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第十四章
的歌少有人翻唱。
原因简单，无外乎两个——不好唱和唱不好。
在各大歌手翻唱大翻车后，mj的翻唱更是凉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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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thatrhythmgetintoyou
don"ttrytofightit
thereain"tnothingthatyoucando"[1]
倒有点mj的味道。
颜矜擦完桌子，端着餐盘向吧台走去。
侧前方有人举着摄像机后退，看身形隐约有些眼熟。
“砰——”正要仔细打量，两人撞上。
颜矜手里的餐盘被撞掉。
“抱歉。”一道很有辨识度的女人声音。
那人回身，颜矜发现认错人了。刚才看背影，她还以为是赵莉。
不过，面前的女人身形倒和赵莉有几分相似度。除却她那一头爆炸卷发，再来一次，说不定颜矜也会认错。
“没关系。”颜矜微讪，连忙捡起地上的餐盘。
“我帮你收吧。”
“谢谢。”
一通忙活后，女人跟着来到吧台前。
“你是这里的服务员？”她问。
颜矜正擦杯子，抬头看她一眼。
全场穿工作制服的只有颜矜自己，毫无疑问，这是个完全无效的问题。
“是。”高脚杯搁入柜子，颜矜掏出另一个杯子。
“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卷发女人笑说，“你是颜矜，对吧。”
“我碰巧看过你的戏，对你印象深刻。”
命运拐来拐去，又和《最佳演员》挂上勾。
“有兴趣拍电影吗，你当女主角。”女人说。
“我叫徐莹，是个不知名的扑街导演。”女人腼腆笑笑，伸出手。
“你好。”颜矜一下有些飘忽。
柳暗花明又一村。上一秒她还在筹划《止息》后去跑龙套的计划之中，这一秒天降机遇。
盼头还是有的。
“你几点下班，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颜矜抬头看挂钟，点头说：“十点半。”
“好，我等你。”
几小时后，十点半，酒吧准时关门。
颜矜锁好大门，周遭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四下无风，倒不是很冷。
徐莹在盘算着天黑不安全，要不次日再谈，颜矜倒提议：“去我那吧。”
她租的房子离酒吧不远，横穿过马路，对面就是。
小区楼座不旧，但也不是崭崭新，总体还算过得去。
有电梯，一路上14楼。
解锁，开门，一气呵成。
房子一尘不染，内部装修走极简风，没有太多装饰，看起来略寡淡。
路上徐莹把一本沉甸甸的剧本交给颜矜，后者假淡定真兴奋一路。到家后，她终于释放戏痴本性，摊开开始翻看。
剧本很厚，比颜矜拍过的所有戏（包括上一世时的）都要厚。是初代剧本，上面做着密密麻麻的批注和标记，可以看出，剧本的主人徐莹极其认真的在做相关剧情记录。
这是部电影，题材类型结构新颖，在电影史上，也会是少见的绝笔。
简单翻看剧情时，她却觉得有点眼熟。
……
茶几上两杯水，热气氛氤。
颜矜等徐莹开口。
“你很难找。”沉默许久，徐莹笑着说对她说。
徐莹从《最佳演员》结束就飞奔来魔都，一路上跟梦一样。
到歪打正着找到颜矜，她更觉得如梦如幻，难以置信。
她是个非典型导演，热衷于各类冷门题材内容的发掘、打磨和展现，奈何受众范围实在有限，她从事电影近十年也没做出什么名堂。
大多数时候，怀才不遇才是常态。并非每匹千里马都幸而遇伯乐，很大程度上，残酷的说，伯乐也并不常有。
很长一段时间，徐莹自暴自弃，放下最熟稔做得最成功的题材和内容，开始学习热门院线大片，尽管某些电影根本名不副实。但徐莹在那时功利心大到惊人，眼里模糊一片，好像除了“我要拍出大爆的电影”外再没有别的，她自动忽略那些最重要的，而是去想——它票房高，又火，这就足够。
她开始学它们的骨架和故事设计，为此改变很久以来养成的习惯，竟学会先不看电影，先看相关评分。
这简直太荒唐。徐莹的学习过程有整半年，过程中，她的第一部作业即将筹备完成，一切都准备妥帖，临近联系演员时，她丢了那修订几百次的剧本，之后发现脑海中的剧情也跟着跑丢，一个有用的也不剩。那一刻，像一盆冷水浇头。
她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丢了——那些她引以为傲的创新题材类型、精巧设计以及故事内核。学那么多别人的，有什么用呢。到头来一场空，脑袋空空，电影内核也空空。她也仿佛没有一具灵魂的躯壳，拖着身子玩命工作。
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已被名利蒙蔽双眼，变得没有灵魂。名利加身又如何，金玉其中的败絮而已。
徐莹一顿。
“之后呢？”
她微笑，接上话：“难得有人愿意听我废话。”
她开始放飞自我。
什么票房热度，什么大爆获奖，gotohell。
拍自己想拍的，哪怕疯狂一点，肆无忌惮的表达故事内核，才是永恒。
她眼睛放光，变得比从前更加痴狂，捡起本要告别的老剧本，她去实地考察，冒着危险去体验取景，去最大的表演现场拍摄相关片段。
苦尽甘来，她的剧本筹备非常成功。她把攒下的钱投进组，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差演员选角。
角色上，徐莹要求严格，哪怕一个出场不到十次的小配角，也会认认真真挑上一段时间。
不过在这次电影的其他选角上问题不大，只是最后的男女主角……
徐莹坦白说，她找女主角找了快三个月。
“为什么会找这么久，”颜矜惊诧于选角方面的时间跨度，她问，“没有一个合适的吗？”
“有过，当时都定好片酬了，因为种种原因，又毙掉了。”
得到这个回复，实属意料之中。从徐莹跌宕起伏的心路历程中，并不难猜到她对演员的严格要求。
并没有紧张，颜矜反而开始兴奋。
她也算剪掉镣铐跳舞，并不再像从前一般在意名声和荣誉，她只想拍戏。哪怕穷困潦倒，哪怕荆棘阻碍，哪怕离经叛道，不论如何她也会去做。
生活并非乌托邦，上一世走来她感悟颇多，尽管可能过程艰难，但她这次只想要一方净土。
“其实我并不是在《最佳演员》第一次认识你的，更久之前，我在网上看过你的《莎乐美》。”徐莹说。
“只不过后来，看过《最佳演员》，我才贸然定下你，又漂洋过海回来。”
话毕，颜矜眼睛微弯，笑说：“这么看，你是对我寄予厚望了。”
徐莹挑眉，点点头：“算是吧。”
“但愿我不会让你失望。”
……
此后的几天，颜矜白天除《止息》里两个的角色演技深化外，外加一个徐莹《松鸦》里同名女主角松鸦的人物揣摩与初步构造。
而徐莹没待几天，又急匆匆飞去国外拍摄相关宣传片。
11月快月底，颜矜做酒吧服务员整一月时，她提出辞职。
那是个大风天，颜矜和师娆道别后，领完工资出来，去了理发店。
圣诞前夕，周边店铺纷纷换上圣诞风装饰，摆起圣诞树，小铃铛迎风摆动，声音清脆又响亮。
颜矜站在门口的玻璃面照了许久。
黑长直，还是太单调。她的五官并不初恋，这种清纯风不适合她。
当然，这只是烫发的次要原因之一，最重要的原因《止息》里的张展莎也是一头大卷发。
剧本中描述，这种卷发不同于徐莹的猫王爆炸风，也不同于师娆的复古风，而更加柔媚。
推开挂着小姜饼人的店门，温热的风拂面吹来。
等烫好发后，颜矜再站到镜子面前，整个人气质都变了。
她仿佛和张展莎合为一体。
颜矜心情不错，想起过几天的面试内容，她拐弯又去乐器店买了把贝斯。
出门时，徐莹正好打来电话，告诉她宣传片在国内初步上映了。
网络反响倒不错。
影迷在大家赞誉徐莹为电影届的劳模时，认真猜测起剧情走向甚至结局。
徐莹说，这是哪怕她上几部电影正式上映时也没有的。
她有些兴奋。颜矜也是。
水花正式扑腾起来了。颜矜真心为她，也为自己高兴。
到通话末尾，徐莹说：“我还有几天回国，到时候还有件大事需要去办。”
她口中所谓的大事，必然是精益求精行为。颜矜对此表示理解。
“你好好看剧本，全部定下角色后，我们就试镜，筹备时间开拍。”
12月初，《止息》开始角色海选。
老牌导演王成亲临现场指导，记者比颜矜在李川的《反一见钟情》时见到的多十几倍。
和王成打照面是在饮水机边，颜矜抱着剧本来，王成接好水要走。
“来了？”他客气招呼道。
颜矜端着保温杯，简单点头回应。
“吕一凡这个角色竞争不大，你好好演，副导演那边没问题，基本就是你的了。”王成说。
“谢谢王导，”颜矜礼貌应下，说，“但我更想试试另一个角色。”
“哪个角色？”
颜矜声音沉静，道：“张展莎。”
说实话，得到这样的回答，十分意外。
王成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而后才说：“行，你试试看，她也不难，你能招架得住。”
她和许臣越来越像了。王成边走边想。
……
少时，试镜开始。
颜矜难得抽到靠前的位次出场。
登台，准备action。摄像机就在前方。
无意打量，她发现台下有几张熟悉面孔。
《最佳演员》的动作戏老师武强，还有许臣的助理王宇。
确认后，颜矜想。
王宇怎么在这？
随后，逻辑线进一步拉长。
许臣会在附近吗？
算下来，从上次的吻到现在，也已过去半个月。《意识体》拍摄周期定得不算长，应该快进行到中段。
没来得及细想，台下助理突然喊道：“好，台上演员准备——a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