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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太子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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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策正欲进宫,却被宫门口的守卫拦住。一个相貌俊朗的年轻人颇为得意的站到薛策身前。薛策认得此人,他正是那日在宫里拦住他,却只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的人。

    那人自报家门:“我叫尉迟敬,是左宿卫将军,负责陛下及宫中的守备,闲杂人等不得入宫,他们交给我就行了。”

    霁恒不忿:“你说谁是闲杂人等!”

    “哎”,薛策拦住霁恒,“不得造次。”转而对尉迟敬说:“有劳了。”

    尉迟敬率领左宿卫将三位女眷及冯鸩带入兴庆殿,薛策及隐卫在宫门外各自散去。走出三里路,霁恒还在愤愤不平,薛策笑道:“君子不逞匹夫之勇,何必争口舌之快。目中无人,必遭横祸。”

    霁恒:“公子说的对,目中无人,必遭横祸!”霁恒说到激动处,还跺了下地,仿佛尉迟敬就在脚下似得。

    一见到白昭容,若尧立刻扑到她的怀里,泪流满面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白昭容就这么一个女儿,一辈子的筹谋算计不过是为给女儿谋个好前程,如今看来基本上葬送了。她抱着女儿,跪在皇上跟前,将若尧的遭遇又悲痛欲绝的陈情一番。

    皇上本欲发怒,见到那男人竟是六皇子的心腹门客。六皇子身边只这么一个能建言献策的谋士,皇上心生一丝犹豫,怒气渐渐消散,人变的理智清醒起来。皇上满脸阴沉,良久才问了白昭容一句:“你准她出宫的?”

    这一问让若尧和白昭容都哑然失色。

    “若尧,你出宫干什么去了?”

    若尧仰视父皇,半天没言语。白昭容推了推若尧:“你父皇问你话呢,说话啊。”

    白昭容并不知道若尧出宫的缘由,只以为她是贪玩。

    若尧垂下头,看着皇上的鞋子,喃喃的实话实说:“我去找人。”

    “找谁?”

    若尧咬着嘴唇不说话。

    白昭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问:“你出宫去找谁?你要见什么人,召他入宫就好了,你跑出去做什么。”

    皇上问:“找的是个男人?”

    若尧怯怯的点了点头。

    皇上气得将手里的佛珠往地上一扔,指着白昭容骂道:“这就是你教养出的公主,皇家的脸都让她丢尽了。这一夜闹得满城风雨,现在整个长安都在传,二公主生性放荡,私逃出宫与人私通。”

    白昭容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吓晕过去。白昭容:“一定是那些市井小民乱嚼舌根,如此亵渎皇家,陛下您一定要严惩他们,给若尧做主。”

    “做出这种丑事,就别怪别人说三道四。你不知廉耻,自己跑出去与人私会,现在到朕面前演什么戏!”

    若尧:“我出宫不是去找他。”

    “你是去找谁?”

    “你不就是瞧着长公主的孔雀翎好玩,才偷跑出宫去找的嘛,你快告诉你父皇,你快说啊!”白昭容着急的用力摇晃若尧的身子,好像要把话摇出来一样。

    若尧又低下头不说话,她咬着嘴唇,暗暗发誓,就是死也不会把廖玉的名字说出来。

    皇上的情绪渐渐平稳,他沉声说:“事情闹成这样,只有两个办法,还能给皇家找回点颜面。要么就把她和冯鸩一起打死,扼住悠悠众口。”

    若尧始终在低声啜泣,听到这话,她猛的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皇上,随即不停的摇头,满眼抗拒。白昭容也傻了眼,反应过来后,不停的朝地上磕头,“咚咚咚”的磕头声利落清脆。

    “还有一条路。”

    白昭容停下磕头,期待等着皇上继续说。

    皇上:“让若尧嫁给冯鸩,对外说两人早已签了婚书,原定下个月拜堂。先行夫妻之事虽然不合礼仪,好歹说的过去。”

    白昭容愣了好一阵,像是没听懂皇上的意思似的。好半天,她才僵硬的转过头看向若尧。

    “女儿不嫁,女儿宁死也不嫁。”若尧撒起泼来,无意中掀翻了皇上手边的茶盏。

    皇上活了五十多年,还没人敢掀他的桌子,皇上勃然大怒:“你要真有本事,就找条白绫把自己勒死。”随即拂袖而去。

    皇上走后,若尧瘫坐在白昭容身前大哭:“我死都不嫁,我是公主,他算什么东西,又老又丑,母亲,父皇让我去死,你救救我啊。”

    白昭容将若尧的脑袋埋进自己的怀里,她深知自己从没有过真的得宠,能留住皇上,全凭见不得光亮的手段,求皇上开恩万没有希望,她决定去找太子,她知道太子捏着皇上的命门,唯今只有他能替若尧做主。

    若尧的事让皇上头脑发胀,他忘了还有若懿和余婉婉违背宵禁、深夜出府等着责罚。皇后心中侥幸,她赶忙发落了两人,将他们禁足在已故太后的寝宫内,抄经祷告,等明日皇上想起两人来,也不好去太后的寝殿逮人。

    冯鸩被丢进宫里太监的养伤房,若不是随身带着续命的灵丹,他早在生死簿上销户了。现下即便没死,也毫无人样。他满眼仇恨,将一路看到的人都记在心上,发誓将来定叫他们百倍千倍的偿还。

    东宫。在太子站稳朝廷的路上,白昭容没少出力,白昭容又是太子的亲姨母,两人交谈时向来是白昭容在上,太子谦卑在下。今日却不同,太子自在的倚在椅背上,白昭容端坐着,面前的热茶一口没动,已经只剩温热。

    太子:“昭容的意思是让我去求父皇,让父皇替若尧公主惩治冯鸩?”

    听到“若尧公主”四个字,白昭容的心里“咯噔”一声,他向来称呼若尧为二妹,今日说的这么生疏,是在故意撇开关系吗?

    “姨娘正是此意,不知道殿下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太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白昭容:“昭容凭什么觉得父皇会听我的话?”

    太子的语调态度让白昭容极其不满,白昭容有事相求,也只能强装笑脸:“殿下有诏书在手,陛下当然会言听计从。东宫之位尚且能给,更何况替若尧做主。”

    太子脸上明显不悦。太子:“我还以为我能坐上太子之位是靠白昭容的运作呢。”

    “殿下言重了。”白昭容察觉到气氛不太妙,赶忙缓和,“殿下能成为太子,当然是天命所归。太子不替若尧做主的话,她真要一计白绫吊死了,你是看着若尧长大的,你就可怜可怜她吧。”

    听到这样卑微的话,太子心里别提多痛快。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终于不用放低姿态讨好,反过来让别人弯腰乞怜。

    太子:“你想让我怎么帮?若尧不嫁给冯鸩的话,没有更好的办法能堵住悠悠之口。”

    白昭容:“若是非走这条路不可,那就在成亲之前杀了冯鸩。”

    “杀人这种小事,昭容比我熟练的多。”

    “冯鸩是六殿下亲信,现下又关在宫里,我杀不了他。”

    太子微微一笑:“昭容不知,冯鸩不仅是六皇弟门客,也是我的挚友,我当真觉得若尧公主嫁给冯鸩没什么不好,至于那晚发生的事,不过是冯先生情之所至,心急了些,也在情理之中。”

    “你说什么!”白昭容猛地站起身来,“若尧是你亲皇妹,又是你亲表妹,两层亲缘的妹妹受了侮辱,你竟然还帮着仇人说话。”

    “什么仇人不仇人的,是昭容心胸太狭隘。冯鸩是我的挚友,我们还要共成大事,我不仅不会杀他,还要保他周全。昭容还是回去给若尧公主准备嫁妆出嫁吧。”

    “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忘恩负义的人,你怕是忘了,刚当上太子时是谁帮你引荐朝臣,是谁在后宫帮你谋划,我赌上我和若尧的性命和前程,替你诬陷皇后,你都忘了嘛!”

    太子伸手扼住白昭容的脖子,手上毫不客气的用力,白昭容只觉得有出气,没进气,快要被掐死。

    太子恶狠狠的说道:“你可以再大声一点,让宫里的人都听到。我有诏书保命,你有什么?嫁给冯鸩还有活的希望,你要是敢再大声嚷嚷,我让你和王若尧都死无葬身之地。实话告诉你,你和若尧不过是我手上的棋子,只要与我登上皇位有利,别说让若尧嫁给冯鸩,就是送给十万将士做慰藉之物,我双手奉上,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太子猛地将白昭容推开,白昭容被力量推倒,跌坐在地,她脖子上有一道清晰的手指印,在白皙的脖颈上格外扎眼。

    白昭容的贴身宫女赶忙扶起她,匆匆离开了东宫。

    白昭容将手帕围在脖子上,遮掩掐痕,以免被别人看到,灰溜溜的往云箩殿走。

    贴身宫女忍不住问:“娘娘,真的让二公主嫁给冯鸩吗?那二公主下半辈子没得好活了。”

    白昭容的眼睛里满是杀意。白昭容:“我一定替我的尧儿做主。”

    盛夏已过,天气转凉,一场秋雨过后,树叶开始回归尘土。寅时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刻,张维衣着单薄,身上的薄衫已经被汗水打透。他骑快马赶往长安,没一日停歇,吃饭喝水均在马上。为了节省时间,每日两餐硬是压成了两日一餐。

    到了城门前,城门紧闭,一个时辰后城门才会开启。他怀里带着大皇子的令牌,却不敢叫守门的将领开门。

    他将马弃在城外的树林里,即便心急如焚,他还是等到城门打开,才混在人群中进城。

    张维一刻也不敢停歇,飞速奔至大皇子府,见到苏仪,张维双眼通红,双膝跪地:“苏先生,救命啊!”

    苏仪赶忙扶起张维,问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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