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镇国神兽
齐悦心里有点忐忑,但是一想到这里是方千言的书房,也就是方千言家里内部的秘密通道,心里便不再害怕,毕竟能把它修建在自己最私人的书房,那说明这地方绝对安全。
而且一定藏着方千言最大的秘密。
这里壁上燃着灯火,而且在这个密闭空间能够长久不灭,齐悦狐疑地走上去,伸手点了一点灯碗里的灯油,放在鼻尖一嗅,才发现这里点的无数盏油灯都是用珍贵的鲛油所制,如此大手笔,看来前面的景色不会让她失望。
继续走了半个时辰,齐悦有心往回走,这时候,却听见前方有着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她心脏狂跳!立马往前一路小跑,终于在百米处看见一个爬满铁锈的牢门,越是走近便越是能够闻见那扑面而来的湿气,而夹杂在湿气当中的鱼腥味,更是浓重得令人作呕!
齐悦透过牢门四四方方的格子望过去,那潮湿的源头是一个类似深潭的地牢,凹凸不平的墙壁上不停得渗透出涓涓细流,一股阴暗压抑的气息让她畏惧地退却几步!
就在她慌张地往后退却之时,忽然发现一个小的只有一只手能伸进去的窟窿,窟窿就在牢门前面不远的地方,她低下头悄悄地看着窟窿深处,看见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碗,滴滴嗒嗒的水滴声便是从这里传来的。
齐悦悄悄地把那碗拿出来,竟然发现那碗里竟然是半碗粘稠的血!
她捂住嘴!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血液的味道,混杂着令人作呕的鱼腥味,可是方千言为什么要收集这种血?这又是谁的血?
齐悦强忍恶心,把那碗放了回去。又想去看看那牢中究竟关着什么东西,就在她几乎要把脸贴在牢门前面时,终于看清楚地牢的内部,可惜的是那只让方千言抽血的东西,还是没有现身。不过,齐悦总算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了。
她刚入宫的时候,听人说起过皇城有一处神秘的地下水牢,关押着镇国神兽,但是自从优仁女皇去世之后,这处地牢据说已经让青鸾卫封掉了。
这个倒霉的优仁女皇便是掳走鲛人首领的楚国女皇,据说她在捕捉那只鲛人的时候,被鲛人重伤才英年早逝。难道说这里就是囚禁那只鲛人首领的地方?从前齐悦也曾翻阅史书,但是关于那只鲛人的去向一直讳莫如深,齐悦甚至以为那只鲛人已经死了。
“难道说,那只鲛人没有死?而是作为镇国神兽被关押在此?”齐悦大胆猜测:“也许当时的优仁因为水牢里的镇国神兽死了,而镇国神兽的死亡往往代表着国运的衰落,为了能够拯救楚国将亡的困局,于是优仁前往南海抓捕鲛人,并将这鲛人困于地牢之中!”
可是为什么史书上没有记载呢?之后的历代女皇也完全不知晓此事。真相,也许只有方千言知道了,但是对于齐悦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如果这里关押的就是那只神秘的鲛人首领,对她来说不是很有好处吗?
她曾经想过曲线救国,只要能把沉珂留在楚国皇城,就算不抓他祭天,当一只养尊处优、只会讨好卖乖的镇国神兽也没关系。齐悦清楚,这是因为她没法对沉珂下毒手,这只爱撒娇的鲛人把她的全盘计划搅得一团糟!
就在齐悦犹豫去留之时,一只锦毛鼠忽然沿着水牢栅栏爬了上来!
齐悦喝住它:“站住!”
那锦毛鼠立刻肚皮一翻,躺在地上僵直着四肢装死。
齐悦将它提溜起来:“小贼,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认真答,好吃好喝少不了你,要是骗我的话,我就把你烤了喂我家的鱼!”
锦毛鼠:“高人饶命!您说,您说!”
齐悦:“里面关押的是什么东西?”
锦毛鼠:“额,一只鱼,很大很大!上身是人类的模样,还有一条尾巴……”它也就是上去喝那只鱼几口血,不过分吧?不喝白不喝啊,那只鱼的血让它多活了四十多年呢!而且让它的模样都变漂亮了。
齐悦有些激动:“那鱼的尾巴什么颜色的?”
锦毛鼠:“好像是金色的。”
齐悦明白了,她之前的猜测都是对的。这里关着的就是那只鲛人首领。
锦毛鼠:“高人,您还有什么问题吗?您赶紧问,我赶着逃命呢……”
齐悦:“逃命?”
锦毛鼠:“是啊,这个地牢就要坍塌了,我的孙子们都说头顶上的裂缝越来越大,这里是不能待下去了,要是哪天突降大雨,指不定就坍塌了……”
齐悦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那只鲛人能逃出来吗?”
锦毛鼠:“那只鱼很厉害的!只是她身上的链子……我听我叔叔的大姨的表姐夫说过,那玄铁链子是专门抓很厉害的妖精,那链子把从鱼的身体洞穿,那伤口次次愈合之后又次次撕开,看着都残忍!大概是这个链子封印了她的法力吧!只要这里坍塌了,她就可以逃出去了。但愿出来之后别报复我。”
齐悦:“嗯,你再帮我一件事,我就放了你。等会你帮我把一些食物给那只鲛人送过去,我这里还有些灵药,给她敷在伤口上。”
锦毛鼠咧开了嘴,小眼迷人:“哎哟您真是菩萨心肠!那灵药吃了可得长生吗?”
齐悦:“既然你称呼我一声高人,我不妨告诉你,我之所以让你给那鲛人送药,是因为我看到你有成仙的潜质,所以给你一个机会,你要好好参悟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锦毛鼠:“真的吗?!我一定把事情办的妥妥的!”
齐悦点点头,将它放了。锦毛鼠为了成仙,召唤了一大堆子孙,跟着齐悦出去这密室,紧接着哼哧哼哧地把一箱子吃的用的搬到密室里面,遵照齐悦的安排,每日给那只鲛人送去食物,还贴心地给她上药。
“祖爷爷,为啥我们要听那只两脚兽的话啊?万一她诓我们怎么办?”
锦毛鼠:“哼!一看你就是血喝少了,你要是到了我这个岁数啊……”它一脸陶醉地合上眼,深深一嗅:“一闻就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子美妙的味道!那绝非人类的气息!”
从方千言的书房里出来,齐悦镇定地用另一幅画将那副画像换下来,将书房布置成原来的样子。从这里走出去之后,她会当作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却说唐菲一刀杀了御察监的头子,与整个御察监势同水火。闹得整个皇城腥风血雨,文武朝臣人心惶惶,纷纷前去丞相府叩请丞相出来主持大局。
齐悦此次也就推脱一次,便借坡下驴了。她惯会当和事老,左送一个美童,右送一箱珠宝,天下也便太平了。虽然说那些自诩书生风骨的老腐朽总说她手段下作,可是在齐悦看来,人类不都喜欢这些吗?
食色,性也。
“杀了一个方千言,不还有成百上千个李千言、周千言吗?”齐悦张口便是对唐菲一阵吹捧:“区区小事,何来麻烦?唐大将军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方千言好找,唐菲唐大将军万里挑一啊,何况,这事方指挥使也有错处,听说唐将军出征前,养一外室于京城中,这方千言向来好色,几次三番骚扰于唐将军外室,若是诸位遇见这事,能忍吗?”
“那绝对不能忍!”连云霞帮腔道。
“就是!”
“这么说,方千言死得好!”
齐悦笑着说:“凡是要往好处想,方指挥使为陛下出生入死、鞠躬尽瘁那么多年,许是陛下想念她,有意招她作伴呢?是吧?”
“有道理!有道理啊!”
……
唐菲抱着手臂,冷笑一声:“这个猫丞相的嘴,真让人有股冲动,想拿皂角水给她去去油!”
乾慧王:“她齐悦除了一张蛊惑媚上的脸之外,最有本事的就是那张嘴了。”
“我的参谋曾说,齐悦素有算无遗策的本事,她算计人,从来都是不会在明面上针锋相对,都是背地里使暗劲,殿下想和齐悦合作,可要当心了!”唐菲说。
“就算她齐悦有泼天的权力,没有兵权护身,也不过是唐将军的刀下亡魂而已,”乾慧王笑着说:“我有心娶她胞弟为夫,到时候,我两互为妯娌,她注定与我一条心。”
“胞弟?”唐菲皱眉,一脸奇怪:“这齐悦底细,我早已烂熟于心,她平民出身,据说她亲娘在她幼年就叫人打死了,家里只有一个年迈残疾的爹,哼,听说她曾三顾家门而不入,与她亲爹形同陌路。”
乾慧王瞪大了眼睛:“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想不到她齐悦竟然是这样不孝之人。”
“此言差矣,”唐菲说道:“不探望亲爹,不一定就是不孝,她齐悦这些年在帝都做了那么多‘好事’,若大摇大摆地与亲爹相认,她亲爹可就提前寿终正寝咯!”
唐菲又说:“殿下,臣劝您少去芳华楼那种地方!据说那里是齐悦养的情报班子,朝堂上的文物群臣为什么那么怕她?可不就是因为她手里握着那些贪官污吏的把柄么?”
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斜,齐悦能够利用那些贪官的隐私做文章,恰恰证明如今的楚国官僚早已是爬虫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