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姿色不行
程儿带着女扮男装了的秀儿，进了一家风月馆。
由自己带进去，程儿总归心安一点，不怕有人敢欺负秀儿。
程儿进去之后，给了鸨公一些赏钱，又耳语了一番，顿时来了几个小哥儿，全都聚在了一处。
程儿满意道：“不错不错，果真都是一些好姿色。”
“慢着。”
秀儿忽然开口，问鸨公：“只有这些么？”
鸨公和程儿对视了一眼，打了一个扭动着五官的眼神，最后对着秀儿讪笑。
“头牌倒是还有几个，但都已经在接客了，实在来不了。”
“不过这些也已经是上等姿色了，个个都是琴棋书画都精通的。”
秀儿细细瞧着这些小哥儿，心中疑惑。
不对呀，在进来的路上，分明看到一些姿色更好的。
可怎么给了赏钱之后，鸨公只领进来一些姿色平平之辈？
莫非是赏钱给的不够多？存心使绊儿呢？
秀儿又开口：“既然如此，我们愿意等着，等到头牌接完了客，有时间见我们一面。若是见不到好货，我们今日就在这里坐着不走了！”
鸨公一愣，实在没料到这位女扮男装的小姑娘竟然这么难搞！
看起来纤细文弱、说话也细声细气的，应该没见过什么世面，原以为很好糊弄过去，谁知——
鸨公干笑：“可以倒是可以，只是两位贵客要多等一会儿了！两位不妨先在这些里头挑选挑选？万一有合您眼儿的呢？”
程儿立刻装出纨绔公子哥的模样，把扇子一展：“行啊！既然这样，爷先从这里头挑选吧——”
只是展开的瞬间扇柄就脱了手——
吓得程儿在空中分批次地捞了三把，从高处捞到低处，终于在要落地的那一瞬，把扇子给捞到了。
程儿赶紧把扇子擦干净，同时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这可是自家公子借给他的扇子啊！千万不可以有一点点的闪失啊！！
要是折了坏了，他回头会被公子给弄死的啊！！！
可秀儿不肯罢休。
“我们今日可是冲着你家馆子的名号来的！听闻你家风月馆口碑甚好，不会让客人失落而归，你若是让我们就这样勉强将就，可不就是砸你自家的招牌？！”
鸨公再一次无话可说，不由汗颜。
……有朝一日竟然被一个小姑娘怼得无话可说。
这小姑娘师从哪家，是跟谁学的这些？？
鸨公只好看一眼程儿，试探：“要不然……我再换一批？”
程儿将扇子过分紧张地护在了怀里，不自然地轻咳一声：“那什么，那就，再给爷换一批吧！你们馆里姿色好看的，难不成就只有、只有这些了吗？可莫糊弄我！”说完就无奈地抚住了自己的额头。
鸨公：“爷稍等，我这就换一批来。”
鸨公出去的片刻，程儿借着尿遁的借口从里面溜出来，到了走廊上，走了两步之后又拐进了另外一个包房里。
一进去，程儿立刻哭丧着脸。
“公子，秀儿也是个有脾气的，不肯将就！”
林深郁坐在屋子正中，低头喝茶，一袭白衣散落下榻榻米。
他喝着闷茶，显然是心情不悦。
“公子，我已经按照您吩咐的那样，找了一批姿色平庸的过去给秀儿挑了。可是秀儿看不上呀……”
“秀儿忠心耿耿，既然被主子交代了任务，就必然要完成到最好，我也实在没辙了！”
“公子，要不然咱们还是算了吧，赶紧把馆里的招牌给叫出来，让秀儿交了差算了！您瞧，秀儿奔波大半日了，连口饭都没有吃，多么辛苦！”
林深郁猛然侧头，眯起眼睛：本公子就吃饭了？
还不是陪着一起奔波？？
程儿本意是不希望秀儿到了这些风月馆里被人调戏、被人欺负，如今有自己陪着，倒是就不担心了。
现在就只是单纯心疼秀儿而已，还有点希望秀儿赶紧把差事给办了。
她这人就这样，没办完差事的时候，眉头老是蹙着的。
程儿打算直接把这家馆里的招牌给叫出来：“听说这家馆的头牌，是一位气质温润的青衣公子，原本也是富贵人家出身，但后来家道中落，他流落在外……”
林深郁：你看我的样子，是想要听人家身世的意思么？
“没想到——公子你也喜欢这泥人啊？”
集市上。
孟梓柔正停驻在一个摊子前。
她闲来无事出来逛逛，原本瞧着摊子上一个手艺人捏的泥人不错，正想要伸手去摸。
谁知，同一时刻，指尖竟刚好碰上了另外一个伸手过来的客人。
指尖相碰，两个人都是诧异了一下。
再回过神来，一打量。
孟梓柔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年轻的俊俏公子，方才被她指尖轻轻一碰，他耳根泛红，竟似有一些害羞。
孟梓柔倒没什么，大大方方笑了笑：“公子你也喜欢这泥人啊？”
手艺师傅说：“哎，我这里的每个泥人都仅此一对，多的没有了！你们两个谁想要，自行商量吧！”
孟梓柔很爽快，当下就对这位公子说：“那就让给你吧，我先走了。”
“哎，姑娘，等一下。”
那位公子把她叫住，依旧是红着脸，几分拘谨道。
“这位姑娘莫见怪，我不过是觉得这对泥人男女捏得栩栩如生，很有几分逗趣儿，便想要买回来作画临摹。姑娘若是真心喜欢，或者……等我临摹完了，再把此物给你？”
“只是，如此的话，或许就需要姑娘先留下一个住处地址，到时候才方便我把东西送回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公子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好像是主动要人姑娘地址做联系，似乎有些没羞没躁……
他赶紧又补充：“我没有他意！若是姑娘不放心，我可以还到这位老师傅的摊子上，我们约定好时日，你再来取……”
他越说声音越低，瞧着孟梓柔一个劲儿地好奇看他，他连眼皮都不敢抬起来了。
他身旁的书童赶紧说：“姑娘莫见怪，我家公子素来都是这样的，这脸红便是他的常年症状，并非对姑娘起什么心思，还请姑娘速速走，赶紧放过我家公子吧！”
孟梓柔：“？？？”
她瞧着这个帅哥实在有点意思，泥人的事儿也不提了，只是围绕着他转，凑过去一张脸。
“你为何脸红至此？你为何顾左右而不看我？”
那位公子更加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孟梓柔见他都被逼得要逃了，只好收敛了正色：“泥人就不必来回折腾了，我不夺人所爱，况且我拿着它也没什么正事儿，还是公子作画临摹的事更为重要。”
孟梓柔很干脆地拱了拱手：“东西给你了，告辞了！”
说着，也不拖泥带水，转头又去看其他的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