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堕魔师尊的挖心小徒弟（26）
听到这话，一直被忽略的二长老身后的众人瞳孔骤地一缩。
大长老虚了虚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火序收起笑，冷眼看着众人，他的衣摆无风自起。
磅礴的灵力和魔气在空中涌动纠缠，接着合二为一。
“今日，任何人都逃不掉。”
话音落下，众人先是一愣，接着松了口气般的嘲笑出声。
“火序，我看你是真如二长老所说，这些年被吹捧得太过得意忘形，以至于都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说话人看了看自己的两侧，
“我们这里有一百五十人，而你不过一人，你以为你能打得过？”
这话一出阙奉立连忙道：
“你可别瞎说啊，我北海月对当年之事并不知情，也不会参与你们之间的战争，可别拉上我们！”
刚才那人表情一滞，却对阙奉敢怒不敢言，只能转向火序，
“哪怕只有北海月不出手，我等的修为也皆是烟霞志之上，更别说长老等人都为仙圣。
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刚步入仙圣境界的人就能将我等全部击败吗？
真是痴心妄想！”
这人话落，其余人便接连开口嘲讽。
可火序却不为所动。
他还是冷眼看着他们，手腕一转，掌心便凭空出现一只长笛。
长笛附于唇边，悠扬又凄冷的笛声响起。
接着便是震天的魔气和怒喊由远及近。
众人惊异之时凝神细察，但还未等他们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到无数仙魔之人朝他们攻击而来。
毫无准备的他们只能慌乱抵挡。
但这些人又怎么敌得过残缺秘境中千锤百炼的人，不过多久就负伤大半。
虽说阙奉立明言北海月未曾参加阵法之事，也不会帮二长老等人攻击火序，但这些仙魔幻象还是无差别攻击。
还好他及时竖起保护罩，相比二长老等人的狼狈，北海月之人就好得多。
不过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混战中，独独有一人例外。
阙予站在保护罩内，看着不断攻击保护罩却唯独将她这块漏掉的仙魔幻象，不自觉蜷起手指。
她抬头看向远处的火序，他正吹着笛子淡漠的看着底下厮杀的人。
像是注意到她的目光，火序侧过头。
一人站在充斥着攻击和厮杀的保护罩内，一人淡然若仙的立于竹尖之上。
两人仿若割裂。
却又隔着这嘶喊血腥遥遥相望。
阙予仿佛回到了第一次与他见面那天。
那时也是这样，他坐于玉台之上，她隔着寒潭望向他。
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沾染他，他生于浑浊凛冽，却无比清澈温和。
直到后来，她发现他并非世人口中那样，也并非是自己猜测中的模样。
他温和清澈，也浑浊凛冽。
虽然她曾经将这两面分开看待，但现在的她却明白，这两面都是他，也都不是完整的他。
她想象过完整的他是什么模样，而现在，她见到了。
完整的他可以恶劣地扮成阙嵊的模样，却又可以温和到在她捅了他一刀后依然紧紧抱着她，问她有没有解气。
他可以残忍的融合残缺秘境，让仙魔幻象成为他手中的武器攻击所有人，却又可以温柔到独独避开了她一个。
她想，若是在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是这样，她一定会坚定又义无反顾的站在他身侧。
即使与整个仙圣大陆为敌。
但现在，她不能。
两人就这样遥望着，接着阙予在他的目光下走出保护罩。
火序瞳孔一缩。
下一秒，笛声停住，他毫不犹豫从竹尖飞身而下落在阙予面前。
“为何要出来？”火序皱着眉，“去保护罩，外面危险。”
阙予没有回答，只直直的看着他，“那你为何要过来？”
“如今的你是众矢之的，二长老等人恨不得将你粉身碎骨。
你停下笛声，不怕吗？”
火序愣了一下，弯腰向她靠近，“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如果是呢？”
“不是的话你”说到一半火序忽然顿住，眼神惊喜又意外，
“真的是在担心我？”
阙予没有答话，但他毫不在意，继续道：
“你别担心，现在他们正被幻象缠着，没空腾出手，不过你”
“还有我。”阙予径自出声，灼灼的看着他，
“你忘了吗？还有我。”
火序的笑渐渐凝固，忽而他扯了扯嘴角，轻笑一声不在意道：
“你可能有一个错误的认知。
你才是尘土梦境界，而我是仙圣。
所以你刺我，一点都不痛。”
他眨了眨眼又靠近了些，勾着唇道：“要不你再刺我一刀试试，看我有没有说谎？”
周围是灵力碰撞的巨响，是痛苦的嘶吼和呐喊，是黑色的魔气与鲜血的红的交汇。
而阙予像是被隔绝在外。
她的身边没有四窜厮杀的魔气，只有了那静谧的清风朗月，和专注看着她的眼神。
就在她几乎快要受不住躲开视线时，一阵劲风袭来。
阙予瞳孔骤地一颤，刚想出声提醒就被火序用灵力推回保护罩。
接着他转身迎上。
来人正是二长老，一击未得手，他果断使出第二击。
但这一次火序再不是单纯的抵挡。
灰色的灵力围绕着他四涌，他手腕翻转，任何灵器都没拿，就这么赤手空拳的接下二长老的一击，再出手反攻。
他的灵力出奇诡异和凶猛，就像是他的人一般，一面是圣洁的仙圣，另一面是妖冶的堕魔。
灰色的灵力由一黑一白融合，白色的对抗，黑色的吞噬。
亦正亦邪。
二长老接下他这一击后才发现，他的灵力强大的令人恐怖。
从境界上来说，两人虽同为仙圣，但火序不过步入仙圣境界十载，二长老已经步入百年。
任谁来看，都是二长老更有胜算。
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但当他真正接下这一击后，他整个人被强大的灵力压迫，控制不住退后数米，接着喷出一口鲜血。
他震惊又恐惧的看着，“你不是仙圣境界初阶？！”
火序微笑着摇头，“我是初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