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破局的证据
眼前的时间开始流动，陈谨看向许晴雯，准备和她说说自己的想法。
“许……”许字说到一半，姐字还没出口，陈谨的脑袋猛地一晕，两眼一黑朝前倒了下去。
许晴雯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惊愕，方才刚陷入思考的陈谨，突然看了自己一眼，话还没说出口，就朝自己倒了过来。
转瞬之间没有思考的余地，许晴雯赶忙将陈谨接住。
晕眩的时候陈谨可是没有意识的，完全没有收力的陈谨整个身体都摔向了许晴雯，许晴雯险些被带倒，连着后退两步，堪堪站稳。
“陈谨，陈谨，你怎么了？”许晴雯来不及想别的，搀住陈谨，连声呼唤起来。
在一阵呼唤声中，陈谨缓缓睁开眼睛。
满头冒汗，全身发冷，刚才是黑蒙晕倒了吗？
陈谨还没有反应过来当下的情况，只觉得自己身体有些不适。
下一刻，陈谨的眼神逐渐清明，发觉自己全身被人以拥抱的姿势撑住，双脚从瘫软的状态挤出一丝力气，站了起来。
“刚才，是，怎么了？”陈谨看向显得有些慌张的许晴雯。
“我也不清楚，你突然就朝我摔了过来。”许晴雯解释道，随即看到陈谨有些发白的脸，刚才突然摔下，陈谨脸摔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时还没注意，现在他自己站住，那苍白的脸色甚至有些渗人。
“你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你脸色好差，是车上就不舒服了吗？”许晴雯有些关切的问道。
陈谨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我没什么事了，可能是有点低血糖，昨天也晕了一次，只是没这么严重。”
陈谨刚说完，心头猛的一惊，昨天是什么时候有点低血糖来着，好像是到了孙女士下，看完现场之后。当时我以为是在大太阳底下找猫，加上到饭点没吃饭，所以有些低血糖。按道理来说，虽然自己的身体没有那么好，但是晚一点吃饭也不至于就会立刻有症状。今天虽然也是过了饭点还在忙的情况，但是症状似乎有些过于严重了。
要说两次低血糖还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刚刚收回系统，便产生了症状。莫非是系统的问题？系统还有副作用吗？
“怎么样了，现在还好吗？”许晴雯听陈谨说是有些低血糖，连忙翻包找了找，掏出一颗，翻半天只掏出一颗水果软糖，“你先吃了坐下休息一会，我去给你买点东西。”
“那麻烦许姐了。”陈谨接过软糖，本不想麻烦许晴雯，但迈出一步发现自己还是有些腿软，便没死撑着面子。
半个小时后，许晴雯看着被吃空的40个小笼包和两杯豆浆，略感吃惊，这原本是她买来打算两个人吃的量。
可当她拿过来看着陈谨一口一个的时候，便准备等陈谨差不多吃饱再动手。
没想到一等就一个也不剩了，就喝了一杯豆浆。
“我是听老板说好些人能一口气吃五笼包子，没想到你精精瘦瘦的，也能吃五笼。”许晴雯颇有些意外的看着陈谨，重新构建了对于陈谨饭量的认识。
“不知道怎么说，今天有点尤其的饿。”陈谨也有些尴尬，他平时吃不了这么多的，就感觉今天好像特别饿。
“现在好些了？”许晴雯问道。
“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要不许姐，我再去买点回来，你还没吃吧？”陈谨点点头，许姐回来的很快，肯定不是吃完才回的，结果自己一个不注意，居然把包子全吃了。
“没事，我还不饿，等着开完会去吃个正餐吧，不急这么一会。”许晴雯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拒绝了这个提案。
“倒是你，怎么回事，平时吃的很差吗，怎么身体这么虚？”许晴雯想起陈谨方才苍白的脸色，还有些心悸。
“平时吃的还可以，今天应该是意外。”陈谨也还不确信低血糖的原因，而且即使确信是系统的问题，一时半会也很难和许姐解释清楚。
说话间，刘警官和徐警官走了出来，徐警官耸了耸鼻子一闻，看着桌上剩下的袋子。
“好家伙，我们忙着又找林娟核对一遍信息，你两就把中饭吃了，挺会忙里偷闲的啊。”徐警官打趣道，“也不给我们留点。”
“怎样，他见过的李强和村里的李强长相一致吗？”许晴雯无视了徐警官的打趣。
“一致的，我们是拿一堆照片让她指认，她立刻就指出了李强的照片，这下应该是结案了。”刘警官回答道。
“现在还可以见林娟吗？”陈谨提问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想该问的我们都已经问过了。”徐警官挥了挥手上的笔记本，似乎在示意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看他记下的记录。
“我想问的是一些可能在林娟看来无关紧要的细节，她很可能没说，或者压根没想起来说。”陈谨有了一个猜想，他需要得到证实。
“什么问题？”刘警官有些奇怪。
“她昨天一天的时间里，有没有丢过手机。”陈谨也没有卖关子。
“她的手机现在在警方这里，昨天当然没弄丢呀。”徐警官说着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一部手机，是个比较老旧的智能手机，但打开手机里面并没有很多应用，什么相册，聊天记录也都是基本清空。
“正好，你翻一下，她昨天的通话记录除了接过我的电话，有没有接过其它电话。”陈谨问道。
“没有吧，之前我翻过她的通话记录了。”徐警官说着又翻了一遍，“你看，昨天就两个通话记录，都是你打过去的。”
“我确实打过两个，一个在宠物医院打的，一个最后骗她来我事务所拿戒指的时候打的。如果她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只有这两个的话，麻烦去运营公司查证一下，昨天是不是确实只打了这两个电话。”陈谨确认道。
“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李强有罪应该是板上定钉的事了吧。”徐警官心里已经结案了，对突如其来的加班并不是很有积极性。
“马上开会，我会解释的。”陈谨看了眼时间，“我先去找林娟问问情况。”
“查通话记录也不麻烦，你查一下吧，我带陈谨去找林娟。”刘警官开口拍板决定。
审讯室内，刚走出去没两步的林娟又被带了回来，满脑子的问号。
屋门打开，陈谨走了进来。
“是你？我说怎么被带回来了，你骗完我还好意思来找我？你觉得我会配合你？”林娟一见到陈谨就显得有些激动，肉眼可见的充满了敌意。
“你被当枪使了，我是来帮你的，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陈谨很平淡的说道。
“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啊 ，谢谢你把我抓进来然后假惺惺的说些来帮我的话。”
“你是不是觉得你是被骗的，不是主谋，动手杀人的也不是你，所以你量刑会轻很多，所以显得这么无所谓？”
林娟正眼都不看陈谨，吹着口哨，表现的对陈谨的话漠不关心。但是她看向一旁的眼珠压根没动过，说明林娟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陈谨说的话身上，只是刻意的摆出不在乎的样子。
“但是警方现在怀疑你和李强是同罪，并且你和李强一同捏造了一个假李强的存在，试图扰乱调查方向，你之前的口供不但不能被认定认罪认罚和主动提供线索，相反会加重你的刑期。”陈谨盯着林娟，明显看出她有一些动摇。
“警方知道你很缺钱，认为李强和你同谋，商议让你顶罪，然后给你的家庭一定的经济补偿，就在大概不到20分钟后的会议上，警方将会对这个猜测做最后的确定。”
“我只有20分钟来和你交流，我想抓住真凶，我希望你能配合我。”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又在骗我？”林娟忍不住回应了陈谨。
“我骗你也没用，该说的你为了减刑都已经和警察说过了，即使我骗你再说一遍，难道对我就有什么好处吗？”
“那你还问我干什么？你和警察不是一起的吗？”
“是，但我想证明的事情和他们不一样，我是想证明你不是主谋的，而他们已经确信你就是共犯之一，并无主从犯之分，所以我想要的细节，他们并没有问。”
林娟撇了撇嘴，似乎还在考虑陈谨的话的可信度。
“这样，我直接问，你愿意回答你就回答，你要是觉得我问的问题对你有威胁，你就不回答。”陈谨也不再啰嗦，时间有限，“昨天我和你通电话的时候，是不是主动告诉你钻石戒指不在了？”
“你自己打的电话，你不知道吗？”
“你回答是不是就可以。”
“哼，是又怎样？”
“你昨天追猫没追到是不是立刻回去找李强商议下一步计划？”
“我告诉过警察了。”
“是就行，那回去之后你的手机是不是有丢失过，是不是李强帮你找到的，掉在孙女士家里了？”
“你怎么知道。”林娟有些吃惊，由于李强没有电话的缘故，她想联络也没有可以联络的人，身上手机什么时候不在了也不知道，是李强后来和她见面的时候，拿给她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手机不在了。
因为手机是准备要动身到石来镇偷盗作案前临时托人买的二手手机，上面根本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再加上自己完全没注意手机丢失，又在得知的同时就已经失而复得的缘故，她转头就忘了自己丢过手机，根本没和警察说起过这件事。
“我告诉你，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戒指的存在，还是你主动提起，我才知道小猫把钻石戒指给叼走了的。同时我也是因为得知你不是猫主人，又一直挂念着那枚钻石戒指，才起了疑心，去孙女士家拜访了一下，恰巧目击了现场，你现在听懂了吗？”陈谨说完也不等林娟再说话便走出了审讯室。
“不是，你什么意思，我生怕你把钻石戒指私吞了，怎么会主动告诉你戒指的存在，诶，你回来！！”林娟激动的想要站起来，却被固定在椅子上。
陈谨走出审讯室，等在门口的许晴雯看了他一眼，“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嗯，和我想的一样。”陈谨点点头，神情有些激动。
“你有证据了？”许晴雯也有些激动。
“不能算铁证，我证明不了王铁柱他们一定是凶手，但是证明疑点的存在是足够的。此前我不是说过，那对爷孙中的爷爷，可能是由一个配音演员带着特效妆扮演的，我能证明在这起案件中，有这么一个可以模仿他人声音的存在。”
“怎么回事？”许晴雯虽然站在审讯室外，但审讯室隔音很好，她并没有听到陈谨和林娟到底说了什么。
“我在宠物医院打给林娟的那一通电话，电话的内容我和林娟核对了，我们两对于电话内容的记忆是不一样的，我记得是她提起了戒指，她说是我提起了戒指。”
“会不会是记错了。而且这种情况下，警方也可以认为林娟为了脱罪，配合你说了谎话，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所以我还有物证。”陈谨笑了笑。
“你是说？”许晴雯想了起来，就在刚在，徐警官去了电话通信公司，去调取林娟的通话记录。
“对，如果林娟确实接到了‘我’的电话，但通话内容又和我打过去的时候不一样，那一定会有多一次通话记录。”
“林娟不会发现电话号码不一样吗？”
“当时我记了她电话就走了，她是不知道我号码的，她只能辨别我的声音。”
正说着，徐警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打印好的林娟那台手机的通信记录单。
“真是神了，你小子。还真有三通电话，手机里的通话记录被人删了一个。”徐警官递过记录单，拍了拍陈谨的肩膀，竖起了大拇指。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去会议室等着吧。”陈谨接过记录单，这就是他拼尽最后一丝可能，找到的破局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