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宅
因为傅止戈的到来，所以云澜非常不意外的错过了第一时间的微博发布。
许箬兰被接到酒店的时间，就被小陈明里暗里地暗示了。已经知道了谁在云澜房间里，打算时间一到再去提醒云澜。
果然不是他多虑，云澜还是忘了微博这件事。
在许箬兰的提醒下，生日微博姗姗来迟。
他的粉丝前来祝贺。
他的手机在傅止戈手里。
眼见着傅止戈的表情越来越黑，云澜好奇地凑过去看。
“你在看什么啊？”怎么感觉不高兴的样子。
傅止戈没有回答，云澜自己去看，除了评论，啥也没有了啊。
“你怎么了？”云澜实在好奇。
傅止戈一语不发把手机屏幕给他看，发现云澜还是一脸茫然，傅止戈再把那几条评论指给他看。
【哦哦，是新鲜的老婆～】
【澜宝生日快乐！】
【老公生日快乐！】
【老婆老婆，生日快乐！】
几乎每条评论后面都跟了一个色色的表情包，整整齐齐的感觉。
云澜：……
他不禁好笑，“这有什么的，怎么就惹你不开心了？”
傅止戈还是黑着脸，“他们，自己没有对象吗？为什么这么多人喊你老婆，还有老公……”
“对啊！为什么这么多人喊我老婆？！”想起这回事，云澜就来气。
傅止戈：“……”
云澜一根筋，根本没懂自己的意思。
傅止戈没看到的是，这里只是云澜个人的评论区，还有其他的评论区舞得更欢，比如，cp粉区。
【啊啊啊，小烊零点给澜宝道生日快乐了！！！】
【我就知道他俩一定是真的，而且，张之烊的微博比云澜还要早几个小时！】
【那么，这几个小时为什么云澜没出现？】
【那还用说，一定是在小烊床上呢！！！】
【楼上楼上，请停止你疯狂的想象（不是）！】
【再来一点，我爱听！】
因为他俩只有一期综艺的糖可以嗑，大部分时候，她们都在暗无天日般地yy。直到今天，张之烊是唯一一个，圈内明星，卡点送祝福的人，怎么不让她们心生雀跃。
当然，即使这样，云烊cp数量依旧算少数。
赶到片场，不少人从微博知道了云澜的生日，纷纷送上生日祝福，云澜礼貌收下，匆匆走到位子上。
云澜：“其实你，不必特意跑这一趟的。”
今天的助理换成了傅止戈，他带着黑色口罩，遮挡了大部分面孔，乖顺地跟在云澜身后。
他没说话，云澜就继续说，“反正你给我定的时间剩不了多少天了，很快就回去了。”
“跟这些没关系。”傅止戈的声音闷闷的，不知道是因为口罩还是因为心情。
“我知道……”
角落这两人兀自聊着天，不远处人群里已经围绕着这两个人展开了又一轮议论。
“那个人是谁啊？不是小陈吧？”
“云澜说小陈请假了，这是他的新找的临时助理。”
“临时助理？什么时候，临时助理的质量都这么高了？！”
“啧啧，你们就是想得太简单，你看看那个人，虽然看不到正脸，但是凭直觉，你们觉得他会是一个简单的助理吗？”
“你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那人谨慎地瞅了瞅四周，低声说道，“你们没听过云澜背后有金主的传言吗？”
“你！难道那个人就是那个……”
“我看啊，八九不离十了。”
越说越像，不少人看着云澜的目光中都多了几分探究。
被人关注的目光陡然增多，云澜和傅止戈不可能没有察觉。
云澜朝傅止戈打趣地说，“你看吧，我就是不该带你来片场，太招摇了。”
“我已经戴好口罩了。”因为口罩遮挡的缘故，傅止戈声音听上去竟然有些委屈巴巴的。
云澜莫名想笑，想了想还是忍住了，“那傅总，被人暗中观察的感觉如何？”
“嗯，还行，没什么特别的。”
“噗，傅总好定力啊～”
傅止戈看着“苦”中作乐的云澜没再说话，只是在心里回答道：因为外人怎样都与我无关，我只想要你的关注。
云澜去拍戏了，傅止戈就站在休息区帮云澜拿着衣服。盯着场内专心演戏的人，傅止戈又发现了他身上不同的魅力。
傅止戈只是一个戏外之人，都能被那个戏中的红衣男子撩动心弦，可见这部剧播出之后，一定也差不到哪去。
傅止戈没注意看其他人怎样，他单单是从云澜的表现来看的。
“你看了，我演的怎么样？”
傅止戈看到一袭红衣走到自己面前的人，恍惚有种梦境与现实交错的感觉。眼前这人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遥不可及。
心悸的一瞬，身体快过脑子，他已经攒住了云澜的手。
云澜：“？”
傅止戈回神，克制地送开了手，“哦，很好。”
“哈哈，你想了这么久，就这俩字？什么时候傅总的形容词这么匮乏了呢？”
“那我……回去后好好学学。”
“哈哈，你也太……”云澜想说“可爱”，但一想到自己面前这人的身份，只能紧急刹车。
——啧，怎么会把“可爱”安在他身上？
今天戏份结束后，云澜带着傅止戈毫不留恋地走了。
导演见此倒是长舒了口气，别人或许不清楚，他可是知道的，那人可是傅止戈啊！
“看到了吧，绝对有猫腻！”
“所以，那人真是包养云澜的人啊？”
“我觉得是。”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我还以为云澜不是那种人呢……”
“切，在这个圈子有多少是干净的？”
“你们不能这么轻易下决断吧？万一人家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呢！”
“怎么不是，你看看他们是什么相处方式，不是那种关系，难道还是交往关系吗？你看看像吗？！”
“可是——要是只是金主的话，谁会特意来剧组看望情人的？还需要装作助理。”
“可能是人家的情趣呢！”
“哈哈，要我有云澜那张脸，我也乐意来‘探班’啊！”
……
云澜和傅止戈回到酒店，一问得知傅止戈回程的机票就在明天。
云澜免不了又是一阵好笑，“你看看，你跑这一趟，我就说亏了吧，不仅没什么玩头，还要劳烦你下厨。”
“云澜。”
“嗯？”
“我是第一个对你说生日快乐的人。”
“嗯。”
“那我也可以是最后一个。”
“嗯？”
“生日快乐，云澜。”
“你真是……”云澜仰躺在床上，手臂遮着眼睛，嘴角溢出笑容。
“我这趟来得一点都不亏。”
“嗯，我也发现了。”
“那，晚安。”傅止戈退出云澜的房间，回到自己定的房间去。
云澜同样对他道晚安。
杀青后，云澜连和剧组的聚餐都婉拒了，匆匆搭乘飞机返回a市。
下了飞机，他低着头给许箬兰发消息解释自己的做法，被她好一顿教育。
许箬兰：「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在别人心里留下什么印象？」
云澜：「我知道。」
许箬兰：「你知道还这么做？！」
云澜：「实在没办法，我有事。」
许箬兰：「你下次有事能不能提前告诉我，起码和我商量，不要总先斩后奏，娱乐圈是很势利的，很多时候别人才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有事，你是又想被黑了吧！」
云澜：「不用……」“不用担心”几个字没来得及打完，前路被人堵了。
云澜顺着视线往上看，直到看到了一个不久前才见过的人。
是傅止戈。
“不是说好不来接我了吗？”
“我又怎么可能真的不来？”傅止戈从云澜手里接过行李箱。
“那我们就不回水榭了？”
“嗯，直接去老宅。”
“可是行李……”
“一起带去吧。”
“也是，老宅应该没有我穿的衣服。”
“……有。”
“什么？”
“没什么，走吧。”
老宅——
黑色轿车驶入古朴大院。
雕梁画栋，碧瓦朱甍。
“啧啧，不愧是百年世家，这格调。”
“喜欢？”
“啊？还行吧，一般般。”
“嗯。”
傅止戈又不说话了，云澜就非要逗他。
“哎，要是我刚刚说喜欢，会怎样？”
“喜欢？”傅止戈似乎在确认，然后说，“我名下还有房产，没装修，可以装修成这样的。”
“啊？可是，这个不是要大庄园才好看吗？单独一个房子，会不会有点……”
“你想要大庄园？也有的。”
云澜顿时震惊了，瞪大了眼睛，眨啊眨地看着傅止戈，许久之后才呐呐地说道，“不愧是霸总啊……”
傅止戈没忍住，抬手在云澜脑门上敲了一下，“都说了我不是。”
这一下，两个人都呆住了，直到进了门都没再说话。
“少爷。”
“嗯，爷爷呢？”
“老爷子在书房，说你们到了直接上去见他就好。”
“晚点还会来人？”
“已经来了一些了，在后花园里。”
“行，我先去见爷爷。”
云澜跟在傅止戈身后，走上楼梯。
突然，面前的傅止戈停下来了。
他转身，看着云澜，迟疑道，“要不要，牵个手？”
“啊？”
“不，装一下吗？”
“……那……行。”云澜伸出手，被他握住。
书房里，傅老爷子锐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最后落到了两人相牵的手上。
“咳咳，你们还真当我这个老爷子什么都不懂？临到头了才在我面前装这一遭，打发谁呢？”
云澜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傅止戈倒是面色如此。
“哼！”傅老爷子显然对他们这个行为很不满意。
“我的主意，你别生他的气。”傅止戈低低地开口。
“哼，我还不至于没眼睛看，知道是你的主意！”
傅止戈老实不说话了，云澜也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和老爷子对视。
“怎么，才见过一面，就不认识人了？”老爷子怒气冲冲地朝云澜说道。
云澜：“……”
好吧，还是没能逃过。
云澜：“爷爷……好。”
傅止戈眉头皱了一瞬，对云澜说，“你下去端盘水果上了好吗？”
云澜愣了一瞬，反应过来，见没人反对，就出了书房。
“哼！”人走后，老爷子的不满更加外放，“这么护着。”
“爷爷，您不也没阻拦吗。”
“之前不还信誓旦旦说不喜欢？”
傅止戈沉默，傅老爷子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呵呵，这是喜欢上了？”
傅止戈知晓爷爷这是松口气了。
“嗯，喜欢上了。”
之前全是因为好奇，想要挖掘他身上的秘密，后来……就发现自己陷进去了。
“呵呵，可我看……那孩子好像不是这么对你的。”
“是。”傅止戈再次沉默。
老爷子没好气地向他扔了本书，书籍碰到傅止戈噗通一下掉到了地上。
“你就这点出息！”老爷子对着这个有点木讷的孙子就一阵头疼，“我看云澜这孩子是个心眼好的，又不像你，怎么这么久了，半点进站都没有？想当年我追你奶奶的时候……哎，也不知道你到到底遗传了谁！”
傅止戈依旧沉默，心早就飞走了。
傅老爷子心里更气了，为了防止自己被他气死，嫌弃万分地赶他出去，“快滚快滚，你个心不在焉的臭小子！”
“爷爷你消消气，我就不碍您的眼了。”
“呵，快滚快滚！”
书房归于寂静，良久传来一声叹息。
桌上的相框被人轻轻拿起。
傅老爷子看着照片，陷入回忆，呢喃说着，“我总算可以安心一点了，止戈他，有在好好生活，未来，会更好的……”
他这个时候总算确认了自己当初的决定没有错。
想来，他们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而他百年之后，也可以无牵无挂了。
傅止戈一出来就问了云澜到哪去了。
走到小阳台，云澜坐在摇椅里，一手玩着手机，一手吃着水果，好不惬意。
“哎，你完事了？”
“嗯，饿了么？”
“没有，就是刚刚，王叔拿来的，不吃就可惜了。”
“嗯，先垫垫肚子，吃饭估计要好一会了。”
“会来很对人吗？”
“嗯，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
“没有，不用，”傅止戈招手让他到身边的位子上坐下，“呐，要吃吗？”
云澜用小叉子叉了块水果递到他嘴边，傅止戈微微一怔，张口咬下，下一秒，对方把叉子塞到他手里。
“你自己拿着吃吧。”
傅止戈：“……”
突然又感觉不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