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兔女郎学姐的再陷落
传月看着有些不快的双叶，似乎明白了什么。
“居然说了‘你们就好像猴子’这样的话，不知不觉间我也变得那么高傲了吗？”传月低下头向他们道歉。
“对不起，我的措辞有些问题……不，不对，是我的态度有些问题，刚刚的话请你们不要记在心上。”
传月诚恳的态度让两人的面色缓和，虽然双叶理央的表情没那么难看了，但她还是用着一副平淡的语气这么评价着。
“说话也太不过脑子了，看来传月君你和梓川一样都是猪头啊。”
("▔□▔)
怎么一个二个都这么说？
…………
高武世界武者和异能者的数量并不多，现在大行其道的主流力量是超钛科技。
2028年，人类在环太平洋沿海发现新物质超钛（ultra titanium），作为极佳的脑机能源，它的出现直接加速了第一枚超钛大脑芯片（ultra titanium brain chips，简称utbc）——希望一号的出现。希望一号（hopei）是全球首枚超钛大脑芯片，它最早被用于治疗阿兹海默症，在被植入到一名实验性患者的后颈中后，成功治愈了其记忆障碍。自此，utbc的应用领域开始了横向扩展，各项研究不断涌现。
特别是义体科技和超钛化学针剂方面的研究飞速发展，其中军用科技方面，半自动式的超钛护甲和搭载有各类芯片的超钛武器在全球范围内大规模装备。
这就导致了超凡者的社会地位异常的低，而传月作为一个没有天赋的超凡者，承受的社会压力更比一般超凡者大。
在这种背景下传月应该不会培养出能说出那种话的高傲性格，那么是什么能在他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改变他的性格和想法呢？
“恐怕只有「青春期综合症」了吧？”传月这么思索着留下了几滴冷汗，“不妙啊，我到底感染了几种病啊。”
传月在这方世界还不能快速提升自己的力量，这就导致他的身体对「模因」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
他的目的其实就是分批次强行将樱岛麻衣的模因污染拉到自己身上，然后强制离开这个世界，让其自我毁灭。
“如果我要拔除樱岛麻衣的青春期综合症，那就代表着……我要重新接受梓川咲太青春期综合症的爆发。”传月捏住了胸口的衣服，“我怕疼吗？不，我反而更兴奋了。”
“这是英雄救美的桥段啊哈哈哈哈。”传月此刻又发现了，他的身上又传来了一股疯狂的情绪。
（好兴奋！太兴奋了！这是英雄救美吗？这就是英雄牺牲自己拯救他人的桥段吧哈哈哈哈哈哈。）
这样的想法不断从心底浮现，他自己也有种忍不住要狂笑出声的感觉，于是捂着嘴：“我到底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没有睡醒吗？”熟悉的紫色。
明明是黑色中微微带些灰色的发色，为什么樱岛在传月的印象中是一片淡淡的紫色呢？也许是薰衣草的颜色。啊，是她兔子发扣的颜色，好像她很喜欢兔子来着？
“啊，学姐，怎么在这里？”
“你以为我是因为谁的过错而不得不一直站在校门口啊？”
对方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不快了。
“(/"≡ _ ≡)=”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抱歉……”
“明明约了女生一起走自己却迟到了，你很恶劣嘛？”
“实在是对不起。”
樱岛麻衣叹着气，把自己的单肩包递给传月：“喏。”
“什么？”
“道歉就要拿出一点诚意啊，猪头。”
传月老老实实地接过来，和自己的包并排拎着。
两人慢慢悠悠地向着江之岛急电车站走去。
“所以，你叫我和你一起走是有什么事呢？”
“为了确认一些事。”
“什么事？”
“重要的事。”
“ ”
“其实就是像看看离开学校学姐你的影响能辐射到多远啦。”
“是这样吗？”樱岛麻衣的表情带上了揶揄。
如果要观察，其实传月也可以自行解决，用「第三方视角」在樱岛麻衣的附近搜索她的信息，一点点测算距离就够了，没必要一直盯着她。
“被饥渴难耐的后辈觊觎着学姐我也是能够理解的哟？”麻衣露出了宛如胜利者的微笑。
哪知只是玩笑式的逗弄却让传月传月低下头思索了一阵，才认真地答复：“其实学姐你也没谱吧？”
传月知道她对自己也有好感。樱岛麻衣高一高二时期经常不来学校，这就导致了学校里几乎没人愿意和她交往（朋友关系），校园里的学生们玩着一套自以为成熟的交友模式，却一个个龟缩在自己的人际圈中不愿意扩张。
虽然他是樱岛麻衣现在唯一能够说得上话的同龄人，但是他和麻衣的相处才几天，就算双方互有好感，两人也都不是那种只要有好感就会去异性交往的人。常年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让樱岛麻衣很早就明白了友谊圈纯粹的必要性，更别谈是伴侣的选择。
这一点，传月和她意外地相像。
“即使想，学姐也要先等到我来向你告白吧？”传月的手中生长出一朵淡红色的小花，“在那之前先请忍耐一下()”
好感是需要相互培养的，至少传月的好感大部分来自于麻衣的美貌，至于对方的性格他只是少有了解。
接过了传月的小花，樱岛麻衣突然想要考考传月。
“……那么，传月先生，请你说出樱岛小姐吸引你的地方好吗？要至少三个吸引你的点。”
“温柔、美丽……”传月停顿片刻，认真地答道，“以及，成熟。”
“阿……阿拉……原来猪头少年的xp是年上系的成熟女性吗？”麻衣感到自己的脸有点烫。
抱着年上沉稳女性的自我觉悟，她别过头尽量不让传月看到她害羞的表情。
（她好可爱啊啊啊啊！这就是……爱爱爱爱爱爱——！）
疯狂的心声让传月压制不住自己了，勉强轻笑几声算是缓解，传月岔开话题。
“学姐住在哪里呢？”
“……”
她报出的地名让传月想到了梓川咲太：“送医先生就在你家边上啊。”
“大名鼎鼎的那个「樱岛麻衣」就住在平民边上的公寓楼里，很意外？”
“嘛，上次没去梓川家找他，这次正好了。”
樱岛麻衣看着不知道盘算着什么的传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变态先生是说，要来我家吗？”
“嗯哼。”
“诶？未经允许跟随独居女性到居所这可是性骚扰啊，变态！笨蛋！”
两人在电车站前的一家面包店门口停下，传月没有回答，又一次岔开话题。
“我有点饿了，你要不要买点什么？”
这家店是麻衣常来的店，因为她回家会经常经过这里。
樱岛麻衣狠狠地瞪着他，仿佛在问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看了半天没在他脸上看出一点愧疚之心后她还是放弃了。
“打扰一下，要一个奶油面包。”她这么向店员要求道。
“！”传月的心脏漏了一拍，一股仿佛被什么史前巨兽盯住的感觉爬遍了全身。
……
无尽的黑暗之中，遥遥隔着数个世界，一对蛇瞳窥破虚空，与传月的双眼对上，那是无边的恐怖，冰冷。
「警告，一位半神注意到了你！」
「意志力」系统破天荒地弹出来一条警示。
根据传月接收到的意志力的信息，神是通俗意义上的3阶生物，全宇宙神秘等级一共10阶，三阶虽不少，但对传月来说已经很难见到了，而半神就是卡在2、3阶之间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没能点燃神火，又比一般的二阶生物强上不少。
传月确定了罪魁祸首——一名专精概念类神秘的半神。
“居然有这么有趣的小鬼？！”
祂的声音从传月的四面八方传来，传月能感觉到，对方的力量没能完全渗透进这个世界，只是些许力量正在潜移默化地影响这个世界。
「你为世界意志找出了病灶所在，你获得了此方世界意志的褒奖。」
「注意，你获得了一份礼物。」
「注意，你收到了一封邮件。」
传月被祂的声音和「意志力」系统的提示音搞得头昏脑胀，但前面还在震惊的樱岛麻衣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有些不太相信，用着更坚定的语气再说一次，“抱歉，要一个奶油面包。”
面包店里正在忙碌的中年收银员并没有因为她的试探抬头。
她又一次被忽视了。
“你是一只大胆的虫子。”祂似乎并没有太多情绪，只是不带感情地斜眼打量一番，然后收回目光。
“我不会计较你的冒犯，相反，我还会给你一点奖励。”
传月听着耳旁浩荡如天兵天将爆喝的回音，镇定地走上前：“不好意思，要一个奶油面包。”
收银员兼店员应了一声，又问道：“只要一个奶油面包对吗？”
“有趣”对方的声音里透出兴致勃勃，进而转换神言开口。
「来直面我吧，愚昧的凡人。」
传月知道那股油然而生的高傲感是从哪来的了。
「区区半神也好意思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装神弄鬼？」
「呵，原来是意志力的走狗。」
「一个可怜的企图让所有人和你一样得病的病鬼。」
「大胆！你竟敢冒犯身为……」
传月看了一眼边上的樱岛麻衣，扭头道：“不，再要一个可颂面包。”
“一份可颂，一份奶油面包，给您。”
伸手找了零，传月把她的奶油面包递给她。
“你早就知道他们看不见我了吗？”
传月忽视了耳边的咆哮声，点点头：“至少这个国家已经没有人能在除了峰原以外的地方看到你了。”
“这样啊”樱岛麻衣已经正式地成为了一个「被无视者」。
“可是我在录制节目的时候大家都还能看见我并且认识到我的存在啊？”
传月幽幽地打破了她的侥幸心：“如果是在非拍摄期间呢？还有人记得你吗？”
“”
“我们去超市吧。”传月看着陷入沉思的女孩，突然笑道。
“欸？”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你会做饭吗？”
“会做一点，不知道能不能吃。”
“现在这么危机的情况下亏你还能说出这种话啊。”
实际上樱岛麻衣的慌张和孤立无援不是没有道理的。一个坚信科学的人突然被一个异世界人告知自己得了一种超自然的病并且很快就会消失变成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孤儿，换谁都会六神无主。
“你看上去像是能好好照顾自己的样子吗？”传月走在前面领路。
“……也是。”樱岛麻衣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她并不擅长家政方面，能把自己的房间打理地井井有条就不错了。
“笨蛋……”樱岛麻衣的嘴里碎碎念着，“这么霸道……正常校园剧的剧情不应该是你牵住我的手才后知后觉然后脸红吗？真是不主动呢。”
传月听见了，没做任何感想，假装没听见，只是看着天边的太阳，很快又是黄昏，再过一会，太阳落下去，夜晚照旧来临。
一个深陷困境孤立无援的人会对任何一个向她伸以援手的人抱有好感。那其中诞生的「爱情」之下，搞不好实质却是「感激」，尽管本人不一定意识得到，但那终究不是感情的维系建立起的关系，时间一长就会发现指不准那颗划破自己黑夜的流星和自己八字不合。
抵达樱岛麻衣公寓的门口，天已经黑下去了。
熟悉的紫色又席卷了传月的视界，如果用一种颜色代表一个人，那么樱岛麻衣在传月心中无疑是那一抹如同薰衣草般的淡紫色。
“书包和菜，都给我吧。”樱岛麻衣伸出纤白的小手，“你不会真想到我家里去吧？”
“那你会自己做饭吗？”
“饿不死我自己。”
“是吗……”传月迟疑了片刻。
“如果传月君能够恳求我，并且怀着感恩戴德地进入我家的厨房努力一番，最后请求我试吃你精心制作的菜品，我也许勉强能接受喔。”她调笑着，看不出她之前的失落。
她真的很坚强，坚强到让他心疼，一个不讲情面的单亲母亲养大的孩子能这么成熟懂事，背后不知道吃了多大的苦承受了不知道多大的委屈。
“那我恳请学姐……”传月傻傻地照做了。
“我拒绝，你还真敢想啊？！”樱岛麻衣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脸上的表情昭告着她扳回一城。
╮(﹀_﹀”)╭
“如果猪头君真想的话，那就请为我准备一份便当吧？”
看着她嘻嘻笑着上去，传月站在楼下沉思，最后还是默默离开。
「我找到你了。」
传月的耳边还回响着对方的咆哮声。
「你获得了技能：目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