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魔法与图书馆（上）
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变化的世界，陈雅歌的选择是——图书馆。
陈雅歌步行前往。因为
图书馆收录了人类智慧的精华和奇思妙想。不想看厚大头的论述书的话，看看收录的报刊也很不错。
陈雅歌第一天就打听了图书馆所在之地，还得知了本学堂藏书是所有学堂中最多的。
陈雅歌大喜，挑一个没有课的早晨，来到了图书馆。
图书馆的前额做成张开的孔雀开屏状，苍劲古朴的牌匾书写着历史。
陈雅歌暗自夸赞一声字迹雄劲。
她清晨入馆，却已有不少行色匆匆的人和她一样，带着包和书本来此。
陈雅歌也被这些沉默的人感动到，学习的魅力感召了大家起早。
却见有些人放下书本转身离开……原来只是来得早去占个位置。
陈雅歌正准备刷学生卡进入馆内，不知为何无法识别。还是一旁的好心人说：“你是新生吧？学生卡的一些附魔需要人工激活。”
陈雅歌说：“那去找谁激活呢？”
附魔的东西说起来简单，是把术法放置到物品上，实际操作则像是堆叠乐高积木一样，有很多可能。陈雅歌不知道这个学生卡的内部结构，怕自己贸然操作反而毁掉整个卡片，保险起见还是找专业人士比较好。
当然，要是给陈雅歌一天时间研究也可以做到，但是陈雅歌人都走到图书馆门口了，还要再等待一天时间……呵呵。
那个好心人指了指馆内，说：“里面。”
陈雅歌：“可是我没激活进不去。”
好心人：“那你去激活啊。”
陈雅歌：……？没完没了是吧。
陈雅歌还得找门口的工作人员放她进门的。
进门的右侧是书籍摆放区，独有的气味吸引了陈雅歌的双眼。
左侧是功能区，负责书籍借还和一些问题的咨询。
在馆外看，左侧的木柜台是隐没在绿植和屏风后的，所以陈雅歌没有看见柜台后面坐着什么人。
等到走到台前，陈雅歌揉了揉眼睛，说：“闻弦？”
唯有一人正在伏案书写，他轻轻拂袖，放下手中蘸满墨汁的毛笔。
闻弦抬起头，三寸白棱环绕双眼，白发散漫，唇微微上扬。
他仍然身穿一袭青衣，广袖宽阔，民间传闻装着仙人的一箩筐秘密。
“嗯，是我。”他回答。
没有其他人在。
陈雅歌没想到能再次遇到传说中日理万机的大忙人，而且还是在图书馆。
对于闻弦，陈雅歌内心情绪很复杂。
闻弦算是故人的徒弟，陈雅歌理应照料一下。但是从陈雅歌听说的消息来看，闻弦完全不需要陈雅歌的照应。
闻弦，又名弦歌先生，是坐镇京城，守护了本朝230年的英雄。目前在朝廷挂着闲职，这样的人缺少什么呢。
钱？闻弦有心积攒的话，二百三十年肯定不少。
权？他一百年前请愿去掉国师的名头，目前挂了个九品的闲职，职责是巡街……
美女？以闻弦的名声和个人条件，陈雅歌再次把闻弦从头到脚审视了一次——可以用美貌来形容的人，即使他是一位男性，肯定是不缺女孩心爱的。
陈雅歌内心急转，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可以送他的，还可能要被照顾。
闻弦作为当事人，笑容在脸上没有下去过。
“真巧，雅歌同学，你也在这。”
“嗯？啊，对，我是来激活学生卡的，但是是不是老师们还没上班啊，我没看到人也。”陈雅歌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没有接话。
闻弦右手指向自己，说：“我也是人啊。”
“……？”陈雅歌下意识觉得闻弦这种大人物不会来做这种工作。
“嗯，事实上，我是刚刚赴任的图书馆馆长，具体原因不方便透露。”闻弦摊开骨节分明的手，从陈雅歌手中接过学生卡。
他一边说话，手上的学生卡也随之绽放出一缕光芒。“……这样就可以了。”
陈雅歌眯眼可见光芒上一闪而过如飘带的文字，无吟唱施术高等术法后就会有这种现象，一般人捕捉不到。
那些文字是秘传加密版本的术法式子，陈雅歌很眼熟。
在古老年代，魔法是师徒相传，为了防止教了徒弟饿死师父，师父都不得不对式子加密，加上一些没有用的部分，其实真正起作用的核心奥秘更加简洁。
陈雅歌受到时代的影响也不能免俗。
所以她心中有一个猜想愈演愈烈。
“我一直觉得我们有必要聊一聊，那天太匆忙了，要约个时间吗？”陈雅歌事后复盘的时候，感觉到有很多漏洞和不和谐的地方，苦于没有渠道和借口去找闻弦。
至于对大人物的敬畏感，不存在的。
闻弦对陈雅歌的突然提议有些不知所措。
他开始怀疑时代变迁，自己是不是有些跟不上现在的交往礼仪了。
或者说，陈雅歌一直是有些“圣母”气息加持在身上的吗？
闻弦还是跟随本心点点头，瞥见她的口袋露出一段细链，正是自己当初赠送的那条项链。他说：“可以，现在就行，我是来巡视工作的，但是看起来我来得太早了。”
闻弦绕出木柜，走向左侧的功能区，说：“正好这边有双人自习室。”
他站在自己面前，陈雅歌直观地感受到闻弦的高。陈雅歌在女生中算是高挑了，还是比闻弦矮半个头。
陈雅歌今天第一次来图书馆，带着一丝新奇感跟在闻弦的身后。
话说第一次来休闲场所就看提前地图的人真的存在吗，陈雅歌表示这也太麻烦了。
闻弦的双眼似乎不可见物，走路却并不影响。
陈雅歌等闻弦完全转身，快速俯身看了一眼他正在书写的纸张。
嗯，没有字。但是仔细看有元素流过的痕迹，像是抹去什么一样。
辨认来看元素活跃的地方拼成的是一大块墨迹，像是饱满的毛笔迟迟不落笔，滴落而下形成。
往往是心中有杂念，所以下笔才会缓慢。
陈雅歌摇摇头。
闻弦绷直了背。
陈雅歌所思不错，闻弦是清晨心中烦躁，寻觅到一个清净的地方来练字平复心情。其中也许有碰运气偶遇某个人的念头在作祟。
结果后悔的也是闻弦。
预想了很多遍见面偶遇的场景，到临头还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