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有人发现太子下毒?
莫令骁在药铺里坐镇抽不开身,所以莫家那边,就由莫墨送了药方过去。
门房一听是莫氏药铺的人,马上去禀报了莫老爷。
不一会儿,莫墨就被请进了莫家。
莫墨本来不想寒暄,只想放下药方走人,毕竟时间急迫,她哪有应付莫家亲戚的耐性?
可是莫老爷亲自相见,莫家的夫人小姐也陪同在旁,莫墨终究不好转身就走。
双方都没想到,莫墨第一次进莫家,竟然是这种情形。
莫墨很是稳当地说明了情况,又把药方拿出来,郑重地交给了莫老爷。
“大夫说了,若是不能在今日服下解药,再想解毒怕是难了。”
莫老爷没想到竟出了这般严重的事,他第一个反应是:会不会影响到祭祖?
而那位四小姐莫灵娇终于忍不住了,她嘲讽地笑笑,小声说道:“说得还挺吓人,别是糊弄人的吧。知道你们家有药材,可是谁知道你们的大夫靠不靠谱啊?”
这一大早,就因为一个莫墨上了门,她的父亲母亲,还有她和姐姐竟然都要跑到厅中来见她,也太离谱了吧!
莫灵娇对莫墨非常不满。
谁知莫墨听了她的话后,并没有任何不悦,而是理都没理她,转而又对莫老爷说:“您若是存有疑惑,可以找大夫来诊脉,脉象倘有瘀滞之象,再有舌苔厚重,眼底充血,头晕目眩的症状,大约就是中了此毒之由。当然了,若没有中毒症状,自然不必服药。”
“我还要回去帮哥哥分药,就不多留了。”
莫墨没了心情多待,起身告辞。
这一通操作弄得莫老爷和莫夫人脸上似有讪讪之色,两人在送走了莫墨之后,不约而同地瞪向莫灵娇。
莫灵娇委屈地瘪着嘴,却凑到了她三姐姐跟前。
莫灵嫣也责怪地看了莫灵娇一眼,她对莫老爷说:“父亲,我和四妹妹马上去叫府医过来。”
……
莫墨将带出来的药方送完,紧接着带人赶到了莫氏药铺。
莫令骁正在有条不紊地指挥人分药材,而在他身边打下手的竟然是孟夭夭。
莫墨好奇地问:“这位是?”
孟夭夭看过来,冲着莫墨点了下头:“季氏药铺,孟夭夭。”
莫墨尚有些没回过神来,就见孟夭夭已经将手中的药方认真折好,对莫令骁道:“莫公子,我马上回去,把缺的药材补齐让人送过来。”
孟夭夭走后,莫令骁才告诉莫墨,铺子里现有的药材中已经有两味不足了,怕来不及,他才打算先找其他两家调一下。
“没想到,这位孟掌柜亲自过来了。”
孟掌柜?
女掌柜啊。
真酷。
莫墨点点头,不再多言,低头帮着开始整理药材。
她虽然对于药材不大懂,但是打下手总是可以的。
这种时候,哪怕只是闲下来一刻,都会让人觉得坐立不安。
……
皇宫中,太子和萧垚都站在武帝的面前。
萧垚已经把事情说得很详细了,但武帝看着面前的药碗,迟迟没有端起来。
太子道:“父皇,儿臣已经服了此药,确定无妨。”
武帝仍坐着没动。
何万擦着汗小跑进来,“皇上,两位大人到了。”
后面跟着进来的两个人,赫然正是太医院的两位御医。
两人来不及跪下见礼,就被皇帝招到了身边。
“把脉。”
武帝严肃起来,那通身的威严让御医不自觉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两个人轮流诊完脉,武帝问道:“如何?”
只见两位御医相视片刻,医正王御医硬着头皮开口:“皇上,臣能否看看这碗药?”
经过两位御医一番探讨,二人一致认为,皇上应当服用此药,并且他们决定,马上安排给宫中的贵人们请脉。
意思很明显,他们也察觉出了这是一种毒。
两人战战兢兢,唯恐因为他们自己的反应迟钝而掉了脑袋。
等到武帝终于挥手让他们出去,他们已经快要被皇上那阴沉的脸给吓尿了。
待殿中只剩下武帝和身边的何万时,武帝终于将案上的药碗端起,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岂有此理!”
何万迅速跪下收拾地面。他一言不发地把殿中清理干净,然后又小声嘱咐殿外的小太监,马上给皇上再端一碗解药过来!
武帝生气,并不是因为不信这碗解药,而是因为,他在太子和萧垚入宫之前,就已经拿到了解药。
在天将亮未亮之时,他的寝宫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药方,那药方后面几句话写得明明白白——有人发现了太子下毒!
他当时震怒不已,他的好太子,难道这就等不及了,想要提前当皇帝了?!
他信了,因为那解药后面附着的,赫然就是他的三儿子的信物!
三皇子两年前就出京去了西南,守在疆场上阵杀敌,结果如今竟被太子的人暗算,还一路被追杀到至今入不了京?
武帝震惊之余,自然也不会全数相信,他正在盘算,该如何不动声色地把太子宣进宫来,弄清事情的始末。
出乎意料的,太子竟然和萧垚一起,给他又送了一碗解药来!
到底是谁如此无法无天,竟想弑君?
是谁,这么该死!
……
京外一座普通的宅子里,黑袍人正在向屏风后面的人禀报。
“没想到京中竟然有人识得此毒,并且快速地找了药材商,把解药都配出来了。这次,恐怕并不会伤到朝中要害。”
里面的人听罢,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废物。”
黑袍人闻言,脊背微僵。他那藏在宽大帽檐底下的脸,紧紧绷着,忍下了不甘。
那人问:“吕至会呢?如何?”
“他喝了解药,说愿意效忠殿下。”
“嗤——”那人讥笑道:“什么效忠,不过是怕死而已。他只要听话就好,至于他的效忠,我可不想要。”
“如今梯子都搭好了,再过两日,就把那个王舍易送出去吧。找的什么人啊,闹心。”
黑袍人应是。
过了一会儿,那人慵懒地说道:“在这儿住了这么久,也够了。不知道我那位好父皇的圣旨,何时能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