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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五猖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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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把推开老贾,就地一个打滚,躲了过去。

    那辆车从我们刚才站的位置冲了过去,只差一秒钟,我俩都会被撞飞。

    老贾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把虫子,随手撒了出去,嘿嘿笑道:“他奶奶的,简直是欺人太甚,今天都被车撞一天了。”

    那辆车冲出去很远,又飞速调头,再次朝我撞了过来。

    我拔腿就跑,那车追在我屁股后面撞,突然,车里响起一声惨叫,那辆黑色奔驰轰的一声撞在承重柱上,车头都翘了起来。

    从车上爬下来一个人,正是陈八条,他浑身是血,脸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看起来让人头皮发麻。

    很显然,这是老贾的杰作。

    老贾得意的说:“臭小子,刚才不用绝招,是我心存善念,你还得寸进尺,老头子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陈八条疼得满地打滚,惨叫不止,老贾问我说:“解气了没?”

    我心里很麻木,跟马晓玲的惨死比起来,此刻的陈八条又算得上什么呢?

    我恨不能把他给撕成粉末。

    陈八条突然不动了,老贾跑了过去,奇怪的说:“这就死了?老子还没下死手呢?!”

    他踢了陈八条两脚,陈八条纹丝不动,像是死透了,他又把他身体翻过来,陈八条突然睁开眼睛,冲他咧嘴露出一丝狞笑。

    老贾忍不住骂道:“还学会装死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摔在地上,陈八条翻身把他压在地上,朝他脖子上咬去。

    我跟他们还隔着十几米距离,没想到变故来得这么快,急忙飞奔过去,老贾用双手架开陈八条的脑袋,陈八条白牙翻动,拼命要咬他脖子。

    老贾骂道:“死老黄皮子,连老头子的血都要喝,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突然张嘴朝陈八条吐出一口浓痰,陈八条扭头要躲,却没躲开,那口痰落在陈八条鼻子上,突然钻出一只像蜘蛛似的虫子,虫子封住了陈八条的口鼻,陈八条呼吸不畅,立刻去扒拉那虫子。

    老贾一脚踹飞陈八条,骂骂咧咧的爬起来,朝我大喊道:“快来,咱俩一起把他抓了,再想办法把老黄皮子揪出来,好好折磨它报仇。”

    我刚跑过去,正要按住陈八条,陈八条头上一团黑气突然飘出来,撞到老贾身上,老贾仰面摔倒在地,再没法动弹了。

    我顾不上陈八条,急忙去看老贾,他双目紧闭,牙关紧咬,一动不动,我去摸他心脏,已经没跳动了。

    我拼命喊老贾,可任凭我喊劈了嗓子,他都没哪怕一丁点反应。

    老贾虽说跟我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他性情真诚,古道热肠,没收我们一分钱,就豁出一切的帮我们。

    这种人在当今这个世道,并不常见,应该来说,还算非常少见的。

    他现在死在我面前,我很自责。

    老贾手里还抓着一把虫子,那些虫子在他身上爬来爬去,轻轻抖动,可它的主人却再也没法动了。

    陈八条爬起来,扯掉了鼻子上的虫子扔掉,又一脚将它碾得粉碎,地上全都是那虫子黄色的汁液,看起来很恶心。

    陈八条怪笑道:“这只恶心的臭虫终于死掉了,现在,就剩下你了,你想好了没?要怎么死?”

    他一下子害死了我两个朋友,我火冒三丈,血冲脑门,冲他大吼一声,道:“陈八条,我日你八辈子祖宗!!!”

    我结了乾坤掌,迎面朝他飞奔过去,陈八条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当胸打了他一掌,他纹丝不动,我又一掌拍在他顶门,给他来了个灌顶。

    他浑身一震,依旧没有倒下,反倒是把我扑倒在地。

    他骑在我身上,按住我双手,这家伙劲儿出奇的大,跟我以前殴打过的陈八条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他压着我双手,我居然没办法动弹。

    陈八条看我的眼神很明显的不对劲,就像一个痴汉在盯着一个身材好到爆的美女,哈喇子滴到我脸上,都快把我恶心死了。

    我怒骂道:“你要杀就杀,求你别再恶心我了,咱俩两个大老爷们,你至于这样吗?”

    陈八条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怪声,朝我脖子上凑过来,我知道,他这是要咬我的颈动脉,喝我的血。

    我当机立断,在他要咬上的瞬间,突然咬破指尖血,猛的朝他脸上喷了一口血雾,这是我们茅山道门的秘技——血咒。

    中了血咒的人,会很快处于意识模糊状态,重则昏迷不醒,轻则失去理智,任由施咒者摆布。

    陈八条被血雾喷中后,身体晃了晃,一头栽了下去,我推开他,翻身爬了起来。

    据师父说,中了血咒的人,会失去理智一段时间,这就给我留下了时间差,可以找绳子把他捆起来。

    在刚才来的路上,我发现一辆车下面,有一捆绳索,看起来还挺结实。

    我往回走去,才走出十多米,就听见身后响起动静,扭头一看,就看到陈八条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朝我走了过来。

    我大吃一惊,这个陈八条是属奥特曼的吗?怎么什么招儿用在他身上,都不太管用呢?

    陈八条脸上笼罩着一层黑气,看起来像是行将就木的人,他瞳孔放大,走起路来,跟丧尸似的,跌跌撞撞,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我看了一眼旁边被撞烂的汽车,就有了个主意,陈八条就算再厉害,他也是肉体凡胎,我的茅山术他不怕,他还能不怕汽车?

    我飞跑过去,看到汽车殷勤还在轰鸣,车钥匙还插在车上,我坐了上去,系上安全带。

    我虽说没学过开车,不过每次打车,我都刻意盯着司机,看着他们怎么操作汽车,看了那么多次,流程早就熟悉了。

    把一辆车开起来,对我来说,并不难。

    我娴熟的倒车,再调头,跟陈八条拉开了五十米左右的距离,这么远足够我把车速提上来了。

    我猛踩油门,汽车很快达到了八十码速度,我持续加速,朝陈八条冲了过去。

    突然,黑暗中冲出来一个人,他冲我大吼道:“停车……长生快停车……”

    我急忙将车刹停,那人跑到汽车前拦住了我,是个陌生的中年人,穿白色t恤和长裤,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我根本不认识他,那人道:“你疯了?就算撞死了他,你是报仇了,可你也成了杀人凶手你知道吗?”

    我狐疑道:“你是谁?”

    那人说:“老贾……我是老贾……”

    我翻了个白眼,说:“去你妈的,当我傻子吗?老贾刚才被陈八条那混蛋给弄死了,尸体还在那儿呢。

    我朝陈八条身后一指,老贾的尸体躺在一根承重柱旁边,显得非常孤独,我看着一阵阵的难过。

    那人说:“我怎么跟你说呢?那不是老贾的真身,我也不是老贾的真身,我俩都是他用蛊虫控制的傀儡,他本人根本不在这儿。”

    他的话让我很吃惊,我下了车,仔细打量着那人,在汽车雪白的灯光下,那人浑身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那人说:“前几次,慈安找到我,说遇到一件棘手的事,怀疑跟蛊有关,请我出马,我和他一起去了陈家村,见到了你,还有丁小宝和马晓玲,对吧?”

    我发现虽说换了个人,可他说话的神态和老贾如出一辙,再说他说的这些也全都对,我不得不相信,他就是老贾。

    知道刚才死掉的只是个傀儡,我心里舒服了一些,从刚才要跟陈八条拼命的状态中松懈下来,我才感知到身上的伤痛。

    那人手里提着一只蛇皮袋,袋子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扑腾,见陈八条朝我们摇摇晃晃走过来,他把蛇皮袋打开,从里面倒出一只捆严实的母鸡出来。

    他解开母鸡,那母鸡扑腾着翅膀,咯咯的乱叫,他把母鸡扔向陈八条,可母鸡跟见鬼了似的,又飞回来,拼命的往我俩身后躲。

    鸡最怕的,就是黄皮子。

    它俩是天敌。

    母鸡这么怕陈八条,也就是说,我们的判断没错,那只老黄皮子,就在陈八条身上。

    陈八条见到母鸡,立刻双眼放光,走路也不晃悠了,人也精神了,他疯了似的朝母鸡扑过来,在我俩面前把母鸡逮住,直接生吞活剥,啃噬生肉。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场面,虽说他吃的是一只鸡,可我联想到惨死的马晓玲,浑身一阵冰冷。

    他一定也是这样啃噬马晓玲的。

    想到马晓玲,我满眼都是她漂亮的身影,眼圈发红,怒火中烧,恨不能把陈八条这王八蛋给劈了。

    老贾见我发火,担心我又要开车去撞陈八条,说:“别冲动,就算你撞死了他,老黄皮子还是会去找别人,再来害人。咱的目的是抓老黄皮子,陈八条虽然混蛋,可操控他的是老黄皮子。”

    他说的那些,我当然很清楚,可我不能眼睁睁看他这样,什么都不做吧?

    我们眼睁睁看他把母鸡吃了一大半,老贾嘴里突然响起“咯咯”的声音,我看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知道他肯定在老母鸡身上做了手脚。

    果然,陈八条突然捂住肚子,痛苦的蹲在地上,一张脸扭曲得跟吃了毒药似的,嘴里发出嗤嗤嗤的声音。

    他张嘴狂吐,把刚才吃下去的鸡肉一股脑全给吐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酸臭味,我和老贾捏着鼻子看着他吐。

    老贾嘴巴没闲着,说:“他胃还挺大,能吃这么多东西。”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已经吐了一堆食物出来了,远远不止那只老母鸡,还有没来得及消化的人体残肢。

    我还看到了眼珠子和鼻子,立刻想到马晓玲的尸体,我浑身都在发抖。

    等他吐完了,老贾拿一根棍子拨开那一堆呕吐物,在里面拨出一堆白色毛发出来,跟丁小宝吐出来的一样。

    陈八条胃都吐空了,只能继续吐酸水。

    我突然明白过来,丁小宝和陈八条不是被老黄皮子附身,而是像老贾用蛊虫控制傀儡一样,丁小宝和陈八条都是老黄皮子的傀儡。

    我问老贾说:“陈八条和丁小宝,都是老黄皮子的傀儡,对吗?”

    老贾认真的说:“应该没错。”

    我又道:“你既然精通用蛊虫控制傀儡的方法,肯定也知道解法,我们可以利用陈八条顺藤摸瓜找到老黄皮子,对吧?”

    老贾却摇头说:“没那么简单,同样是控制傀儡,我用的是蛊术,老黄皮子却不是,这是不一样的。”

    我翻弄出那一团白色毛发,取出一张符,这符是是师父留下来的五猖兵马符,能召唤出猖兵、猖将来为我所用。

    我将那符与白色毛发裹在一起,嘴里念诵法诀,低吼一声,就听“砰”的一声响,突然起了一团大火,吓了我和老贾一跳,将那符和毛发烧得干干净净。

    我拔腿就跑,老贾追上我说:“你去干嘛?”

    我边跑边说:“我调出五猖兵马,让猖兵、猖将帮我找那老黄皮子。”

    老贾吃惊道:“好你小子,我以前听慈安说你师父精通五猖兵马术,他都不会,原来你师父秘传给了你啊?”

    我有些心虚的说:“那道没有,我茅山术所谓的五猖兵马,与其它门派不同,需要师父的符咒。我只是拿了师父生前的符,施法是我偷学的,也不知道领不灵验。”

    我们出了地下车库,从安全楼梯上楼,一直爬到顶楼,一道上了锁的铁门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老贾取下消防斧,一斧子砸掉了门锁,我们爬上屋顶,上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老贾说:“就是这儿吗?”

    我点了点头,靠近铁门附近,有一排废弃的医疗柜子,我爬了上去朝下俯视,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老贾怀疑的说:“是不是搞错了?”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风也很大,一道雷电突然劈下来,我急忙跳下铁柜,躲进铁门后面。

    就听轰隆隆的巨响,那铁柜被劈了个粉碎,我看到烈火中出现大片白色毛发,那些毛发被付之一炬。

    看来我的五猖兵马没错,老黄皮子还真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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