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林公子只会窝里吃醋
风月馆里。
程儿依旧滔滔不绝，继续说。
“按理说，家道中落、出来流亡，这种身世，本来就已经更惨了。”
“谁知道，后面还有更惨的呢。”
“这位公子因生得貌美，流亡的路上就被人起了歹心，被人给掳走，后来辗转被人牙子卖来卖去，卖到了这家风月馆。”
“不过虽说是沦落红尘了，但他却卖艺不卖身，从不单独接男客女客，即便露面也是和众人一道儿出现，又一道儿回去！除此之外，也只偶尔应承一些达官贵人的邀约，去人家的府上抚琴一曲而已！”
林深郁喝了一口闷茶：“我何必管他这些身世？”
程儿：“哎呀，公子，这不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么！若有一日孟小姐瞧上了这位招牌公子……”
“嘭”的一声！
林深郁狠狠把茶杯拍到桌子上，茶水溢出来。
“我为何要让他们二人相见？”
集市摊子前。
那年轻公子有些犹豫地伸出手：“姑娘，请冒昧留步——”
他憋了半天的勇气，终于上前。
“姑娘，实不相瞒，我近日一直都在找作画的素材。”
“方才冒昧多看了姑娘一眼，只觉得姑娘——”他脸红道，“只觉得姑娘生得好看。”
“不知道姑娘可愿意……”
孟梓柔很聪明，立刻懂了：“你是问我，愿不愿意当你的模特，是不是？”
公子红着脸：“正是。但是这样提要求，实在太冒昧了……”
“我没问题，我愿意呀。”
“只是我帮了公子，公子就欠了我一个人情，这个人情该如何还？”
孟梓柔抱着手臂，打量着对方。
别说，这公子这张脸，生得的确是好看。
不是顾之煜那样的五官周正、阳气逼人的英俊；
也不是林深郁眼尾狭长、唇瓣微勾的阴柔。
而是一种出尘的好看，像是常年浸泡在琴音、乐章、丝竹里所熏陶出来的文雅之气。
孟梓柔忽然想到：自己想要的那种气质，不就是眼前这样的吗？
“我想要公子可以如何帮我了！”
“啊？”
孟梓柔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现在身上可有什么挂职？”
对面的公子欲言又止，想说，但似乎有什么犹豫。
最终，他还是敛了眉，开口。
风月馆里的包房。
程儿继续八卦：
“我听说，那位招牌公子啊，即便是去人家府上抚琴，也是要带一众的跟随，从不会单独赴约！久而久之，客人也便知晓了他的规矩，大多都是愿意配合着的。”
程儿：“反正就是神神秘秘的！”
“但恰好也是因了这份神秘，他在京城里就像是一个传说一般，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身价也高得很！”
“公子，这头牌他卖艺不卖身，不知拒绝了多少个达官显贵替他赎身——那么咱们家孟小姐就算是相中了人家，人家也未必会看一眼！我瞧着，不如咱们就让孟小姐见见，也好让孟小姐死了这份心！”
“不行。”林深郁断然拒绝。
程儿：“公子，咱们拦不住啊，秀儿是打定了心思要见头牌的！孟小姐见到人家，那是早晚的事儿！”
林深郁一拍桌子，训斥道：“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程儿噤了声。
可心里则嘀咕：公子就是窝里横！
在这儿端着一派主子样儿，说一不二，八面威风，那凌厉的气质可真是跟个皇子一样！
可在孟小姐那儿又是怎么样？
半句也不敢问，半句也不敢说。
你瞧公子奔波来奔波去，尾随了秀儿一路了。要真是胆子大一点，直接去找孟小姐对峙就完事儿了！
何至于暗地里骚操作一大堆，明面上连个人影都不敢在孟梓柔面前晃？
程儿无精打采道：“好吧，公子，那我再找一波资质平平的给秀儿去挑选吧！就是不知道，秀儿究竟什么时候能交差了，哎，真是苦了秀儿了……”
林深郁喝了一口闷茶，忽然问。
“他的名字叫什么？”
“他？谁？”
“就是那个人。”
“哪个人？”
林深郁气道：“就是你说的那位，容貌无双、气度翩然的招牌。”
非要逼着他承认是吧？
程儿立刻懂了：“哦哦，公子说的是这一位啊！！额，这位招牌公子，本名不清楚，一般都是用的化名。听圈子里的人，都叫他——‘和风公子’。”
“姑娘不必客气，您唤我和风便可以了。”
“馆子里的人都是如此唤我的。”
公子红着脸，低声道：“我住在风月馆，平日与客人抚琴谈诗，以此为营生。”
孟梓柔一讶异：哦，这么好看的小公子……
也难怪了，这是真的可以靠脸吃饭的程度。
“公子倒是对我真坦诚。”
和风笑了笑：“反正姑娘也会早晚知道，不如我先自报家门，即便知道会被人看轻，但也……习惯了。”
孟梓柔倒不计较这些，只问：“既然如此，公子可愿意多一门营生？”
“如果公子愿意，我可以和公子合作一把，这是一件名利双收的好事儿，绝不会让你吃亏。”
风月馆里。
鸨公又叫进来了一拨新的人。
只是秀儿左挑右挑，依旧是相当犹豫。
“难道就没有姿色更好的了？”她皱眉，看向程儿。
程儿立刻坐直了，责备鸨公：“难道就没有姿色更好的了？”
鸨公：“爷，这已经是我们这里上等的几位小哥儿了，要不是看您给的赏钱多，平时他们都不会轻易出场的。”
“行吧，那你退下吧，我要慢慢挑选。”
“好嘞，爷，有什么事儿您就喊我。”
屋子里其他闲杂人等退下之后，程儿就回头，纨绔的气质一收，顿时变成一只摇尾巴的小狗，眼巴巴看向了秀儿。
“秀儿，差不多行了吧？毕竟每个都比路人要好看，也算赏心悦目的！把这些给孟小姐挑选，总可以交差了吧？”
脸上的表情：你瞧我棒不棒？
可谁知秀儿看了一眼众美男，只是摇了摇头。
秀儿凑近前，从第一个人一直打量到了最后一个人。
最后一转身，折返，又从最后一个人打量到第一个人。
“不行。”秀儿说。
“气质都太轻浮了，不是小姐想要的人。”
程儿：“啊？那孟小姐到底想要怎么样的人？”
秀儿：“反正这些都不合适。”
她忧心忡忡：“罢了，我再去其他地方找。”
说着，秀儿就出了风月馆。
程儿一路慌慌张张跟在后面，一边哄着“这些已经不错了”，一边给二楼窗口的自家公子递眼色。
“秀儿，秀儿，你等等我，我跟不上了。”
程儿追上前。
“天色也晚了，秀儿，咱们要不要先去吃一个饭，吃饱了再继续商量？”
秀儿：“不行，我要先回去，给主子复明。”
她脚步不耽搁，就回了林宅。
一进门，却听孟梓柔高高兴兴道。
“秀儿，人选我已经找着了！”
秀儿：“啊？这么快？”
孟梓柔：“是啊，这位公子是我在路上遇见的，的确如我想要的那样容貌无双，气质翩然，甚是合我的心意！”
秀儿就松了一口气：“奴婢今日逛了一天的风月馆，都未找着条件合适的公子，偏偏小姐今日只是出去闲逛，就偶遇到了合适的人选——这说明小姐与他有缘。”
下一刻，孟梓柔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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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梓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