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鼻血
白月这话一出,宋知许的身子彻底僵住,心脏跳的也比以往快了许多,她这是何意?
好在白月很快就给他解释清楚,她从他身上翻下去,坐到了床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说:“受不住了,太热了,我出去待一会。”
白月热的先是喝了几口已经凉透的茶水,稍稍缓解了些她的燥热,她在外间站了一会,朝内室侧目看了一眼,思索片刻,她做了一个决定。
回前院去睡!
公主这里是绝对不能待的,她看公主都看出幻觉来了,总觉着公主像个特别好看的男人,再待下去,她怕她做出点什么给公主弄出阴影来,白月又倒了一杯凉茶,猛灌下去,将茶杯放在桌上,转身出去。
平躺在床上的宋知许在听到木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后,僵硬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但心依旧跳的很快。他将手放在左胸上,抿着唇,眼睛盯着床顶盯了很久。
不一会,夏青进来禀报,说驸马害怕打扰她休息,去前院歇息,还问宋知许用不用将白月叫回来。
宋知许应了一声,就让夏青出去了,躺在床上的宋知许每每一闭眼,脑海里就会浮现白月撑在他身上的模样,还会想起她打在他脖颈和脸上的温热呼吸,宋知许再次睁开眼睛,盯着床顶,沉思半响得出一个结论:他可能到了需要女人的年龄了。可就算得出了这个结论,宋知许还是辗转反侧睡不着。
他这也算自作自受了。
第二天白月还要上值,就算她昨晚休息的并不好,也要强忍着困意起床。坐在床边白月先是放空了大脑,然后拿起她的白色布条开始给自己缠胸,缠的时候,白月还在心里念叨,为何她的胸不能平一点,就像……
白月缠着胸的手顿了一瞬,她忆起那日进宫因摔倒撞到公主胸前,那感觉是真平,真硬。她若是像公主那般,就不用每天这么缠着了。
“大人您醒了吗?”
外面传来安宁的声音,已经缠好白布,穿好中衣的白月让她进来伺候。
安宁进到屋子中,眼睛快速的看了一眼白月,又迅速收回,她见白月的官服还没有穿上,就走过去准备服侍白月穿衣,不过被白月拒绝了。
安宁被拒绝后也脸上没有什么情绪,继续做着她分内的事情,白月平时为人十分和善,给人一种十分好说话的感觉,安宁也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她一边干着活,一边和白月说话。
“大人,奴婢记着昨晚您不是宿在后院了吗,怎的半夜又回前院来了?”安宁很随意的问道。
一想到公主,白月就回想起了那一桌子的绿,还有大补汤,不自觉她的唇角抿了一下,公主因为太想让她变“行”弄了一大桌子补菜,这事她怎么也不能说出去,这一丢可丢的是两个人的脸。
白月随口回了安宁一句,“只是想到有些事没做,回前院处理罢了,行了,剩下的事我自己来,你下去吧。”
安宁乖巧的将手中的巾子放下,悄声的退出去。
收拾好一切的白月,坐上马车赶往翰林院,现在已是六月,京中的天气渐热,空气也变得干燥起来,白月觉得她的嗓子很干有些上火的征兆,鼻子呼出的气也很热,想来昨天的补品效果还没下去。
现在的白月在翰林院的工作很清闲,没什么重要事,只要按时上值按时下值,到日子领俸禄就可。
下值的时辰到了,白月放下手中的笔,准备回府,出门时却被她的同僚给拦住了,“白大人,一会可有时间,咱们出去小酌几杯如何?”
邀请白月一同喝酒的男子是殿试的第二名韩陌,现在在翰林院任修编一职,人很洒脱,最喜欢喝酒,总是邀请白月一同,天天喝酒白月可受不了,所以五次中有三次白月都是拒绝的。
韩陌看出了白月的犹豫,直接说:“白大人可不能再拒我了,我邀你五次现在你已经拒了三次,没有机会了。”
白月:“……”这是谁定的规矩?
罢了,那就陪他喝吧。
“好吧,不过韩大人要等我一刻。”
“为何?”
“我要叫人回去同公主知会一声。”
听到这话的韩陌伸手使劲在白月的肩膀上拍了几下,声音带着点酸味,“你怎么就能如此好运,又当状元又娶公主,真是羡煞我也。”
白月附和的干笑两声,没回话。
可是韩陌突然之间就对白月和宋知许之间的相处起了兴趣,“公主待你如何?”
“待我……”白月说到一半沉默了,她又想起了那一桌子的绿,目光放空似在想要如何回答韩陌。
突然她听到韩陌惊愕的喊了她一声,白月看向韩陌,刚想开口问他怎么了,就感觉到右鼻子下方似乎流出了点些温热的东西……
不会吧……
白月抬起食指,用侧关节碰了一下,当她看将手指上的红色,白月脑海里徘徊的只有一句话:该来的总会来。
韩陌见白月盯着手指上的血杵在那里,也不止血,他连忙从衣服中拿出他的手帕,按在了白月的鼻子下面,“我就问一下公主待白大人好不好,你怎的还流血了?”
白月轻声的道谢后,自己按住了帕子,瓮声瓮气的解释道:“是天太干燥了,”末了还加了一句话,“与公主无关。”
韩陌:“……”他怎么听出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与公主无关,奥,那就是有关。
顿时韩陌看白月的眼神都变了,白大人这是想到公主什么了,居然都想到流鼻血了?看来想的东西不一般那。
因为鼻血的缘故,白月找到了不陪韩陌去喝酒的理由,韩陌也没再纠缠,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和白月道别后离开了。
而韩陌晚上和同僚喝酒的时候,他一喝大,八卦劲就上来,开始和别的同僚讲今日邀约白月喝酒时发生的事。
讲白月一听见他提起公主,就激动的流了鼻血。
那些同僚一听,都很懂的起哄哈哈笑起来,最后这事一传十,十传百,从百姓一路传到朝廷官员,最后传到了皇上耳中。
当然这是后话了。
回去的路上,白月的鼻血已经止住,恐再流,她走的速度有些快,越是怕出问题,就越容易出问题,刚走出翰林院的门,白月便被人给叫住了,是六王爷宋同。
“你给本王站住。”
宋同是王爷,白月不可能把他忽视掉,只能站住行了个礼,“参见六王爷。”
宋同从小就讨厌宋知许,什么事都和他对着干,更见不得宋知许过得好,以前在皇宫宋同没少欺负宋知许,现在宋知许出了皇宫,宋同发现宋知许过得居然还不错。
看着垂着脑袋的白月,宋同心生一计,他母后告诉他现在不能杀了这个驸马,但可没说不能为难他,上次在皇宫里的事他可是一直都记着。
“驸马,你身为状元字写的定然不差,最近几日本王母后身子略有不适,不若你抄一本佛经明日交来,说不准本王母后看到驸马你的一手好字,身子就好了。”
白月察觉出宋同话语间的敌意,可她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白月的眸子暗了暗,笑着回答宋同说:“此言差矣,比起在下亲手抄写的佛经,想来还是六王爷亲自照料,皇后娘娘才会好的更快。毕竟光是六王爷的孝心,就会让皇后娘娘深感欢心。”
“当然,想必皇上听闻,也会被王爷的孝心所感动,但若是让在下抄书,恐怕达不成这样的效果。”
白月说的话有理有据,宋同很难不赞同,他若亲自照料母后,父王知道后绝对会夸奖他,想必也会把在五哥身上的目光往他身上放一放,这样他岂不是离太子之位又近了一步。
这么一想,宋同有些迫不及待要回去照顾他母后了,连为难白月这件事都抛在脑后,只急匆匆的离开。
白月看着宋同走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讥笑,宋同这种人,这辈子都坐不上那个位置。
白月折好沾了鼻血的手帕,放进怀中,唇角勾起一丝淡笑,真希望前几日的大侠能再把宋同绑一次。
前几日也不知道宋同惹了哪位好汉,居然将宋同挂在一处偏僻的桥下,听说在那里被挂了两天才让路过的樵夫给救了下来,救下来时呼吸都快感受不到了,知道这事后,白月不知道在心里笑了多少声。
昨晚尽管宋知许几乎一晚上没睡,可第二天,他比白月起来的都早,出门的时间也比白月早。
要说宋知许起这么早干什么,他换上男装直奔青楼,到了甩给老鸨一袋银子,开了一个雅间,叫了一个女人。
他不是到了需要女人的年龄吗,那他就找一个解解心中的烦躁不就成了,省的回去面对白月的时候自乱阵脚。
坐在青楼的雅间等待着,很快雅间的门被推开,一位穿着轻薄红纱的女子扭着腰肢带着惑人的笑走进。
明明那女子走路很勾人,可宋知许却不太满意,他觉得这女子走路没有白月看着赏心悦目。
女子走路就该像白月那般挺直脊背,带着清雅的气质……这时候想她做甚!
宋知许烦躁的晃了下脑袋,将白月的身影从脑海里甩掉。
女子媚眼如丝的朝着宋知许走近,紧挨着他坐下,朝着他脸上呼了一口气。
女子身上的浓烈的脂粉气熏的宋知许直皱眉头,这是什么味道,为何如此难闻?一点都没有白月身上带着的那抹清新的雪松味好闻。
该死!他怎的又想起她来?!
“老爷~”女人的手覆上宋知许的胸膛,声音甜腻的要命。
在女子的手碰到宋知许身子的一瞬,他感觉身子有点不对劲。
这种感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