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薛演被神秘人追杀
这句话将插在皇上心上的刀子又推了半截。皇上面有愠色,他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渊国姓王不姓林!”
“臣妾失言,臣妾,臣妾觉得自己好没用,既不能为陛下分忧,又给承乾惹祸,如果大皇子生气,臣妾愿意脱簪谢罪。”商贵妃捂着脸大声哭起来,千般委屈万般无奈的样子。
皇上蹲下身子抱住商贵妃,他的手轻抚商贵妃的后背,语气轻柔:“你是贵妃,他是皇子,你道歉他受不起。别想那么多了,朕不怪你,也不怪承乾,剩下的你不用担心,有朕呢。”
商贵妃的手轻轻环住皇上的腰,娇滴滴的依靠在皇上怀里。商贵妃:“有陛下在,就算天塌下来,臣妾和承乾都不怕。”
“只可惜没能除掉太子,下次再有计策,你跟朕先商量一下。”
“臣妾知道了。”
此事皇上说要核查清楚,却没有下令指明谁去负责,此事再没有下文,大皇子和太子知趣的不再提起。混进皇陵的商家人被关入大牢,无审无判,此事沉寂后,全被换了出来,是身获自由还是被杀人灭口,无人可知,这些人从此销声匿迹。
军备找回,兵部尚书戴罪立功,保住了乌纱。
原本由彭将军负责的孟律案,因彭将军另有公务,被转交给大理寺负责。孟继年几次向大理寺施压,要求尽快找出杀害孟律的凶手。尚书府的管家在审讯中被打死,却没有吐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大理寺寺丞没有办法,找了两个江湖杀手顶包,把此案结了。
“我孟继年是那么好糊弄的嘛!”兵部尚书听到消息的时候,气的掀翻了桌子。他嫌乘轿太慢,让人套上马车,他要进宫面圣,请求重查此案。
马车还没走出二里路,一只飞箭直接射进了马车里,正射在兵部尚书的脚边。他吓得赶忙缩回脚。
兵部尚书掀开帘子,朝外望去,外面是熙熙攘攘的街市,射箭之人早已无影无踪。
箭上绑着一封信,兵部尚书拆开,信中写道:奉元十五年正月二十,孟作在逍遥阁杀死一名娼妓,人证物证均在我处,若想保其性命,不要再追查孟律一案,否则,孟家将断子绝孙。
兵部尚书后背泛起一层冷汗,他再次掀开轿帘朝外望去,街市和刚才一样,熙攘太平。兵部尚书吩咐赶车人:“回府。”
此事不仅出在孟家一家,许多达官贵人府上皆收到此类书信。长安里突然冒出一股势力,专门抓住其短处,让人为他们效力。大皇子派人追查,却寻不到一点踪迹。
孟律的案子彻底了结,何欢、薛策和余婉婉恢复自由身。何量又开始催促何欢离开长安。
何欢没有像前几次那样据理力争,而是乖乖的听话,自己收拾好包袱,打算明早城门一开,就离开。
何欢站在院子里看着她生活过得地方,心中万般不舍,此去该就是永别吧。何量和何夫人躲在房间里偷偷看她,何夫人几次想冲出去抱住她,都被何量制止住了。
何量:“现在是最好的结果。”
“我知道,可我不忍心……”
“不忍心就再咬咬牙。”
何欢进二门,给诚惶、诚恐添了些牛肉。何泽站在他身后,问:“大哥,你明天就要走了吗?”
“是啊。”何欢和何泽坐在井沿上看月亮,已经入冬了,今晚却出奇的暖和。
“什么时候回来?”何泽问。
“大概不回来了吧。”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走?”
“娘怎么跟你说的?”
“娘什么都没说,让我别瞎问。”
何欢摸了摸弟弟的头发:“那就别问那么多了,我走了以后,你要照顾好爹娘,你是个男子汉,不能再像个小孩子一样,只窝在二门里。”
何泽点了点头。何泽:“你要去哪?我日后去找你。”
何欢揽着何泽的肩膀,看着远处。何欢:“福州,咱们的老家,我在那给你娶几个嫂子,等你来看我。”
诚惶盯着何欢和何泽看了许久,它好像意识到何欢要走似的,“呜呜”的叫着缩到何欢的脚边。诚恐无知无觉,脑袋嵌进盆里,大口大口的吃着牛肉。
何欢:“别管别人怎么说,你喜欢就坚持下去,我总感觉你这里的东西早晚有大用处。”
“嗯。”何泽重重的点了点头。对于他的研究,父亲一开始反对,后来同意,母亲从始至终一直反对,只有大哥何欢始终支持他。
何泽:“薛公子送了我两本书,太深奥了,我看不懂,但感觉很厉害。”
“什么书?”
“一本叫《奇门要术》,是成熟的机关法门著书,另一本叫《术人手札》,这本好像是一个人的实验记录,里面提到的很多东西我都没听过,很难懂,但很有趣。”
“有机会你要到各处去走走。虽然长安繁华,聚集了世间珍宝,但天下很大,有很多东西是长安没有的。”
“大哥,你去过别的地方吗?”
“没有,但我明天就可以去了。”
“我好羡慕你。”
何欢拍了何泽后脑勺一下:“羡慕我什么,早点回去睡吧,我睡不着,再坐一会。”
何泽听话的去睡了,诚恐吃饱后也趴在干草上沉沉睡去。子时的锣声敲响,长安里只剩下何欢和诚惶还没有半点睡意。
次日清晨,城门刚打开,便有两辆带蓬的马车出城。一辆马车里坐的是何欢,另一辆马车里坐的是薛演与其妾室。
时辰尚早,官道上除了这两辆马车,再没有其他马车和行人,周遭除了哒哒的马蹄声,再无其他声响。
突然,随着马匹的嘶鸣声,车停了下来。何欢探头望去,只见前面的马车前出现一群人,那群人身穿夜行衣,黑布蒙住面孔,显然来者不善。
何欢的车夫立刻调转马头,转到一半,何欢可以正面看到前面的马车,前面马车里的人下了车,何欢看那人甚是眼熟,相貌与薛策十分相似。
何欢跳下马车,让车夫自己先走。马车留下,遮挡住前面人的视线,何欢躲在马车后悄悄观察前面的情况。
两方人说了几句话,黑衣人便拔出刀来。何欢暗想:此人和薛策如此相像,定是沾亲带故,不能袖手旁观。何欢冲过去,挡在薛演面前,伸出左手朝向黑衣人。何欢的左手上带着何泽制作的神机连弩,十箭齐发,霎时射死三个人。
趁黑衣人反应的空当,何欢拉起薛演调头逃跑,薛演紧紧拉着周姨娘的手,薛演的护卫垫后。护卫很快被黑衣人追上,手起刀落,转瞬毙命。何欢只会些粗浅的功夫,挡不过黑衣人五招,很快胳膊中了两刀。好在轻功了得,躲闪的及时,没有伤到要害。
何欢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朝黑衣人撒了出去,黑衣人用手在半空中扇了扇,转瞬察觉这药粉不对劲,浑身痒了起来。黑衣人没有像何欢想的那样停下,反而红着眼睛向他们冲来。
“妈呀!”何欢大叫着,推走薛演和周姨娘,让他们先跑。
眼看就要追到眼前,黑衣人的脖子上突然出现了一条血痕,人即刻倒地。其余黑衣人惊慌的四处观望,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嗖嗖嗖”,有东西划过空气的声音,又有黑衣人倒下,同时有几枚柳叶镖钉在地上,廖案挡在三人身前。
“你是什么人?这是私人恩怨,与你无关。”黑衣人说道。
廖案也不回话,面无表情的拔出宝剑,与黑衣人厮杀在一起,不多时,黑衣人全部倒地,没有一个活口。
廖案正要走,何欢喊住他:“大侠,多谢大侠相助,你能不能送佛送到西?”
廖案转过身来,问:“什么意思?”
“我受了伤,这位老爷的腿也伤着了,你能不能帮忙把他背回城?”廖案朝两侧看了看,刚才的两辆马车不见了踪影,估计是马受惊,带走了马车。眼前的三个人,老的老,伤的伤,回到城里确实吃力。
廖案也不回答何欢的话,上前握住薛演的手腕。薛演吓了一跳,忙问:“你干什么?”廖案弯腰将其背在了背上。
何欢和周姨娘互相搀扶着,一路走回了瀚天府。
薛昌发现父亲带着姨娘偷偷走了,立刻派兵出去寻找,还通知了尊王一家。
听到薛演带伤回府的消息,薛昌连同尊王一家飞奔往瀚天府赶。
余婉婉看到何欢受伤,也顾不上去看舅父,拉着大夫,让他赶紧给何欢治伤。好在瀚天府养着好几个大夫,不至于让大夫为难。
余婉婉一直陪在何欢旁边,看着大夫剪开他的衣服清洗伤口,看着看着,余婉婉的眼泪簌簌掉了下来。
这一哭把大夫和何欢弄蒙了。大夫还以为自己哪做的不好,手下一哆嗦,何欢吃痛,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余婉婉急了:“你轻点,会不会包扎,不会我来。”
何欢赶忙说:“县主,你又没伤着,你哭什么呀!”
“伤口好深,很疼吧?我会包扎的,以前薛策受伤都是我给他包扎。”余婉婉抽泣了两声。
余婉婉把药撒在伤口处,正要包扎,薛策过来,从她手里拿过包扎的白布。薛策:“我以前受伤都是她帮我包扎,每次包扎的时候比受伤还疼,你要不想再受一次罪,还是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