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搞垮他们
霜儿轻轻敲门，她端了些点心过来。
莫墨把霜儿挡在了门外，自己动手摆好几个小碟子，然后就那么和萧垚面对面坐着，安安静静地各自吃了一些。
很莫名其妙却又似乎自然而然的和谐。
房间里飘着些许甜甜的香气，有让人愉悦和心安的味道。
萧垚喝了几口茶，觉得身心舒畅了起来。他站起身，说了句改日再来，便如来时一般，出了门，几下就跃出了院墙。
莫墨站在门口，沉思数息，忽然懊恼地回神：他改日还要再来！还翻墙吗？
这是私会啊！
虽然她骨子里是个现代独立女性吧，可现代女性也不兴接待翻墙而来的异性客人呀。
这成啥了这！
莫墨为自己没有及时拒绝而有些气闷，揉了几把头发，叫过来身后那个自从看到萧垚从房间里出来，马上就缩成了鹌鹑模样的霜儿，让她给自己简单绑了长发，随后就去寻莫令骁，报告今日的新线索了。
莫令骁一边给莫墨沏茶，一边吩咐霜儿给莫墨拿一件外裳披上，然后安抚莫墨不要着急。
“关于皇商的事情，我上个月就知道了。只是……现在告诉你也无妨，祖父和父亲都曾经留下话，咱们家不做皇室生意，甚至，最好不进京都。”
莫墨闻言惊诧不已，“为何？不说父亲了，就说哥哥你的经商天赋，想在这皇城站稳脚跟也并非多难的事，难道咱们家在京都城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说罢自己一想，那吕大人都有自家爹娘写的信，还能没有秘密？
可是也不对啊，那又有祖父什么事？
莫令骁沉默了一瞬，顺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要说秘密也不能算，不过是曾祖父那一辈的旧事，所以才会有了这个规矩。其实我也像你一样，觉得有些不甘心，再加上近两年的局势，我做不到在边城当个闭耳翁，才会心一横，不顾祖训把生意做到了京都来。”
莫令骁想想，其实这样说也不对，不醉楼就是当年祖父开起来的，只是这么多年他们家人始终隐于幕后罢了。
“至于皇商……如今已经和过去不同，他们能千里迢迢跑去边城就为了绑你，又做了那么多手脚想逼垮药铺，如今退缩对我们来说，也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莫墨赞同地点头，“哥哥说得对，如今再守这祖宗的规矩，简直就是叫咱们兄妹把性命白白送给人家呀，咱们不能退！”
兄妹俩各自表明了立场，都觉得有些唏嘘。
像这种重大决定，在别人家，那是必须要开宗祠讨论无数遍的事。而在他们这儿，不用向任何长辈报备，三言两语就被他们俩给定了下来。
这就是没有爹妈的孩子，兄妹当自强啊！
莫令骁当场拍板：“做皇商！”
莫墨激动附和：“做！搞垮他们！”
莫令骁失笑：“说得对，搞垮他们！”
看着妹妹一副要准备战斗的样子，莫令骁无比开心——他那个活泼爱闹腾的妹妹终于又回来了！
莫令骁在心底一遍遍地说着，只要能让墨儿平安幸福，无论多危险的事情，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而且，只能赢不能输！
莫墨还不知道，她面前这位“白捡来的”哥哥，为了她，其实早就已经打算赌上自己的性命了。
萧垚第二天就知道了莫令骁计划。听完赤右的转述，萧垚承认，在这一刻他甚至有点佩服莫令骁了。
是了，要是莫令骁没有这份魄力和胆气，自己之前也不会把他拉进京都的风云中来。
他们目的相同，既如此，大家只能算是一拍即合。
萧垚吩咐赤右：“一定要配合莫令骁的计划，让莫氏药铺尽快成为皇商。越快越好。”
宫里那些和吕王几家牵扯甚深的人，早就该动动了。
趁着这次莫令骁的加入，他也正好能顺势伸手进去。
……
莫令骁因为皇商的事情忙了起来，这些日子都是早出晚归。
莫墨也没有在家闲着，她正在抓紧一切机会在京都城中四处晃悠，以己之身吸引敌人的注意。
这是她想了几个晚上才想出来的馊主意——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莫令骁绝对不会同意，所以她根本没敢告诉任何人。
反正她已经出现在那些人的视野里了，再躲躲藏藏也没有什么意思。莫墨想的是，最好她的招摇能够给那些人添一把火，把他们撩烦了撩急了，快快露出狐狸尾巴才好。
莫墨希望事情早日结束，那样她和莫令骁就能早点离开京都。
这是她不知为何突然升起并且笃定不移的心思。
她不承认，潜意识中她还是想要逃离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
带着霜儿苓儿还有不情愿当跟班的清月，莫墨穿着一身艳丽无比的，生怕别人看不见的桃红色新款轻奢风衣裙，在繁华无比的京都街头逛悠着。
得说是莫墨心诚则灵，这才出门不久，就让她迎面遇上了一个重要人物——吕家的二小姐。
吕二并不是一个人，她身边站着一个看似与她很熟悉但是神情中多少透出些许高傲的女子——正是那位京都城出了名的低调才女柔高县主。
莫墨并没见过她们二人，而吕二却早就认识了这位据说是将军府的救命恩人的乡野丫头，并且她还从秦思茹嘴里听过数次莫墨的名字，以及莫墨是如何受到了周家和郑家的当家主母，还有长公主的青睐。
迎面碰上莫墨，吕二的脸色难看起来，她立马挽着柔高县主，凑近县主的耳边说了几句莫墨的坏话。
柔高县主似乎扯动了下嘴角，似有若无地笑了笑，然后轻轻拍了拍吕二的手。
三人此时都站在同一家衣饰铺子的堂中，吕二就把眼刀子飞向了莫墨，嘲笑道：“这是哪儿来的没眼色的丫头，竟敢挡在县主前头了？”
柔高县主神色一暗，不高兴吕二用自己的身份挑事儿，但她压下了心底的不悦，一如既往声音柔软地说道：“秀蔓不要这么说，这位姑娘看着像是外地人，许是不大懂京都的规矩，你莫要吓着人家了。”
莫墨简直要笑死了。
这位县主原来这么茶？
不过这明显演得有点不用心啊！
人家都上前来踩她了，莫墨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打算和对面俩人“切磋”一下，毕竟身边没有几个好玩儿的人，她整日精神紧绷思考着关乎性命的大事，真的累得很呀！
清月忽然上前一步小声说道：“吕家二小姐和柔高县主，两家关系不错。”
莫墨眼神一亮。
这不巧了么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