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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崇国细作已入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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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商贵妃的解释,谢笙没有半点同情,面色冰冷的问:“生下公主又如何,他伸手收银子的时候就该知道有什么后果。”

    “不是这样的,我也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你如果顶着罪臣之女的身份,在宫里活的甚至不如个奴才,我再受陛下宠爱也会无故病死,就像南才人那样。”

    “南才人?”

    “南才人是十二皇子的生母。南才人的父亲误杀同僚,被处斩后,南才人成了罪臣之女,你们知道她在宫里过得是什么日子吗?人人可欺,连个奴才都不如,生下十二皇子没多久,突然暴毙而亡。她可是生过皇子的妃嫔,下场依旧如此之惨。若是我父亲被定罪流放,我和你都是罪臣后人,一定比南才人还要凄惨。你一个公主,没有母亲的护佑,没有父皇的疼爱,孤零零一个人怎么活的下去。”

    “你把我扔了我就能活的下去?”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扔下你。”商贵妃极力解释,“我把你托付给谢易,只是我没想到谢家会被满门抄斩。”

    谢笙:“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生产的前几日,我求谢易帮我一个忙,如果我生下的是个女婴,他带个男婴来把女婴换走。当时我正盛宠,生产之时,陛下寸步不离的守在门外,谢易带着男婴已经到了长缨殿外,却进不来。孩子已经生下,眼看着就要瞒不下去,谢易派人假传消息,说太后病倒,把陛下骗过去,趁着这空档,谢易把男婴送了进来。孩子刚进长缨殿,陛下竟然折返回来,撞见谢易抱着男婴。眼见事情败露,谢哥哥为了保护我,调转身向,谎称来抢皇子,与禁卫军打了起来,我没想到谢家会因此遭受灭顶之灾。”

    商贵妃哭的声泪俱下,仿佛已经为此忏悔了几十年般。

    薛策:“谢笙当年是怎么出宫的?娘娘又如何认定谢笙就是公主?”

    商贵妃走到卧床边,枕头旁有个精致的木匣子,商贵妃把木匣子拿到他们面前,从里面取出一枚梅花簪,梅花簪的花瓣被人掰掉了一瓣。

    商贵妃:“我怕女儿长大了,我认不出她,特意在她腿上烙下一枚梅花印记。”

    谢笙接过梅花簪,放在腿上比对,梅花烙印已经随着身体的长大,扭曲变形,但依旧可以看出,是枚残缺的梅花,和梅花簪无二。

    商贵妃:“谢哥哥被抓后,我让一个老嬷嬷偷偷把谢笙带去谢家,我以为我替谢哥哥说情,稍有惩处也就过去了,没想到谢家会满门抄斩。谢家出事后,就失去了谢笙的消息,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停止过找她。”

    商贵妃突然拉住谢笙的手腕:“我说的话句句为真,上通三清下达阎罗,我若有半句虚假,让商家从此灾祸横生。我宁可舍掉六皇子,也不会让人动你一根毫毛。”

    谢笙想过一万种可能,唯独想不到当年的真相竟然是这样。她从何量那里听了不少谢易当年之事,知道他是个有勇有谋的统领,又是个乐善好施锄强扶弱的好汉,谢易的形象已经深埋在她心里,谢笙为有这样的父亲而骄傲。可今天却得知谢易竟然不是他的父亲,她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公主而喜悦半分,更没有见到生身母亲的庆幸和欢愉。

    谢笙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一切,她只想着若是能回到一个月之前,她会选择不去追查真相。

    薛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在长缨殿里久待下去,既然确定商贵妃不会对谢笙不利,他便让她在此处暂时养伤,他去追查皇上交代的差事。

    上次在相安寺走的急,密室没有探查清楚,他故地重游。密室内还和他们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唯一的差别是桌椅上覆了一层灰尘,薛策猜测此间密室曾经有人居住,他们来过之后那人警觉,换去别处。

    薛策从密室中出来,正要离开相安寺,却见一个黑影从第二十进院落的门口闪出,薛策迟疑了半晌,猜测是树影还是什么猫影狗影,突然他脑袋一热,那高度和动作,是个人影!

    犹疑的功夫,黑影已经消失了踪迹,薛策顾不得院子里的机关,迈开大步,飞奔跟上,无数飞箭朝他背后射来,好在他动作敏捷,箭箭落在脚跟之后。

    薛策追出相安寺,黑影直往偏僻小巷里钻,若不是薛策做赏金猎人的时候把长安的地图背个烂熟,还真容易被他甩掉。

    黑影拐过一条小巷之后,突然没了踪影,薛策竖耳细听,半点声音也没有听到。薛策正要离开,就见漆黑一片的小巷里,划过一道微弱光芒,薛策将手中的刀飞了过去,将光芒钉在墙上。

    光芒是一枚蒺藜钨铜镖,蒺藜钨铜镖瞄准的位置正是黑影所在。黑影与薛策同时发现,有第三个人的存在,那个人要杀黑影灭口。

    薛策奔进黑暗的小巷,随手拔下鸿鸣刀,朝第三人追过去。蒺藜钨铜镖掉落,正砸在黑影的头上。蒺藜镖形如其名,犹如八根尖钉粘在一起,无论哪个方向击中,皆能中伤。其本身是青铜注入钨金所制,有些重量,又坚硬无比。只是从墙上掉落,砸在黑影头上,黑影的脑袋便见了血。

    薛策与第三人缠斗一番,那人武功甚高,薛策用尽全力也仅能平手,既不能将其擒住,也无法揭去他脸上的黑布。

    黑影准备伺机逃跑,一队手持火把的禁卫军将整个巷子照亮。第三人注意力转移了瞬间,薛策趁这个功夫去扯他脸上的黑布,第三人下意识低头躲闪,薛策没有扯下他脸上的黑布,却扯下他头上的黑布。

    竟是个光头的和尚!和尚见身份暴露,一拳打在薛策胸口,将他打退几步,转身跃墙逃走。薛策断定和尚的功夫在他之上,刚才没有尽全力只是为了不暴露武功路数。

    薛策将黑影交给禁卫军,命其先关入牢房,明日再行审问。突然他们身后传来奔腾的马蹄声,马蹄敲在石板路上,犹如战鼓一般。

    长安实行宵禁,除了特赦的日子,平日子时到寅时除了打更人和巡逻的禁卫军,任何人都不能出现在大街上。若薛策不是隐卫大将军,也会被擒入狱听审。

    禁卫军拦住来人,来人竟是个女子,身穿一身绛红色功夫衫。她见有人拦挡,认出是禁卫军,却没有半点减速的意思,她抽出佩剑,打算硬闯。

    薛策从巷子中走出,女子的余光瞄到薛策,猛地拉紧马缰绳,从马上一跃而下。

    “薛公子。”

    “令月!”薛策诧异,“你怎么回来了?”

    令月从怀里掏出一个竹信筒,交给薛策:“这是我在辽州截获的。”

    薛策从令月的面色看出此事事关重大,赶忙接过竹信筒,里面是一张极小的纸条,上书:前事已成,可以发兵。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统一了文字,但随着千年的演变,各国虽然使用同样的文字,笔体上却又有各国的偏好,纸条上的字体是崇国样式。

    薛策问令月:“这是细作送往崇国的密书?”

    “正是。携带密书的是崇国左臣的侄子,我还打探到,崇国已经筹备多时,粮草和兵器充足,只等着密书上所说的前事做成,便发兵进攻我国。”

    前事?薛策当即想到皇上遇刺的事。情况紧急,薛策不能浪费太多时间,他拔出鸿鸣刀,在黑影的腿上砍了一刀。黑影嚎叫着跪在地上。薛策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问:“你是崇国人吗?”

    “是。”黑影的脑袋上因疼痛渗出大量的汗珠,他赶忙回应薛策,怕稍有迟疑,再受皮肉之苦。

    “你来长安做什么?”

    黑影不做声。薛策一刀插入黑影大腿,贯穿皮肉沾了泥土,又立刻拔出,紧接着是第二刀,第三刀还没插进的时候,黑影高喊着:“我说,我说。”黑影疼的话音都在哆嗦。

    “我奉命刺杀渊国皇帝。”

    “你去相安寺做什么?”

    “就是为了刺杀他。”

    薛策:“说明白点。”

    “我们打探到,渊国皇帝每个月都要到相安寺祭拜,进第二十、二十一进院子时不许任何人跟着,正是刺杀他的好机会,我是去探查地形。”

    薛策把纸条拿给黑影看,问道:“这纸条是你发出去的?”

    黑影见到纸条上的内容也是满脸疑惑,他摇了摇头。

    “没有刺杀成功,为什么说前事已成?”

    黑影皱着眉头,又摇了摇头。薛策在他的腿上方又举起鸿鸣刀。黑影哀求着:“大人明察,我真不知道,我连刺杀皇帝的事都认了,要是我知道还能不说嘛。大人饶命。”

    “崇国的细作,除了你还有什么人?他们在哪?”

    “我的任务只有我一人。”

    “我不信。”薛策作势要举刀。

    “你派杀手行刺我们皇上,也不会派出一群人惹人耳目吧。”

    “说的也是。”薛策将黑影交给禁卫军将军,借了令月的马,连夜奔往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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