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这不是暧昧
“嗯，这些狗血和朱砂围成了一个包围圈，为的就是让被围在里面的人出不来。”
周礼骞的眼神沉了又沉:“那他们都是献祭品……”
“不错，这样的献祭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了，只是有一点很奇怪。”瞳川拿出了一枚铜钱捏在手上说道。
“有什么奇怪？”
“这种方式下献祭的怨灵戾气很大，按理说不应该会这么干净，除非……”
“除非他们都被带走了。”
周礼骞立即会意，从裤兜里拿出一颗三角形的香，然后掏出火机点燃，香燃烧得很快，几乎是刚点燃就已经燃尽，而那些黑灰也落在地上，逐渐渗透进地板不见。
等了不过五分钟，西南角的墙面开始发黑，一阵黑烟飘过，苏曜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身披黑袍，整个人都掩在了黑色之下，虽然看不到脸，但从身形一下就能辨认出来。
所有人在他出现之后，动作和表情都变得小心翼翼，各自退开一步，双手交握着站好，只有周礼骞走了上去:“临时召唤大人，是有事想问。”
“何事？”
偏偏苏曜的声音带着低沉暗哑的磁性，将他这层神秘的面纱笼罩得更加缥缈。
“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大人是不是已经来过？”
“没有。”
没来过？
怎么可能，除了他，还有谁能把那些怨灵收走？
瞳川也走了过去，拿出自己画的图说道:“这里应该是个献祭现场，按常理来说，当时在场的人无一生还，应该是怨灵满天，可……这里很干净，从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很干净。”
苏曜的脸藏在黑袍帽子下，看不清他有什么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看了一眼瞳川的绘图，这才悠悠地问道:“所以你们以为是我来过？”
“是，这世上除了大人您，应该没有别人有这个能力。”
“我没来过。”
准确的说，他没上过这栋楼过。
虽然他明面上是阴间使者，主管带存留在这个维度空间的“怨灵”离开。
但其实他是时空管理局的，负责的是维持时空秩序，和把不属于这里的东西带走。
一般的人死后，要么精神意志回到高纬度空间，要么就此消亡，所以不需要他出现。
但如果有些人并非按照原有的轨迹死，且意识也因为各种情况依旧存留，那才需要他来带走。
这里的人以为他是“鬼差”，但他其实只是在维持秩序，让各种生物待在应该待的地方。
所以当周礼骞问他时，他这才知道原来这里发生过这样的事。
所谓献祭，以前可能是迷信，可现在却有人因为窥到了高纬度生命，产生了想要利用他们来达到目的的心理，从而衍生的一种狩猎方式。
只要这个人熟悉掌握了高维度的知识或者力量，那他必定会破坏掉现有的时空秩序，成为跨维度生物，甚至因为产生出一系列的蝴蝶效应，对整个宇宙的平衡产生威胁。
这件事，可不小。
周礼骞知道这位大人不会说谎，心里也是一紧:“如果不是大人的话，谁还有办法收走这么多人的怨灵？”
苏曜似乎是抬眸看了看，突然问道:“白芷呢？”
“白芷？”
所有人这才猛然发现，自从进了这个门之后，他们都顾着去勘察现场，忘了去看白芷在干嘛。
这会儿一找，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不等其他人反应，苏曜像一阵风一样的掠过，直接朝着十八层而去。
封条已经被揭开，可门却是关上的。
他直接推开门，迎着烈风走了进去，等瞳川和周礼骞追上来的时候，根本在这阵风里找不到他的身影。
别说跟着进去了，他们甚至连站都站不稳，直直地被风吹着连连后退。
苏曜感觉不到风的存在，他从跨进门开始，就已经看到了那个人。
白芷旁若无人地坐在窗边，一双腿搭在窗外，一晃一晃地看起来格外惊心。
他快步走上去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看星星啊。”她指着天上:“你瞧，这个世界也有同样位置的星星呢。”
她背对着他，孤独的背影就像夜里的独行者，无畏却冷清。
“你为什么没和他们一起。”
“查不到结果的事情，我才懒得费力呢。”
她悄悄地擦了擦嘴角，转头看着已经把帽子摘下来的苏曜，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在漆黑的夜里格外的闪亮:“苏大人这张脸还是露出来的好，长这么帅老是遮着多可惜。”
他知道她肯定悄悄做了什么，可刚刚注意力都被周礼骞他们给吸引住了，一时之间居然忘了她。
“你真的只是在这里看星星？”
“对啊，不然大人觉得我还能干什么呢？”
她的脚下是普通人看一眼就会头晕的高度，偏偏她还坐得很悬，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的样子。
苏曜的眸色一暗，突然上前用手臂围住她，身形下压之时，已经把人围困在他身前和窗框的中间。
黑暗里，两人的眼神交汇，愣是谁也看不出谁在想些什么。
明明是这么危险的动作，可能一个不慎就会掉下去摔成肉饼，可白芷偏偏没有任何怕的意思，只是忽闪着眼睛，一脸纯真地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人:“大人这是要干嘛？”
苏曜没说话，只是不断逼近着她，直到鼻尖快要触碰到她的鼻尖时才停了下来，幽暗的眼神里闪出一丝诧异:“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只是在这里看星星？”
一张帅脸近在眼前，殷红的唇紧紧抿着，微弱的鼻息打在脸上，可依旧让她不敢掉以轻心。
她知道这不是暧昧，而是他起了杀心。
“对……对呀。”
白芷知道此刻再不做点什么的话，自己马上就要露馅，便上手轻轻拉住他的衣领，右手柔若无骨般地抚上了他的肩膀，眼眶微微泛红:“我说的都是真的。”
没有回答。
她只好再硬着头皮抬了抬下巴，轻轻地将双眼合上，露出自己最脆弱的脖子来:“你不信的话，就像上次一样掐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