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祭祖
哦。
我就知道。
莫墨想，大小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不过她也喜欢练功，又能强身健体又能提升武力值，那比绣花可是强太多了。
而且，莫墨低头看了看自己，嗯，这副小身板，这阵子好像是长了不少。
……
萧垚想和汪泽洋一样住到莫府去，长公主是不会同意的。
所以萧垚根本就没告诉长公主。
当然了，他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和莫令骁讨论要去住他家的宅子。他相信以莫令骁的性子，怕是会立马给汪泽洋在别处置办个宅子。
所以萧垚很明智的，很迅速的，把莫府隔壁的宅子给买了下来。
怎么说呢，太子的名号还是挺好用的。
太子知道了也不怕，谁让他瞒着萧垚去找莫墨给他解决什么亲事的？
不止如此，萧垚还找太子要了一些护卫，明面上是保护他，实际上把这两个相邻的宅子给守得滴水不漏，萧垚这才放了心。
……
回莫家祠堂祭祖的日子，终于到了。
仲秋的前一天，莫令骁和莫墨，一大早盛装准备，面容严肃，待本支的两位堂兄弟上了门来迎接，他们便随着莫府的马车一起，出门上街，往莫家老宅去。
祭祖的过程是在莫家祠堂里进行，那是他们莫家关起门来要做的事情。在那之前，从这边的莫府到那边的老宅的这段路，才是莫家主最看重的。
这是莫令骁和莫墨从商户走到世家的一段路，也是莫氏重新回到人前的一段路。
所以莫家主才会特意安排了两个儿子来接莫令骁兄妹，并且请了其他几位世家的长者在莫家老宅，一并为莫氏做个见证。
莫墨坐在马车里，听着街上的人声鼎沸议论纷纷和声声祝贺，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中了科考衣锦还乡的状元郎了——
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过了啊，毕竟只是两个普通人认祖归宗而已。
该说不说，莫家主这舆论倒是引导得不错。莫墨不知道，这里面甚至还有萧垚和太子的手笔。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莫墨悄悄掀开车帘一角，就见前面莫氏老宅古朴的大门前面站满了人，他们大都不苟言笑，把这件事情的严肃正经都写在了脸上。
莫墨随着莫令骁下了马车——作为一个马上就名正言顺了的世家大小姐，她自然规规矩矩，全程都没有开口说话。
女眷们都在大门内侧站着，待莫墨终于进了大门，莫灵嫣快步走到了她身边，然后挽着她一起跟着前面的众人往祠堂的方向过去。
莫墨看着她，小声道了声谢。
莫灵娇跺了跺脚，到底是被自己的姐姐给瞪得老实了，不情不愿地跟上了她们。
一想到以后见到莫墨要叫墨姐姐，莫灵娇就撅起了嘴，她总觉得多了一个莫墨之后，自家姐姐都不疼她了。
去祠堂磕了头上了香，莫家主亲自念了一段家训，又对着祖宗排位禀明了莫令骁和莫墨的身份和生辰八字，这才算是完成了第一个阶段。
之后就是去到外面的正厅，逐个认识莫家的族中长辈兄弟。莫令骁和莫墨分别给长辈们见礼之后，还收到了几件像模像样的见面礼。
这是在哪家都不能跳过的程序。
莫家主的两个儿子，还分别亲自拿了两个小匣子送到了莫墨手上，两边喊了“哥哥妹妹”，才算是成了一家人。
这一通流程走完，时间已近正午，家中宴席已经摆好，男女分席落座，没有半点喧哗吵闹地用了一餐。
下午莫令骁由一行人带着，去了莫氏家族的祖坟。莫墨则在莫府同莫夫人和一众女眷在一起。
莫夫人又将人介绍了一遍，除了几位正经的伯娘婶娘，就是各家的姐姐妹妹了。
她们对于莫墨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旁支大小姐并不怎么热情，只是碍于莫夫人的情面留在这里陪着。
莫墨坐在莫夫人身边看过去，只觉得满堂的人，也就莫灵嫣看着还比较顺眼，她便朝莫灵嫣笑了一下。
莫灵嫣拽着莫灵娇对莫墨说：“幸好墨儿妹妹住得不远，咱们姐妹以后便能常在一处了。四妹妹昨日还同我说呢，不知道墨儿你琴艺如何，她还想着同你一起弹琴凑趣呢。”
莫灵娇喜欢弹琴是真的，当然了，她倒是没说过要和莫墨一起弹琴的话，这话其实是莫灵嫣在哄莫灵娇的时候说出来的，一听到弹琴，莫灵娇最后敷衍地点了头。
莫墨笑道：“恐怕要让四妹妹失望了，我自小没有学过琴，自然谈不上有何琴艺。不过我倒是有一位颇喜爱琴的朋友，四妹妹若是想认识，我改日就给问问。”
莫灵娇还没说话，莫灵嫣赶紧道：“那倒是更好了，省得她老是缠着咱们弹琴，我这两年啊，早都让她给缠怕了。”
这样一开玩笑，厅中的气氛才活络了一些，大家慢慢地轻松下来，说话都愉快了不少。
莫夫人赞许地看了莫灵嫣一眼，转而拍着莫墨的手道：“好孩子，以后若是愿意，随时可以回府来住。”
……
待终于回到了自己家，天色都已经擦黑了。
莫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瘫在了椅子里。
莫令骁看着她心疼道：“累坏了是不是？以后这种场合不会太多的，你若不喜欢，以后少去就是了。”
莫墨摇摇头：“到底算是一家人了，哥哥放心吧，我知道该如何与他们相处的。不过——”
莫墨拧了拧眉，“为什么两位堂兄，竟然不是大伯母所出？大伯父并没有妾室啊？”
莫氏自古有训，家中男丁年过四十无子，方许纳妾。可莫友兴的两个儿子不是妻子亲生的就算了，竟还比妻子生的女儿年纪都大。
让莫墨想不通的是，那位大伯母是原配而非继室。
而且这件事在莫家，好像从来都没有遮掩过，只是外人都以为，两位公子都是莫夫人所出。
莫令骁想了想，点头道：“据说早年间，大伯母身体不好，养了几年都没能有孕，就做主把自己的丫鬟给了大伯父。后来那丫鬟在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难产而亡，只留下了孩子。再后来大伯母身子好转，又生了两个女儿。”
莫墨听了没有说话。第二胎难产的不是没有，她也不能就阴谋论地判定这里面有问题。但是可以想见，那位生了两个公子的侍女，至死也无名无分，还难产而亡，总归是受了些苦的。
这就是一个强权的时代。你弱，你就连命都不能是自己的。
莫墨第二天起了大早，去后院竹林练了剑，又瞅准了最高的那根竹子，奔着那片尖尖儿上的竹叶往上够了好久。
她相信清漪说的，轻功不久就能回来。
她必须要有能力保护和掌握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