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吕至会真的慌了
莫墨和莫令骁真的不会想到，在最初的时候，吕至会只是单纯地认为，莫墨是他的女儿。
莫墨看了一眼莫令骁，语气有些委屈：“哥哥你不用瞒我，你只需告诉我，我是不是你亲妹妹……”
莫令骁生气了，“你自然是我亲妹妹！当年娘生你的时候，我就站在院中等了一整天，你出生的时候哭得十分响，那时候王婶儿就说，你将来一定是个上天入地不服管的性子！”
“你这个小丫头，小的时候啊，总是要跟在我身边。你还在书房撕坏了好几个账簿呢，气得严叔后来每次一看到你去书房，他就跑过去亲自在旁边盯着……”
莫墨听着那些在她记忆中模模糊糊的像是不存在的事情，安静地笑。
莫令骁说着说着，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现在你终于不用再跟在我屁股后头跑了，可我还是不放心啊。”
“你是我亲妹妹，谁都改变不了。”
莫墨笑着点头，呵呵呵的，让莫令骁想起了她小时候傻笑的样子，他成功地被逗笑了。
送走了莫令骁，莫墨也不想再睡了。她出去看了看，问赤右：“小侯爷还没醒吗？”
赤右摇摇头。
房中，汪泽洋睡得呼呼的，中间还因为打起了呼噜被赤左给摇醒过一次，他翻了个身，又继续睡过去了。
小哑已经按照汪泽洋的吩咐，开始在偏房里准备下次要用的药了。
莫墨想了想，带着苓儿去了隔壁的院子。
这里还同她刚来京都时一样，就连她的东西，都还整整齐齐地放在原处，一尘不染。
莫墨来到小书房，看着自己曾经用毛笔涂涂画画出来的“京都人物关系图”，不由得失笑。
将纸上的人名一个个地看过去，莫墨心想：今日的京都城，最广为人知的名字，恐怕就是她莫墨了吧。
她让清漪去传敲御鼓的事情，确实是想把事情闹大。
因为她想不通，吕至会既然敢说自己是他的私生女，就说明他曾经和莫夫人有过……
那么她到底是不是？
虽然之前莫令骁说了那么多，可是他当时也只是个六岁的孩童，就算他见证了莫墨出生，又带着莫墨长大。
这也证明不了什么。
那时候莫方仲死在了海上，莫夫人死里逃生，回到莫家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
莫墨的脑中像是有一团麻。
她一定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莫墨让清漪告诉二哨，京城的事他不用管，让他专心去查她——莫墨！
二哨明了，将自己已经查到的东西都给了清漪，回去就开始准备去边城。
……
十七年前，当时的吕至会向武帝提出，应该成立专司海务的衙门，将海外的贸易掌握在朝廷手中。
武帝一听两眼放光，血气方刚的年轻帝王立时摩拳擦掌，准备接收他的战争资金。
吕至会自然而然地得到了武帝的欣赏，成为了负责人，带了一个几百人的队伍，从京城出发去了边城。
他们在边城买了船，然后拿着朝廷的印信，和当地的两家大商户结伴同行，去往海外。
当时的莫方仲因为早在朝廷的人到达之前就出海了，所以并没有同吕至会碰面。
可是那一年的时间里，吕至会，莫方仲和莫夫人，确实是都在海外。
莫墨看着这些消息，面容严肃，眉头紧锁。
……
莫墨要敲御鼓的消息传到了吕府。
吕夫人冷哼一声，头都没抬，继续看着手中的册子。
“最好是真的，御鼓一响，叫咱们府上这位老爷去皇上跟前儿，没脸没皮地说说他是怎么偷了人家媳妇的。”
房中的婢女们都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吕夫人用食指点了点册子上的名字，又道“这个不错，明日我就去一趟白府，请白夫人亲自给问问。”
她正在给吕二挑夫婿。
而吕至会正在气得七窍生烟。
那个丫头片子不要命了，竟然要去敲御鼓？
这不是要澄清，而是要逼他当着全天下的面承认她的身份吧！
吕至会经过早朝上那一遭，自信稳稳地拥有圣心的他，到了这会儿，仍坚定不移地觉得，不管怎样莫墨都得成为他的女儿，做他官拜宰相的第一个台阶！
所以，血脉这事儿，左不过是他曾和她的娘在一起过，这有什么好说的？
还能找到证人不成？
荒唐！
这个女儿真是从小没有娘教，这种事也要翻出来弄个明白，当真不知廉耻，没有规矩得很！
……
莫令骁去见了王帆，问他听到传言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王帆想了想，大致明白了莫令骁的意思，他问道：“公子认为，此时是不是我站出来的最好时机？”
莫令骁道：“如今没有一击必胜的把握，你的事，大约只能转移一下注意力。至于有没有其他的收获，我想，还是要先问问令堂的想法。”
王帆低着头，过了半晌他才说道：“我娘她，昨日将那幅画给了我。她说，这么多年过去，她虽然眼睛不好使了，但是早就看清了人，想开了。”
王帆说的那幅画，是他娘曾经陷在过往的迷茫中时，画下来的那个她发誓要一辈子记住的仇人。
王帆把画递给莫令骁，莫令骁有些近乡情怯，忐忑地打开画轴，终于看到了那张同他记忆中出入不大的脸。
画中的女人年轻得很，因作画之人心中的不忿，所以她被画得没有半丝笑意。
莫令骁珍而重之地将画收好，郑重地道：“代我谢谢令堂。”
……
吕至会在武帝给他的最后一日期限里，动用了多层人脉去压下传言。
同时他还让人派了生面孔去宫门口，把那些天天跑过去等着看热闹的百姓给撵走了。
有钱有权还有人脉的的大官，动了真格要去堵老百姓的嘴，简直就像在社交平台上删评论一样简单。
很快，京都城就没有人敢再提吕姓和莫姓的故事了。
可是还没等吕至会放心地进宫去见武帝，又一个传言气势汹汹地针对他而来。
吕至会还有一个儿子，就偷偷地养在南城！
传言煞有介事，就连那个藏起来的儿子哪个地方长了一颗与吕至会相似的痣都给传了出来。
吕至会这次真慌了。
儿子的事不能被人知道！
王帆不应该存在，王帆的娘更不应该存在，因为她早在十八年前，就是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