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谁能想到何欢胜了!
薛策与何欢的赌约两日期满,赤谣馆开门何欢便来等着,直等了两个时辰薛策还没来。
莫盈袖见何欢等的实在难耐,上前说道:“薛公子不知道什么时辰才能到,要不何公子把答案留下,明日再来时,我告诉你胜负结果?”
“没事,我再等等。”
莫盈袖浅浅一笑:“何公子不相信我?”
“不是不是。”何欢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确实太晚了,再晚些爹娘肯定担心死了,改口道,“那好吧,有劳莫老板。”
第一道谜题是:有两根香,每根粗细分布不均,燃尽需要两个时辰,用什么方法可以确定半个时辰的时间?
何欢的答案是:两根香,第一根点燃一头,第二根点燃两头,第二根燃尽时,将第一根的另一头也点燃,第二根的另一头点燃时开始到香燃尽就是半个时辰的时间。
第一道题,何欢正确。
第二道谜题是:世上能让人最快致死的三种毒药是什么?
何欢的答案是鹤顶红、鸩酒和钩吻。
第三道谜题是布阵题,三十个士兵泥人摆成鱼鳞阵,每个士兵代表一百人,破解此阵法。
何欢记得,鱼鳞阵是进攻形阵法,鳞片之间相互调动,交叉支援,进攻的同时又能保证极强的防御力。其弱点在后方,鱼鳞阵的机动能力极差,多依靠永备工事来增强防御。如果对手绕道,经常无用武之地。
何欢用十支步兵泥人在前方佯装作战,又部署五支骑兵泥人突击后方。
何欢把自己的答案交代给莫盈袖,莫盈袖看着她的答案却不收起来,似乎有话要说。
“有什么问题吗?”何欢问。
“何公子不再多想想吗?”莫盈袖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第三道谜题的阵法盘。何欢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这道谜题还有更好的解法。
何欢在戏阁前苦思冥想了一个时辰,又想出一个破解之法:用四支步兵从两侧攻入,给敌人以我方找到错误破阵方法的假象。鱼鳞阵后方中心位置是统领之位,何欢用五支骑兵直朝统领进攻,后方必然阵脚大乱,为保护统领,士兵定会调转方向,朝向统领,而以背示敌,此时再派出四支步兵紧随其后,快准恨的快速歼敌。从侧面攻入的四支步兵将鱼鳞阵拦腰砍断,让前方队伍支援不及。拿下统领首级便可大获全胜。此种方法比之前的方法少用两支步兵。
看到何欢新的答案,莫盈袖满意的点了点头。
送走何欢,莫盈袖给薛策写了一封书信,信中说明此次赌注是何欢胜出,并详细写明何欢的破解方法。薛策忙于查大哥的事,没时间来赤谣馆,一早就叫霁恒把他的答案送到莫盈袖手上,让她这个裁判裁决。
薛策看罢莫盈袖的书信,差点气笑。他跟霁恒牢骚:“莫盈袖是不是喜欢上何欢了?她怎么处处向着何欢。你看这第二题,何欢的答案是鹤顶红、鸩酒和钩吻,我的答案是鹤顶红、鸩酒和玉面石。”
“玉面石是什么?没听说过。”
“玉面石是一种剧毒毒药,一刻钟就可以要人性命,钩吻想要致死,起码要三刻钟。”
霁恒撇撇嘴:“我要是莫老板,也判何公子赢。玉面石这东西莫老板都没听过,谁知道是不是你编出来的。”
“哎,你!我现在手边就是没有,有的话第一个喂给你尝尝。”
霁恒把脑袋凑过来看书信,看完后用一副“原来如此”的眼神看着薛策说道:“公子是不是不服输啊?”
“胡说,”薛策照着霁恒的脑袋不客气的敲了一下,“你家公子是这样的人嘛。”
霁恒低头喃喃:“就算第二道题算公子赢,第一道题平局,第三道题你输了,最多也算平局,公子也没什么露脸的,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认输。”
“你查没查清楚?何欢真的没有兵法老师?”
“真没有,他只在私塾学了六年,读四书五经而已。”
薛策心中升起一团疑虑,何欢如果没有学过兵法,她怎么会有如此破阵良策?他相信世上有无师自通的天降奇才,何欢是其中一个吗?还是何欢的背后有高人秘密指点?
薛策愣神的当,霁恒想起莫盈袖的嘱托:“公子,莫老板让我问问,你是不是有事情要查,她随时等候吩咐。”
“哦,没事。”薛策随口应道。
大皇子派自己府里的仵作去检验兵部侍郎的尸体,仵作回禀:兵部侍郎确实是用刑过重而死。
两日之后,大理寺向皇上呈上彻查结果,结果是用刑的狱差与兵部侍郎有私仇,在薛昌走后,擅自毒打致其死亡,与薛昌无关。府尹有御下不严之过,罚处三个月俸禄。
薛策才查到御史台五名官员在弹劾薛昌的前一晚收到密信,薛昌就回了府。
虽然薛策在解救薛昌的事情上,没出上力,但薛策查出给御史台官员写信的是个叫冯鸩的中年人。
薛策把此事告诉了薛昌,次日,薛昌告诉薛策,大皇子要见他。
薛策疑惑:“见我干什么?”薛策不想去,一想到大皇子的臭脸,他就浑身难受。他时常想大皇子和大哥才像是亲兄弟。
薛昌:“去了就知道了。”永远是不容置疑的口吻。
薛策随薛昌来到大皇子府,行过礼后,大皇子开门见山说道:“昨夜偏僻街巷里发现十多具尸体,其中四具生前向你透露过冯鸩的身份。”
薛策当即明白大皇子的意思:“这些人都是因为我查冯鸩的身份,被他杀人灭口的?”
“正是。此人心机颇深,而且心狠手辣,不容小觑。策儿,你今年几岁了?”
“策儿”这个名字只有父亲、母亲、姨娘、姑父、姑母叫,大哥都向来直呼正名,被大皇子如此称呼,薛策还有些不好意思。
薛策:“回禀殿下,今年二十二岁。”
大皇子:“二十二,比若懿长两岁。”大皇子看向薛昌。
薛策心里“咯噔”一下,想着自己最近做了什么像样的事,入了大皇子的眼。大皇子今日叫他来,不是要说亲事的吧!
大皇子:“策儿可有娶妻?”
薛策:“还没有。”薛策把头压低,心里祈祷着大皇子千万别说出口。
大皇子转而和薛昌闲聊起来:“若懿也该成亲了,她非要找个江湖上有声望,仕途上有宏图的人,让我上哪找去。咱们在他们这个年纪,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薛昌:“薛策从小就不受管教,给他说的亲事,他若不喜欢,就偷跑出府,三个月见不到人影。”
大皇子“哈哈”大笑了两声:“倒是个乖张的主。没有成家,也不能耽误了立业。策儿,追查兵部侍郎吃空饷的案子,你可有兴趣?”
薛策这才彻底明白大皇子的意思,敢情他是拿驸马的位子做引子,想收他入大皇子党。
薛策拱手道:“这种大案我恐怕不能胜任,还是大哥更适合。”
大皇子:“如果你是怕自己没有经验办不好,可以先跟着你大哥一起办,或者先做些其他的差事练练手。”
薛策正要回绝,大皇子从他的表情中看出薛策的心思,大皇子抢话道:“你知道淮国吗?”
薛策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他心里纳闷,大皇子的话头怎么天上一句,地上一句。淮国他自然是知道的,是崇国和莽国之间的弹丸小国,十年前被崇国吞并。
大皇子:“淮国土地富饶,民风淳朴,百姓良善,只可惜被崇国灭国后,举国为奴,世代不变。”
此事薛策知道,他曾随母亲去过淮国,正如大皇子所说,淮国民风和善,路不拾遗,与尔虞我诈的长安相比,那里称的上是世外桃源。
大皇子继续说道:“崇国早有吞并渊国之心,近些年多次在边关试探,身为渊国男儿,该不该为国出力?”
薛策一时语塞,为国出力他自是愿意,但他不想涉入党争。回答该和不该都不对,说不该,那薛策便是个没有血性的草包;说该,便要顺着大皇子的话茬接他的差事,入大皇子党。
薛策沉吟了半晌,才回答:“若崇国犯我渊国,别说男儿,举国都当同仇敌忾。若两国交战,我愿身先士卒。在此之前,我更喜欢江湖。”
聪明人之间,话不用说的太透亮。大皇子已经明白薛策的意思,虽被拒绝,并没有不快:“哪天在江湖上闯腻了,我府上的大门随时为你开着。”
“多谢大皇子厚爱。”
大皇子和薛昌没有强要自己入仕,让薛策松了口气。他还没回到瀚天府,远远的看见余婉婉的马车停在门口。
余婉婉从瀚天府出来,见到薛策,跑了过来。余婉婉:“你干什么去了?”
薛策:“来找我干什么?又接了悬赏令?”
余婉婉满脸的不高兴:“哪有心情!我要去洛阳给姑母祝寿,城门守卫竟然不让我走,说我有命案在身,气死我了!”
薛策脸上顿时严肃起来,他记得余婉婉前几日还出城过一次,限制出城该是这几日的事,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变故?薛策隐约感觉此事与隐在暗处的冯鸩有关。
“走。”
“去哪?”
“去找何欢。我们把案子理一理,等府尹还我们清白,护城河的河水都得干几个来回,我们自己查。”
一听要去找何欢,余婉婉的脸颊泛起桃韵绯红。
“你知道他家在哪吗?”
“他爹是军器监监丞,去街上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