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雏鸟
这段时间赵姝妤没什么事，她想尽快把孩子的问题解决。一来是为了帮杨昭钰应付宫里，二来如果她育有后代，将来上位能更容易一些。
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赵姝妤来宁王府串门，她已经做好了大概的计划，只差宁说服宁王夫妇了。三人寒暄了几句，赵姝妤向宁王妃表明了来意。
“我和自沉成亲大半年了，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前些日子叫大夫来看，我……”赵姝妤叹了口气，“我身子不太好，没办法生养。虽然她觉得没事，说我们两个过也挺好的，但镇国公那边还有宫里都在一直催，她为了帮我瞒着挨了不少骂，我不忍心，也不想和她分开……只好来求哥哥嫂子了。”
宁王夫妇听了赵姝妤的话十分动容，但生孩子很辛苦，宁王也舍不得让王妃受苦，可从外面抱一个风险又太大，搞不好还会惹来不少麻烦。
“妹呀，其实纳妾也没什么的，要不……”宁王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但如果真的是赵姝妤的原因，杨昭钰再娶一个也不是不行。
“你胡说什么呢？”宁王妃皱了皱眉，平常女子都不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何况是骄傲的赵姝妤呢？最后还是宁王妃下了决心，答应帮赵姝妤这个忙，她实在是不忍心看一对儿有情人就这样被拆散。
入秋以后天气渐渐转凉，街道上草木凋零一片萧瑟，不过公主府却充满了生机，因为靖安公主怀孕了。李娅把赵姝妤怀孕的消息告诉了杜芬，惊得杜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皇家的事还真是乱啊……
余月娥把温学梅派去了公主府，让她帮忙给赵姝妤打掩护，杨昭钰从家里牵了匹马，以后中午便换成她赶回家去陪赵姝妤吃饭。
时间长了，就连杨昭钰自己都觉得恍惚，有时候房内只有她们二人，她也会不自觉的护着赵姝妤的腰身。
“自沉，你有没有怨过我？”赵姝妤扶住杨昭钰伸过来的手，转过身站在对方的臂弯里。赵姝妤心里明白，如果不是与自己成亲，也许杨昭钰可以有她自己的孩子，也会有疼爱她的丈夫无微不至地关怀爱护着她。
“怨你什么？”
“如果不是我，也许你现在已经有孩子了。”
杨昭钰忍俊不禁，没想到赵姝妤也有不自信的时候。她收了收胳膊把人揽进怀里：“那重来一次，你……”
“我还会这样做，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又不怕我怨你了？”
赵姝妤把自己挂在杨昭钰脖子上，怨不怨得，现在讨论没有意义，不如想想该怎么做才能对杨昭钰更好一些。
“说起来，明明都是我在出力，为什么不是你怀孩子呢？”
二人相视一笑，如果不谈谋反，就这么嘻嘻哈哈兴许一辈子就过去了。
“你问我怨不怨你，说实话，曾经怨过。”杨昭钰低下头看着对方的眼睛，“你不也怨过我吗？怨我没答应娶你，怨我救下赵承桓，你可是连我的命都想要……”
“你都听见了……”赵姝妤张了张嘴，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当时我们还未交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你。现在我可以把心里话告诉你，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后悔与你成亲。这大半年我过得很幸福，原来被人宠着、被人在乎是这种感觉……谢谢你。”
“别谢我。”赵姝妤慢慢把脸靠了过去，杨昭钰无奈地笑笑，她还真是喜欢这些事情啊。
刚开始只是浅尝辄止的一个轻吻，但赵姝妤不依不饶地缠着杨昭钰，二人之间的温度节节攀升，衣服扔了一地。没一会儿床幔里便传出隐忍地哼声，可赵姝妤没有停手，激地杨昭钰连连后退，她起身把人抱在怀里，不让对方再乱动，凌乱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心里被填的满满当当。
杨昭钰垂眸，伸手轻抚着怀中人的头发，她的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刚才你是什么感觉？”
“嗯？你想试试？”
“可我不会……”杨昭钰眼神闪躲，她有点儿害怕，自己要是把赵姝妤弄疼了怎么办。
赵姝妤牵起对方的手：“我可以手把手教你。”
杨昭钰红着脸把手抽了回去，赵姝妤怎么就一点都不害羞呢？
“来嘛，试试而已。”
“不不不……”
“来嘛！”
“你……你别，会伤着孩子的！”杨昭钰捂着自己的脸，情急之下什么借口都能拿出来应付。
赵姝妤听了这话笑得前仰后合，她的驸马怎么会怂成这样子？她跨坐在对方腿上，前后滑动了几下，一阵怪异的感觉直冲头皮，渐渐感觉到了难耐，动作也变得有力，直到她颤抖着倒在了对方怀里。
安抚着怀里的人，杨昭钰心思活跃，她把自己想要的宠爱都给了赵姝妤，那赵姝妤是不是也很想被这样对待，才会对她这样做呢？怀里人的呼吸渐渐规律，想来是睡着了。杨昭钰叫李娅端了盆水过来，给赵姝妤擦了擦身子，想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她乖乖睡觉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平日里的高高在上，杨昭钰觉得若是能和这样的她相守一生也挺好的。
第二年春末，西夏内乱，在赵承桓的极力争取下，赵婧汐终于平安回到了宋国，她见到自己的哥哥后声泪俱下。
这些年赵婧汐受了不少苦，西夏的生活条件落后，生活习惯也和汉人大不相同，这些还能忍耐。可她嫁给的那位西夏王年龄已经很大了，他自己身体不好便把气都撒在了赵婧汐身上，她常年大伤小伤一堆。几个月前西夏王终于死了，他的儿子们便开始为了王位互相争斗，赵婧汐年轻漂亮，还是宋国人，便被他们捉着轮番欺凌，受尽了屈辱，但为了两国之间的和平，她连自尽的资格都没有。
好在赵承桓及时发现了局势不对，递交国书把她救了回来。这些苦赵婧汐都默默记在了心里，总有一天她会报复回来的。
皇帝本来还想给赵婧汐再寻个人家，但她实在是不愿再嫁，便和皇帝说自己心灰意冷，有意出家。皇帝可怜赵婧汐，便紧挨着赵姝妤的公主府建了一座嫡公主府赐给了她，让她一个人静静心，出家的事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
赵婧汐就住在旁边，不过去表示表示确实不合规矩，但宁王妃帮赵姝妤怀着孩子，不太方便露面。最后宁王、瑞王和赵姝妤约定好都不带家属，抽了个时间叫上赵承桓和弟弟妹妹一同去看望赵婧汐。
兄弟姐妹们坐在一起却是无话，赵婧汐不愿多谈自己在西夏的经历，在她看来这是耻辱，是她一生都洗不掉的污点，她不想和任何人说起，包括赵承桓。
大家看赵婧汐不愿多说便不再追问，给她讲了些近年发生的事，这个话题的主角非赵姝妤莫属，而围绕女子的话题无非就是嫁了个好男人。赵姝妤的驸马英勇无双大退辽国，回来后便当庭抗旨金殿求婚。前年赵姝妤被绑架，驸马从江宁一路找到开封，平安把人救了出来。现在赵姝妤怀孕也有五六个月了，二人马上便会有孩子，大家都觉得赵姝妤是他们中间最幸福的一个。
赵婧汐听了这些后只能强颜欢笑，妹妹过得好她自然开心，但她只是个普通人，心里总会有点儿不平衡的。送走大家后，赵婧汐一个人站在前厅，她的侍女死在了西夏，虽然赵承桓送来不少下人，但终归没什么感情。
在赵婧汐看来，赵姝妤从出生便抢走了自己的位置，后来抢走了自己的母亲，她抢走了自己的一生。不过归根到底，这都是因为赵姝妤抢走了来自父亲的偏爱，所以自己就像是失去庇护的雏鸟，只能独自面对风雨的考验。
赵婧汐知道这不怨赵姝妤，对皇帝她无可奈何，恨意却总要有一个发泄口，赵姝妤自然就成了这个发泄口。
打击一个女人最简单的方法便是抢她的丈夫，或者伤害她的孩子……
最近赵姝妤总觉得心烦意乱，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到理由。不过赵姝妤心情不好，最先受罪的当然就是杨昭钰了，对方是嗑了瓜子想吃核桃，剥了核桃想吃话梅，喂她话梅又嫌酸，好在杨昭钰脾气温和，知道赵姝妤心情不好也不多计较。
“我是不是很烦人？”
“有一点儿吧。”杨昭钰兢兢业业地给赵姝妤嗑瓜子，她其实也没觉得很烦，但既然赵姝妤这么问了她也就随口一答。
赵姝妤一听就不开心了：“你觉得我烦，你不喜欢我了！”
“烦是烦，”杨昭钰把剥好的瓜子放到赵姝妤手里，“喜欢是喜欢。”
“我不吃！”
杨昭钰把人抱在怀里：“我就喜欢你烦我，你一天不烦我我就浑身难受。”
“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总是心烦得很。”赵姝妤靠在杨昭钰怀里，随着对方左右慢慢摇晃。
“可能是要当娘了，有些焦虑吧……”杨昭钰把下巴搁在赵姝妤颈窝，其实她也有一些焦虑，有了孩子后她肯定是当爹的一方，那她是该严厉一些好呢？还是慈祥一些好呢？
“咱们给孩子起个名儿吧！”
“行啊。”
“如果是男孩儿，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