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我会留着你的命,给皇上发落
自从太子昏迷,皇上忧思不朝,大武京都的官员们都领略到了三皇子的铁血手段。
不过短短不到半月的时间,几乎所有的官员们都养成了每日天不亮就早早候在殿前听宣的习惯。
他们甚至为了不成为最后一个入宫的人而越起越早,隐隐形成了一股内卷之势。
虽然如此,但各位大人们心里苦啊。
以前他们只要按时上朝,在殿上站着,偶尔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可以了。
现在不一样了。
每天的上朝堪比上刑。
没办法,暂时兼国的三皇子若是生了气,他们无论是谁,都可能要在宫门外跪上一跪。
那样的话不止身体受不了,关键是他们丢脸啊。
三皇子若是不发脾气,他们也不好受。因为三皇子殿下那张三分颜色七分凉薄的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简直比拿着钝刀子割肉还要可怕。
今日,官员们又是各自在家早起,匆匆钻进轿子赶着自家的车夫出门,生怕晚了一刻钟就要掉脑袋。
可是奇怪了,他们谁都没能走出自己家大门。
城防营的官兵有一个算一个,把各位大人都给堵在了他们自己家里。
京都的街道上,静悄悄,空荡荡。
天大亮了,还没有小贩出街,也没有百姓出门。
皇宫大门口,一排侍卫身染鲜血,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那扇厚重的宫门后面,传来的是刀剑相交的声音。
而京都的四个城门,也始终紧紧地闭着,将收到信号前来支援的军队给挡在了城外。
“大人,咱们如今怎么办?”
一旁的副将瑟瑟缩缩,总不能真的攻城门进去吧?
这可是他们大武自己的城门呀!
不是说三皇子是得了皇上的旨意在兼国的吗?怎么还要他们这些人拿着刀骑着马赶去宫中支援呢?
这不会是造反吧?
副将的脖子缩得更短了。
而骑着高头大马的京郊大营主将应大人,此时的脸黑沉地像乌鸦一般。
他早就暗中投了三皇子了,原本眼看着就能成事,可是事到临头,他竟然被挡在了城门之外!
今日他若是破了这城门闯到皇宫去,只怕日后清算,他会成为第一个被新皇弄死的人!
那还何谈从龙之功?
马儿喷着响鼻,蹄子刨啊刨,将脚下都给刨出了坑来,身上驮着的主将还是没有做出决定来。
皇宫中,萧垚已经带人来到了御书房前,与三皇子正面对上了。
台阶之上的武宗绪斜睨着前方的人,看着他们身上脸上的血污,仿佛很是嫌弃。
他慢之又慢地掸了掸自己的衣袖,而后缓缓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他身上穿的是黄袍暗黑蟒纹的外袍,他头上别的是皇上在除夕那夜钦赐的飞龙戏珠金钗。
他就是要做这大武的皇。
他就是要成为这大武的天。
武宗绪讽刺地笑了笑,“小侯爷,你今日犯了大不敬之罪,只怕不止你这小侯爷之名要被夺去,你的母亲和你的父族,也要跟着遭殃了。”
萧垚甩了甩胳膊,动了动肩膀,将手中的剑竖起来,“别说废话了,我会留着你的命,给皇上发落。”
武宗绪极其不屑,“合乐,看在你叫我一声皇兄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做了我的臣子,便可以保下你和你爹娘的命。”
萧垚不耐烦地歪了歪脖子,然后勾起了唇角,“这话,你不如留着安慰自己用吧。”
一阵混乱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武宗绪等的“得力助手”始终没有出现。
直到他的轮椅被一劈两半,武宗绪才慌忙地从袖中掏出一大把药粉拼命地往外撒,怀中的小匕首还没有拿出来,他人已经被按在了萧垚的剑下。
萧垚潇洒地吹了吹额前的乱发,又露出了他曾经习惯的不能再习惯的纨绔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武宗绪,痞子一般邪笑道:“这么多年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我身边有神医啊,你还用毒药来对付我,手里的匕首留着当首饰吗?”
“你——”
武宗绪憋得脸色通红,却被萧垚狠狠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黑袍!动手啊!”
武宗绪对着右边的围墙高喊一声,却在话音落下之时听到了身后的嗤笑。
萧垚凉凉地开口,“那个黑袍,欠了我好几箭,我已经把他带走了,让他慢慢地还。”
这一刻,武宗绪的脸上精彩纷呈,所有的笃定轰然碎裂。
他现在才想起来,应该开始觉得害怕了。
母妃呢?他的母妃在哪里?快点去联系朝中的人,快点让他们来弄死萧垚!
“萧垚你得意不了多久的,这宫中都是……唔!唔唔!”
把武宗绪的嘴堵上后,萧垚舒坦地抬起头,“赤左,这是你的擦脚布吗?那么臭!”
赤左委屈巴巴:“小侯爷,那是我顺手捡来的……”
东宫的院子里,血腥味渐渐飘出围墙。
白雨微颤抖着嘴唇,用一块白帕子轻轻给躺在榻上的人擦汗。
“墨儿,你忍忍……”
莫墨有些虚弱,却笑出了声来。
“白姐姐,我只是流了点血而已,汪泽洋分分钟就能给我治好的。”
白雨微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什么忙都帮不上,要不是因为自己那一棍子打偏了,没有如预料中的把人打晕,莫墨也不会因为过来救自己而受伤了。
她很自责。
莫墨却“嘶”地吸了一口气,嘀咕道:“话说电视里都是骗人的呀,谁说一棍子就能把人打晕的呀,简直是扯淡。”
床上的人忽然开口:“还是你力气不够大……”
“太子殿下?”
“太子?”
“灏哥哥你醒了?!”
白雨微朝着内室的床上飞扑过去。
莫墨皱着眉忍着笑:“灏……哥哥?”
就听到太子无奈地说:“你怎么在我房里,我此刻穿戴不整,有失风度……”
莫墨“哇哦”一声。
看来,太子妃的人选就没变过,哪怕是在太子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