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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包□□惹出的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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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约好全家人去逛庙市,何泽却迟迟没有起床。何量在二门门口着急,指着管家罗友吩咐:“你去叫何泽起床。”

    罗友是个四十多岁的干瘦老头,他不敢相信的用手指着自己:“我?我不去。”

    “你不去谁去,你好歹比我年轻几岁,我这老骨头可经受不起。”

    “我这老骨头也早晚散架。”罗友嘟囔着,极不情愿的迈进二门。

    二门内院子里干干净净,让罗友颇感意外。以前他朝院子里望过,总是堆着各种各样的铁器和石头。

    罗友害怕有陷阱,沿着墙根往何泽的卧房小心挪动。走着走着,突然左脚踏空,身子往一侧坠了下去。罗友心中一紧,暗道:不好。闭上眼睛认命的等着掉进陷阱里。好在只是一足深的小坑,小坑被草皮掩盖住,凭肉眼完全看不出来。罗友还未站起身来,又从头上掉下来一堆半个拳头大的黑球,黑球落地即炸裂,火花四射,还伴有阵阵类似于打雷之声。

    罗友吓的连滚带爬的往旁边跑,爬出两步,手碰到一根细丝线,还在纳闷之际,后背便传来此起彼伏的痛感,罗友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大叫,他身侧掉落着一堆包了箭头的弓箭。

    罗友回头想看清是什么机关,却发现墙上并没有□□,弓箭是从哪来的?罗友摸不着头脑。

    “公子,起床了。”罗友扯着嗓子喊。他坐在地上,不敢挪动半步。

    卧房里没有声音传来,厢房前却有个人影闪过。罗友愣了一下,看那身形,正是二公子何泽。

    罗友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人影追了过去。“二公子,今天说好去庙市,时候不……”罗友的话还没说话,突然脚下腾空,身下一张渔网将他吊了起来。

    “二公子……”罗友抬头,却不见了何泽的身影。他心中连连惊异:刚才二公子就在他前面不远处,怎么就突然没了踪影?这渔网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眼看着面前空无一物,怎么就冒出个渔网来?

    罗友被这么一折腾,再加上年纪大了,浑身就跟散了架子一般,他往网子里一瘫,哀嚎着:“二公子,你再不醒,我这条老命就交代到这了。”

    狗窝里伸出两个小脑袋,诚惶、诚恐摇着尾巴跑到罗友身下转悠。

    “快去找公子来救我。”罗友朝着狗喊。

    两条狗不走,仰着头看着罗友蹦跶。诚惶还在罗友的身下撒了泡尿。

    何泽揉着眼睛推开房门,看见罗友被吊着,赶忙去拉动机关,放他下来。罗友距离地面有一米的距离,摔在地上虽然不算太疼,却正好不偏不倚的坐在诚惶的狗尿上。

    罗友双手沾满狗尿,龇牙咧嘴的不知道该往哪抹。诚惶得意的在罗友旁边“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罗友狠狠的瞪了它一眼,诚惶耷拉着脑袋躲到何泽身后。

    “罗叔,你先回去换件衣服吧,我洗个脸就过去。”

    罗友捂着摔疼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出二门。

    今天定好全家人去庙市,何夫人给何欢送了一套新衣服来。何夫人关紧房门,掀开叠好的新衣服,从最底下拿出一块软白布。

    “你看看这个料子怎么样,是锦绣庄新到的货,摸着又软又细。”

    何欢穿着睡衣,从床上下来,手刚一触碰到软白布,心头就涌出一个字:贵!

    “娘,干嘛去锦绣庄买,街角那家铺子的就不错。”

    “那种粗衣麻布怎么能跟锦绣庄的比,这布你是要贴身的,不能马虎。把你那个换下来吧。”

    何欢的眼神有些暗淡:“娘,我什么时候才能以女装示人?”

    何夫人慌张的朝门外张望,见门外并没有人影攒动,才放下心。何夫人提醒:“这种话再不许说,小心隔墙有耳。你在长安一日,就不能暴露你是女儿身的事,和何泽也不能说。”

    “那你总该告诉我是为什么吧,我今年都十八岁了,还要装男子装多久?”

    何夫人抚了抚何欢的头发,眼中流露出不舍:“我和你爹商量明年给你说门亲事,到时候你就可以穿绣裙带披帛,娘一定给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每每提到此事,何夫人的眼睛里总是流露出哀伤的情绪,明亮的眼睛蒙上一层雾花,何欢最见不得母亲难过,她赶忙说:“我也没那么想知道,布料真好,谢谢娘,娘对我最好了。”

    何欢从背后抱住何夫人,何夫人偷偷擦掉眼角的泪水。

    全家人去庙市逛了一整天,何欢和何夫人在前面兴高采烈的买,何量和何泽在后面唉声叹气的提。

    何泽和何量怀里捧的东西都快挡住视线,何泽忍不住问何量:“爹,我们为什么要来逛庙市,她们俩来就好了。”

    “还不是为了让你娘高兴。”何量每每望向何夫人,眼睛总是笑成月牙。

    “行吧,我娘高兴就好。”

    逛了一整天,何夫人见什么买什么,点心茶叶、布匹钗环、文房四宝、刀剑匕首无一落下。又在庙市看了场刀剑杂耍,吃了顿羊肉才回去。全家人都累坏了,早早的睡下,可何泽却精神了起来。

    二门内一整晚亮着灯火,何泽在房间里敲敲打打的,直到天亮才消停。

    次日一早,何泽就把何欢拉到他的院子,给他看昨夜的成果。

    何泽手里拿着一只精巧的铁壁环,三寸长短,可以套在胳膊上。铁壁环上有五只箭弩,箭弩灵活,可以收缩在一起,方便隐藏,也可张开,射向五个方向。

    “这是我昨天在庙市上看杂耍想到的,你看,这个可以单独发射一只箭,也可以五箭齐发。”何泽把弩环套在胳膊上,给何欢演示。

    五只弩箭的箭头都用白布包着,何欢隐隐看到白布里渗出一些粉末,忍不住伸手蹭了一下。

    “别碰!”何泽惊慌之下,误动机关,一只弩箭射了出去,正中诚恐的肚子,诚恐的黑色皮毛上粘上一块白色粉末。

    弩箭的力道不大,诚恐只是惊了一下,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片刻之后,诚恐就像疯了一样在地上蹭了起来,蹭的尘土飞扬。

    何欢刚要去看诚恐怎么了,就感觉自己的手指奇痒无比,那痒像是来自骨头深处,挠皮肤没有半点用处,何欢也像诚恐一样,把手指往地上蹭去。

    这样并没有缓解,诚恐朝何泽扑过来求救,何泽正在解铁壁环,慌乱之下,又射出一箭,诚恐和何欢尖叫着躲开,诚惶原地转了好几个圈,不知道往哪躲,弩箭射到它旁边的竹筐上,溅起一阵白色粉尘。

    诚恐咬住何泽的裤脚,求他想想办法,诚恐的力度没有掌控好,将何泽拖倒在地。“嗖,嗖,嗖”又连续射出三箭,二门内惨叫声、哀嚎声、人声狗声、杯盘摔碎的声音响成一片。

    何欢的胳膊中了一箭,顿时感觉整条胳膊像被一万只蚂蚁啃咬一样痛痒交加。现下若有把刀,何欢有砍掉手臂的冲动。

    “解药!给我解药!”何欢大吼。

    何泽手足无措:“没有解药,只能等药效散了。”

    “水,水!”何欢想到用水可以洗去药粉,赶忙跑到井边,往井里扔下木桶。诚惶、诚恐也跑来,眼巴巴的等着何欢提水。

    “不能用水洗,用水洗会加十倍痛痒,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药效散。”

    何欢气的握紧了拳头,从院子里找到根棍子,追着何泽满院子打。

    “大哥,是你要碰的,我没让你碰。”何泽一边跑,一边抱屈。两条狗继续在地上打滚蹭痒,蹭的浑身灰突突的,没个狗样。

    过了两刻钟,一人两狗身上的奇痒才渐渐消失,他们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何夫人听到二门内又鸡飞狗跳的,气的抄起一根木棍就要往二门内冲。何量赶忙挡住:“肯定是又试新兵器呢。”

    “试兵器?我看是拆房子呢!我不管他干什么,必须给我消停点。街坊邻居天天找上门,今天赔柴草,明天修房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你也是,你这当爹的也不好好管管,早晚惯出事来。”

    何量天生笑面,就算天塌下来,脸上也还是笑盈盈的。何量:“儿子痴迷兵器,我高兴还来不及,不愧是我军器监监丞的儿子。俗话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少给我说那些歪理,我今天要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们四个,我……我……我明天就不吃饭!”何夫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好放个什么狠话合适。

    何欢、何泽、诚惶、诚恐看到何夫人提着木棍站在门口的时候,浑身打了个个激灵。何夫人是农户出身,从小干庄稼活长大,嫁给何量之后,也没有娇滴滴的等人来伺候,凡事亲力亲为,力气大的很。她这一棍子下来,且得在床上躺上几天。

    两人两狗霎时朝四个方向散去。何夫人去追最近的何欢,何欢嚷道:“娘,是何泽造箭弩惹出来的动静,我也是受害者。”

    何夫人又转头去追何泽。何泽也嚷:“是诚恐扑过来才触动机关的,是诚恐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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