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凛山侯！
临山郡北侧，松林雪原。
白浩初与舒英哲在巡林军营地，已经是有了一些时日。
与之前在松林雪原奔逃不同。
这次再入雪原，他们的心情，舒畅极了。
看着林间鸟兽，都觉得更亲切了几分。
这日，白浩初二人正带着小白与同营战友对战训练。
远处营地大门外，回来了一队人马。
大门塔楼上的岗哨，看着这队人马的领头人，冲着营地里训练的弟兄们，兴奋叫嚷道：
“嘿！兄弟们！老侯回来了！”
原本还在训练的那些兵，听到这一声呼喊，当即停下了对战，嗷嗷叫着奔向了营地大门口。
白浩初两人来到此地后，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不禁有些迷茫。
倒是与他们对练的一位老大哥，看出了他们的疑惑。
老大哥累的，直接就地一坐，拿着衣襟下摆，抹了一把头顶的汗。
在雪原气温的影响下，老大哥头顶不断升着白色雾气。
整个人跟个小火炉一样。
老大哥热心地解释道：
“你们来得晚，还没见过老侯，那是咱们营地真正的老大，官道上叫巡林总兵，正二品官，负责统领各营巡林军。”
“若遇战事，老侯可以直接佩将印，以巡林将军之名，统军出战，”
说到这，老大哥嘿嘿一笑，有几分调侃道：“你们从临山郡来的话，应该听过外界对老侯的称呼吧？”
“侯爷？”白浩初回忆了一下，想到了那个城卫军大汉，回想起了他那狂热的模样。
此时他更多了几分好奇，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威风的战将，能让那大汉如此执着。
“没错，侯爷。”老大哥朗声一笑。
“外界这么叫，是因为老侯还被封了爵位，名为凛山侯，地位上仅次于郡城郡王。”
“所以，他们外人叫侯爷，大多是尊称的意思。”
“不过在咱们营里这么叫，基本上是调侃的意味更多。”
“欸对了，你们可别当着老侯的面乱叫侯爷啊，不然被老侯揍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白浩初两人连忙点头，他们可不想作这个死。
“行了，你俩也跟我过去看看吧，现在去时间刚好，聚在那的人不会太多，东西用不着抢。”
老大哥歇了半晌，站起身来，打了打身后的土，然后抬头一扬下巴，示意白浩初两人跟上。
小跑一段路，三人到达了营地大门处。
看着乌泱乌泱的人群，白浩初两人张着嘴巴，感觉有些意外。
来到巡林军这么多天，倒是头一次看到营地里的兵将们，如此混乱。
他们扎着堆，围在一起哄抢着什么东西。
“啧，都这个时候了，他们竟然还没拿完。”
“要是按以往经验来看，我选的这个时间点，他们应该已经抢完散场了。”
见老大哥没有跟着去抢东西的意图，白浩初不禁好奇地问道：
“老哥，他们在抢些啥东西？”
“那些啊？也没啥。”老大哥习以为常道。
“大多是老侯出任务带回来的玩意，小到一株好看的小草、造型奇特适合盘弄在手心的松果。”
“大到路途中遇到的天材地宝、凶兽妖丹。”
“老侯会把路上觉得有意思或者有价值的所有东西，都分开打包好，然后归营时一起带给营地里的弟兄们。”
“所谓见者有份，老侯带回来东西的数量，只多不少，所以我从来不去抢，等着捡剩下的就行。”
“那好东西岂不是会被弟兄们先抢走了？”白浩初疑惑道。
“放心，老侯还会在打包好的包裹外，用灵力附上一层封印，兄弟们谁也不知道其中是什么。”
“而且，这种完全随机的玩法，兄弟们乐在其中，没有人会刻意破坏规矩，大家又不是指着这个活着了。”
“营里的弟兄们，人人都有几分本事和傲气的。”
“噢，原来如此。”白浩初两人频频点头。
不过，此时距离老侯位置也不算远，白浩初看着老侯那略显憨厚的模样。
怎么也联想不到城卫军大汉所说的，仅仅被扫一眼，就能有种被凶兽头领盯上的压迫感。
这也看不出什么压迫感啊。
而且莫说压迫感了，甚至都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威风……
老侯看着手下兵将抢夺包裹，开心搓起手憨笑的样子，像极了村野里喂养鸡鸭的普通老汉。
嗯？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没过多久，营地门口的人基本散去了，老大哥这才带着白浩初两人晃晃悠悠地走到大门口，选取了自己一份包裹。
“呦，又有新兵蛋子了？”老侯嘿嘿一笑，不断打量起白浩初两人。
“嗯——不错，都有副好根骨，看你俩样子也就才成年吧？”
白浩初两人点点头，今年两人确实刚好十六岁。
老侯很是满意，拍拍两人臂膀，道：“都是好苗子，一看就是我儿子挑出来的兵，哈哈哈。”
说罢，老侯还有些期待地问道：“来来，跟我说说，觉得我儿子侯英怎么样？”
“额……”白浩初两人对视一眼，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老侯的性子多少有些跳脱了。
完全与他俩的心理预期不符……
之前听闻老侯名号，都是什么巡林军的创建者，凛冬郡守卫战的英雄。
今天，从老大哥口中又得知，老侯还是位封侯之将，地位仅次于各个郡城的郡王。
如此一人，率军肃清了松林雪原部分地区，打通了奇州、霸州的来往之路……
这般功勋，这般名号。
他起码应该是个威风凛凛的将军模样啊……
怎么如今表现的，像是个与邻里乡亲炫耀自家儿子的大叔。
老侯见两人愣住了，摩挲起下巴上的胡子茬，有些犹疑道：
“难道你俩不是英儿选进来的兵？”
“不应该啊，其他那几个老家伙，什么时候眼光这么好了？”
“啊，不……我俩确实是侯英大哥选进来的，方才走神，因为第一次见到您，感觉有些……嗯……意外？”
白浩初努力想着措辞，不知道该怎么委婉表达那种心中的落差感。
“我就说嘛，这么好的两个小子，肯定是我儿子选出来的。”
老侯再度哈哈一笑，很是高兴，全然没在意白浩初后面所说的，对自己的意外之感。
“来来来，你俩虽是新兵，也一样哈，带回来这些东西，人人有份，不用担心拿不着。”
“呦呵，雪原狼？你们收服的？”老侯瞧见蹲在舒英哲身后的小白，觉得有些惊讶。
问完这话，老侯看似在瞧小白，实则是微微抬眼，悄然审视起白浩初两人。
在老侯的印象里，雪原狼王是松林雪原众多凶兽头领里，灵性最高的，也是最为通人性的。
那家伙，是第一个主动选择带领族群，避让巡林军布防区域的凶兽头领。
它愿意主动避让，并非实力不足。
毕竟，若真是正面厮杀起来，以群居为主的雪原狼族，反而是让巡林军最为头疼的存在之一。
而且狼王实力极强，老侯粗略估算过，他与狼王单独对战的话，基本上自己只能做到惨胜。
所幸，狼王也不是傻子，得知巡林军有肃清行动后。
它主动找上门来，甚至还与老侯当面交谈过。
狼王承诺，以后会对误入新领地的人族，优先进行威慑与驱赶。
如果人族执意侵扰领地，狼王才会命狼群真正的下死口扑杀。
只是威慑来讲，雪原狼面对人族的话，大多是围而不杀，哪怕是攻击一番，也不会真的袭杀要害。
当初，狼王离开营地之前，还说过一句比较让老侯印象深刻的话。
“如果你们肃清遇阻，我雪原狼族不介意过去帮忙。作为交换，你们打下来的，不好长久布防的区域，划给我族当领地就好。”
回忆着对雪原狼王的过往印象，老侯心里更加疑惑了。
有这种头领带着的，凝聚力极强的雪原狼族。
会被两个凝丹境后期的小家伙，从族群中，抓走一只看着就血统极为纯正的雪原狼？
甚至还被他们收服了？
看这小狼，少说也与两个少年实力相当吧……
他们怎么做到的？
如此不符合常理的情况，老侯不禁怀疑起两位少年的来历。
“回将军……小白是我的伙伴，并非我们收服的。”
舒英哲被老侯那双眯着的眼睛，盯得有些头皮发麻，主动解释道。
虽然老侯没有对他们释放出任何灵力威压，但此时，面对盯着他似笑非笑的老侯。
舒英哲有一种被老侯看穿了的感觉。
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真实身份已经暴露了。
“哦？不是收服的？莫非是狼王也相中了你们的天资，想让它后辈与你们历练一番？”
老侯脸上挂着憨厚的笑意，用着开玩笑似的口吻说道。
对于此话，舒英哲心道：
还真是。
之前在卫国时，冰原狼王……
或许也应该叫它雪原狼王？虽然是从松林雪原败而逃出的雪原狼王……
算了，就算它们真的是曾有渊源。
但狼王前辈既然已经扎根卫国，那还是以冰原狼王称呼它吧。
它当时让小白跟着自己的时候，确实说过，是看中了自己的天赋资质，觉得小白跟着自己，会有更好的未来。
可哪想到，小白险些就与自己一起死在奔逃的路上了。
万幸，他们都挺过来了……
可这些，舒英哲心里清楚，但面对老侯，总不能真把实话说出去。
不然，自己的卫国人身份暴露，怕不是要被这位旧日凛冬的战士，把自己给活活撕了。
舒英哲一时间纠结了起来，他倒是想信口胡诌一番。
不过，他对宇国也仅限于大体了解，万一随便胡说露了怯，肯定会加深老侯的怀疑。
就在舒英哲犯难之时，白浩初开口解释道：
“回将军，小白是我曾经家族中的灵宠。”
“由我父亲托人从灵州黑市上买来的，不过据说是冰原狼王的血脉后裔，您说它是雪原狼，会不会是看错了……”
“欸？哪能！”面对白浩初的质疑，老侯当即一个不服气。
“我对雪原狼可再熟悉不过了，绝对不会看走眼，你这只肯定是雪原狼。”
“不过要是从灵州黑市买来的，叫成冰原狼也就不意外了。”
“那帮各国商贩心黑得很，为了多卖点价钱，他们都敢把鸟粪起个奇异名字，当天材地宝卖。”
“跟城里那帮子奸商一个德行，哼……”
眼瞅着老侯好像对灵州黑市有所了解，甚至明显对奸商很是厌恶。
白浩初连忙接着话茬，有些抱怨似的诉苦道：
“家父好不容易给我留下这么一个宝贝，没想到，竟是被奸商给骗了……”
“他好命苦啊。”
说罢，白浩初眼圈一红，眼瞅着眼泪就要涌出来了。
这一下，弄得老侯有些不知所措。
刚才还好好的，这孩子咋回事。
“欸……他这是……”
瞧着白浩初哽咽了起来，老侯看向一旁的舒英哲，眼神里充满了迷茫。
舒英哲与白浩初相处许久，这种话题，他还是知道如何说下去的。
凑到老侯身边，舒英哲刻意压低声音，怕白浩初听到似的，说道：
“将军有所不知，浩初原本是霸州天鹰城白家家主独子。”
“之前，白家突生变故，为了争夺家主之位，他父亲惨遭亲人陷害。”
“对外，浩初被自家叔叔安上了个杀父弑母的罪名，白家打着清理门户的旗号，一路追杀浩初。”
“将他逼进了奇州松林雪原。”
“而我，原本是他的贴身侍从，但承蒙少主不弃，多年来，少主一直把我当亲兄弟看待。”
“所以，在少主……在浩初惨遭追杀之时，我便选择跟着他一同奔逃。”
“至于小白，原本是家主……是他父亲买给他的，当时是打算留作成人礼时，给浩初一个惊喜。”
“在那之前，小白就由我一直在暗中帮忙照料养护着，所以显得跟我更亲近一些。”
“之后，我选择追随浩初的时候，小白也并没有舍我们而去，它一直跟着我们逃亡，帮忙渡过了不少难关。”
听完这番解释，老侯默默点头。
看起来，算是认可了舒英哲的说法。
“原来还有这一层养护关系，难怪它刚才更愿意贴在你腿边。”老侯抬眼平静地瞧了一眼舒英哲。
舒英哲心道好险，还好自己扯了一句。
见老侯还在看着自己，舒英哲只好回以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借着羞涩挠头的动作，舒英哲略微低下头，没敢与老侯过多对视。
担心被老侯再看出什么破绽来。
“你俩不错，有情有义，肯同患难共生死，好，好！”
“以后也像其他人一样，叫我老侯就好，可别再叫什么将军了啊，听着怪别扭的。”
盯了一会，老侯恢复了先前憨笑的模样，轻拍两下舒英哲的肩膀，语气很是亲近地说道。
“来，浩初小子，多给你一份包裹，略作补偿。”
“老侯我，可没有揭你伤疤的意思啊，别往心里去。”
“将……老侯也是才知道，不碍事不碍事，浩初不是那种矫情的人。”舒英哲帮忙打着圆场。
“你家小白不错，如此肯忠心护主的灵宠，当赏！”
“如今，作为营地一员，它也应当有份，让它自己也挑个包裹吧。”
“小白听到了吗？老侯也允许你挑选一个包裹，你鼻子灵，快去闻闻，挑个好东西回来。”
听到舒英哲的话，小白高兴地嗷呜一声，然后冲到剩下的包裹堆旁，快速地努着鼻子，闻起味道来。
见状，老侯表面上没有波动，心中却不由得暗笑一声。
幼年期就能听懂人言？
而且，老侯悄然仔细感知过，刚才少年与灵宠交流之时，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在他们身上传出。
这说明，两名少年与灵宠之间，甚至都没有缔结过灵宠契约。
没有契约，就能这般听话……
如此具有灵性，且战力不俗的灵宠，会是在黑市上买来的？
对于这些疑问，老侯没有选择声张。
最终，挑选半晌，小白叼走了一个，大小类似一块方砖的包裹。
“多谢老侯。”舒英哲也满是开心地说道。
“行了，你们先带着小白回营训练吧，千万记得，包裹要到自己营帐里再拆。”
“不然，被其他老兵瞧到你们拿到了什么好东西的话，小心对练的时候，他们会给你们特殊照顾。”
老侯用着调笑的语气说着。
联想到以前新兵惨遭加训的那种画面，老侯的嘴角，就控制不住地不断上扬。
新兵老兵的磕磕绊绊，那可是营地当中的趣事之一，老侯特别乐意瞧见。
老侯笑得好诡异……
白浩初和舒英哲脑海里同时想到。
他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极为开心的事情。
但……
看他偏向憨厚的模样，能令他笑出一幅面容略带邪恶表情的事情。
恐怕不仅仅是令人开心那么简单……
白浩初两人顿时感觉浑身汗毛直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老侯再见。”
说完，不等老侯回应，白浩初两人一溜烟地跑回了营地。
见二人走远，老侯收敛起笑容，盯了一眼，跟在两人身后撒欢的小白。
然后，老侯吩咐一声身边亲卫，让他们帮忙照看剩余包裹。
而老侯自己，转身离开了营地。
良久。
松林雪原深处，一人一狼碰面。
“狼王，好久不见。”
此时的老侯，面对雪原狼王，负手而立，腰背笔挺，面容冷峻，整个人不怒自威。
全然没有了先前在营地里，那副憨笑村汉的模样。
“凛山侯，别来无恙。”
狼王不知老侯来之何意。
雪白色毛发下隐藏的肌肉，时刻紧绷着，它很担心老侯是要开始肃清雪原狼族。
为此，它还悄悄命不少狼族精锐在暗中隐藏，以防老侯突然暴起发难。
至于狼族中的幼崽与母狼，在狼王来见老侯之前，就已经按照多年来一直预演过的路线，暂时撤进了松林雪原的更深处。
一切准备妥当，狼王再无后顾之忧，这才敢现身来见老侯。
“不知凛山侯，今日为何事而来？”狼王沉声道。
“并非战事，来问点闲事。”
老侯感知到周围隐匿的狼群，不禁心中感叹狼王太过谨慎。
自己又不是什么杀胚，虽说肃清了不少林中区域，但也不是逮着凶兽就见一个杀一个的。
没必要如临大敌一般。
这番想法，要是被以往那些被打残打死的凶兽知道了，心里肯定会十分怨怼。
如果你不是个杀胚，我们是怎么残的，怎么死的？
不主动撤出的，但凡与巡林军动了手的族群，基本上都被宰了个干净。
甚至有一只实力强大的巨熊，被肃清之时，眼瞅着都已经翻山逃到卫国去了。
就这样，它还是被老侯只身追上。
当着卫国边军的面，给活活锤死了。
就因为之前那头巨熊，偷袭打伤了巡林军里的一名普通小兵。
此事之后，不仅仅是各族凶兽为之胆寒，就连那群卫国边军也是吓得不轻。
那么一大只，几人高的巨熊，愣是被一名宇国巡林军官给用拳头砸成了肉泥……
当时，卫国的边防军将领，甚至都没敢带队阻拦老侯回去，就那么愣看着老侯在两国边境肆意进出。
“闲事？”狼王有些不明白，他找自己能有什么闲事？
“认识这个小家伙么。”老侯也没有多做解释，外放灵力，将周边积雪凝聚起来。
很快，凝出了一只雪原狼的模样。
如果舒英哲在这里的话，一眼就能看出，老侯用雪凝出的这个小狼，正是小白的模样。
“嗯？他跑到你们营地里了？”狼王自然也是认出了，疑惑道。
别是那两个小子，带着雪原狼误入巡林军营地了吧……
难道是那个小家伙伤了巡林军人员？
老侯要借此机会找自己算账？
“不必紧张，我只是想问问它的来历，它如今在我巡林军里混。”
听到此，狼王倒是舒了一口气。
不是那小家伙惹了祸事就好。
“从你们人族辈分算，我是它大伯。”
狼王沉吟一二，继续说道。
“早年，我与弟弟在族中争王，弟弟败落而逃，不知所踪。”
“那小家伙，我也只是在最近才见过第一面，当时他是跟在了两个少年的身边。”
“感受到同源的血脉气息，我才出面瞧了他一眼，顺便挖苦了一下他的亲爹。”
“之后，遵循你我约定，我威慑一番后，放那两名少年带着小家伙离去了。”
“再往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
狼王所说，真假参半。
毕竟，这回不是面对族中后辈。
狼王为了在老侯面前，维护自身的威严。
将兄弟二人为情争锋的实情，改编成了，为争王而斗的假话。
同时，狼王也隐瞒了弟弟逃去卫国的消息。
因为它知道，凛山侯曾经是凛冬郡的战士出身，他对卫国，可谓是恨之入骨。
如果让他知道，小家伙是从卫国而来，说不定还会迁怒于小家伙。
虽然瞧不上他爹，但是好歹，小家伙是她的儿子。
狼王觉得，自己与她没有那般缘分。
虽说照顾不到她，但她的孩子有难，自己还是乐意帮助一二的。
如此一来，也算是不愧对曾经自己付出过的情感。
同时，也避免老侯因小家伙身份，而迁怒于宇国境内的雪原狼族。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老侯没再逗留，取出两坛美酒放下，然后转身离去了。
老侯离开半晌，狼王这才无奈一笑，身影抖动一瞬。
化身成了一个赤身的，浑身肌肉精壮的，人族青年模样。
揉了揉满头柔顺的白色头发，青年睁着那双蓝汪汪的灵动眼眸，看向老侯离去的方向。
他轻哼了一声，嗓音十分磁性地说道：
“到底是瞒不过你的眼睛，本王还以为自己成功化形，已经足够隐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