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叛国将军的小狐狸(8)
第二日阙予到练武场时段灼安已经在了。
她走近才发现他身上已经出了不少汗,想来是早就自己练过一阵。
阙予抬头望了望天,月亮和星星都还在天上挂着,这人是起得多早?
现在卯时半,也就是大概凌晨五点,他练到出汗的程度至少练了一个小时。
她不禁打了个哆嗦,这人都不用睡觉的吗?
段灼安见她哆嗦,以为是这会儿太凉,便开口问:“觉得冷吗?”
阙予当然不冷,但眼珠一转就瘪着嘴点了点头。
段灼安嗯了一声,“那就开始训练吧,练一会儿就不冷了。”
阙予:
好的,是她想得太多。
但是不得不说段灼安这个老师还是非常尽责的。
先是测试了她的体能,再根据她的体能特点制定训练计划。
不过当阙予说她会一些招数,然后当场跟段灼安切磋之后,他就将训练计划彻底推翻。
他看着眼前穿着暗红色劲装的女子,头发用红丝带一丝不苟全部梳在脑后,巴掌大的小脸不施粉黛,却在渐亮的日光下显得唇红齿白。
最让他惊讶的是,她的招式一点也不逊色,虽然身体的力量和速度跟不上,但招式诡异莫测,且招招制敌。
段灼安停下动作,眼神不自觉带上查探,“你以前练过?”
阙予揉了揉痛得麻木的胳膊,撇了撇嘴,“你看我像是练过的样子吗?”
她身体跟不上脑子,身上更是细嫩柔软,别说疤,就是一个茧都找不到,确实不像练过。
“那你的招式又是从何处学来?”
阙予惊讶一秒,接着笑弯了眼。
没想到时刻想要与她划清界限泾渭分明的段灼安,居然会问出这种话,是不是就表明其实现在他心里已经将她划在同一阵营了呢?
阙予佯装纠结的想了片刻,开口道:“如果我说这是我与生俱来的你会信吗?”
段灼安: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信这种胡话?
“开个玩笑。”阙予早就想好了说辞,解释道:
“在我十岁那年偶然得了一位高人教诲,他又留给我一本秘籍,不过当时差点被阙明发现,我将其中招数记下来后就将秘籍烧掉了。
后在宫中无法出去,阙明又看得严,我只敢在脑海中练习,这么多年下来早就烂熟于心。”
段灼安一听,立刻想起之前夏树探查到的消息。
十岁那年她放言不再出宫,又在那年被阙明暗中喂食伤害身体的药膳,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药膳是逐渐虚弱身体的?那是因为阙明为了防止她偷偷练武。
又为什么不是直接下毒?那是因为阙明还需要她活着成为棋子。
段灼安自动将信息串联,脑补出了背后隐秘。
不得不说他猜中了百分之九十。
唯一不对的就是,原主当初确实一时兴起想要拜一人为师习武,但还没开始就夭折了,更没有什么武功秘籍。
阙予看他一脸沉思也不说话,便伸出食指往他胳膊上戳了戳。
“我们还练吗?”
段灼安回过神,摇了摇头,“先不练了,你的招式没有问题,主要就差在身体跟不上反应,这个需要长期锻炼。”
“那你不教我新的招式了吗?”
“我的招式不适合你,你之前学的反而更好。”
阙予:
没想到是她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
见她垂着头不说话,段灼安以为她是在失落,鬼使神差开口:
“不过以后我们可以互相切磋,这对你也有帮助。”
阙予蹭地抬起头,眼睛重新散发起光,“那我们说好了,至少两天切磋一次!”
“好。”
说完两人便开始各自训练,段灼安练他的长戟,阙予便开始绑着沙袋跑步打拳。
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午饭过后,春桃进来禀报。
“夫人,胡大夫来了。”
“胡大夫?”阙予皱眉,“我没请大夫啊。”
春桃解释道:“是将军请来的,说是替夫人请平安脉。”
阙予心思一转就懂了段灼安的意图。
宫中那些娘娘和一些达官贵人家的老夫人倒是会隔段时间就请平安脉,但她一个花季少女哪里需要。
恐怕是他知道自己被阙明喂了药膳,想看看她现在身体如何而找的借口。
既然他这么关心自己,那她自然不能拂了他的心意。
阙予兴高采烈地开口:“快请胡大夫进来!”
把脉的结果不出她所料,就是体弱体虚,没什么大问题。
说到这儿,阙予不得不说原主还是有些傻运在的。
阙明给的药膳都是以赏赐的方式送来,原主高兴得不行,也吃过几次。
但不久后阙明感染了风寒,这是时代的风寒是可以要人命的。
原主心里焦急却又无能为力,无意中听说猫有九条命,便寻了不知哪儿来的野猫,悄悄将药膳给猫喝。
为的是用阙明的名义让猫送一条命给阙明。
巧的是没过多久阙明就真好了,她更是深信不疑,后来的药膳就这样都进了猫肚子。
阙明也没想到会如此,前几次见她受宠若惊的喝了,后面也就放松了警惕,没再继续盯着她。
这便让原主阴差阳错逃过一劫。
现在的体虚体弱完全是因为运动太少,不怎么晒太阳的原因。
诊治结束,胡大夫开了些调养的药就走了,秋生询问了结果便去向段灼安汇报。
段灼安听完先是一愣,接着勾起唇笑着摇头。
“我果然还是小瞧了她。”
没了顾忌,接下来的时间段灼安便开始给阙予加码。
每天打底跑一公里,然后站桩、打拳、切磋(单方面殴打)。
最开始阙予还有心情在切磋时吃吃豆腐,把段灼安逗得面红耳赤,后来就彻底没了心思。
每天被训练累得跟狗似的,别说吃豆腐了,好几次练完她都是被段灼安扛回屋的。
这次也是一样。
阙予肚子卡在他的肩上,头朝地随着动作一甩一甩,她觉得自己没累吐都快被他晃吐了。
忍了两秒最后实在忍无可忍,咬着牙开口:“段灼安,你就不能抱着我吗,为什么非要用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