，对他们说道：“失足掉进井里的人因为求生的本能，会不停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来解救自己，所以指甲会受损或者指甲里会有东西。”
冷莫辰道：“看来，段老夫人是死后被凶手扔进井里的。春梅没有撒谎。”
楚芊玥补充道：“那只大橘应该是见到主人被扔进井里，想要救主，却没想到它跟着掉进了井里。它是活着掉进去的，所以它不停地用爪子抓井壁，试图爬上来，奈何井水太深，最后只能被淹死。”
“这年头畜生都比人善良。”段枫感叹道。
“光我们知道这是凶杀案没用，段员外根本就不想让我们插手。这段员外好生奇怪，自己的母亲被杀了，除了流几滴鳄鱼眼泪外，就不追究了，放任凶手逍遥法外。他倒底是没心呢？还是有什么隐情？”风飞扬对段海潮的行为进行了分析评价。
冷莫辰道：“既然是凶杀案，锦衣卫就不能不管！他不让我们查，我们就暗中进行，绝不能让凶手逃之夭夭。”
众人齐刷刷地看着他，“那我们从哪里查起？”
“本王和玥儿夜探段府；风飞扬和段枫负责查探和段老夫人有纠葛纷争的人。”
冷莫辰的安排，除了风飞扬，无人敢质疑。
“王爷，我跟你换一换，我想和月儿夜探段府，你和段兄……”
面对风飞扬的提议，冷莫辰直接拒绝，“锦衣卫本王说了算，这里不是国舅府。不服从安排者，本王有权立即开除他。”
人在屋檐下，风飞扬不得不低头，“王爷息怒，王爷的安排……简直妙极了！我怎会不服从呢？”
段枫见他认怂的样子，讥笑起来，“国舅之子，也不过如此，哈哈哈……”
风飞扬不服气地连翻白眼回应段枫，两人暗暗打闹较劲。
静谧的月光下，段老夫人的灵堂里，悼念的人都走了，跳神的先生也休息去了，春梅一身缟素地跪在老夫人的棺材前一边哭，一边不停地烧纸。
段海潮披麻戴孝坐于棺材旁，柳氏姐妹一身白衣陪着他。
还有一个和段海潮年纪相仿的下人也在。
“都别哭了！你们还嫌不够烦吗？”段海潮听到她们的哭声就莫名火大。
柳芝芝忙止住哭声，擦了擦眼角，安慰段海潮：“相公，你息怒。对不起，你别心烦了，我们不哭了便是。”
段海潮看柳芝芝的眼神里透露着嫌弃厌烦，他推开柳芝芝，“都怨你！连府里的丫鬟都管不好，让她长本事了，竟然把锦衣卫招惹来。你们是想让这个家玩完吗？”
柳芝芝被他这一推，没来得及站稳，险些摔倒，幸亏她身后的下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这下人叫李平，是段府的管家。
“夫人，你没事吧？”李平看柳芝芝的眼神里有说不清的情愫。
柳芝芝推开李平搀扶她的手，摇了摇头，“我没事。”
段海潮看着他们这样，火更大了，“我母亲健健康康的一个人，昨夜晚饭时还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掉井里了？你们是怎么当儿媳当下人的？一群废物，我铤而走险赚钱养你们是为了什么？连个老人都伺候不好，要你们何用？”
他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摔砸身旁的东西，好好的灵堂被他搞得乱七八糟。
柳芝芝、李平、春梅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担惊受怕地低着头。
反倒是柳叶叶拉住了怒火中烧的段海潮，“海潮哥，你别这样。老夫人死了，我们也很伤心呀，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啊，我们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才行。”
柳叶叶好像给段海潮施了魔法一般，段海潮的心情慢慢平复了好多，他看着柳叶叶，眼神里温柔了些。
一旁看着他们俩的柳芝芝心里五味陈杂，眼神暗淡，透着失落。
段海潮一想到今日锦衣卫的出现，心里忍不住颤抖，刚压下去的怒火，猛然又串烧起来，这次他是冲着春梅去的。
他冲过去对着春梅就是几脚，“死丫头，翅膀硬了是吧？胆子大了是吧？都不经过我就去报官，谁让你这么做的？谁给你的胆子？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春梅毫无还手之机，也不敢躲闪，只能咬牙承受着段海潮的踢打。
柳叶叶怕他这样下去会弄出人命来，于是拼命拉扯住他，“海潮哥，别打了，快住手，不要再打了，会出人命的。”
段海潮失去了理智，控制不了自己，继续殴打春梅。
突然，柳叶叶难受地想要呕吐，干呕几下，没有吐出什么。
看到她这样，段海潮停止殴打春梅，关心地扶着柳叶叶，“你怎么了？没事吧？你快坐下，我叫人去请大夫。”
柳叶叶微笑着对他摇头，“我没事，海潮哥。不用请大夫。你放过春梅吧，她对老夫人很忠心，她只是想查清老夫人的死因而已。海潮哥，放过她，好不好？”
段海潮莫名地很听柳叶叶的话，“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日就饶她一命。”
“李平，春梅就交给你处理了，给我管教好她，不要再惹事生非。”段海潮吩咐管家李平。
李平将春梅带走了，灵堂里只剩柳芝芝、柳叶叶、段海潮三人守着。
柳叶叶和段海潮相依偎在一起，柳枝枝在距他们五步之遥外孤身站着，神情落寞地看着自己的相公和妹妹，她好似局外人一般。
刚才灵堂里发生的事，都被藏于房顶上的楚芊玥和冷莫辰透过掀开的房瓦处看得一清二楚。
楚芊玥怕春梅遭遇不测，便和冷莫辰到春梅所住之处寻一个隐秘的地方守着。
不出她所料，夜里子时左右，一个蒙面黑衣人潜入春梅的房间，试图要杀了她。
幸亏楚芊玥和冷莫辰及时出现，打退黑衣人，救了春梅一命。
考虑到春梅若是继续待在段府，他们又不能时刻在她身旁，她的小命不知还能留多久，于是楚芊玥提议将春梅带回锦衣卫暂时住下。
冷莫辰答应了她的提议，俩人把春梅带回了锦衣卫，除了能保护春梅，还可以随时从春梅处探寻关于段府的一些事。
春梅暂时被安排和连衣住一起。
楚芊玥让连衣帮春梅处理身上的伤，看着春梅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楚芊玥替她感到气愤，“段海潮真不是人，他母亲死了，拿你一个下人出气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