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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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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的金像奖颁奖典礼呈现一种诡异的动态平衡。

    换作以往,这可是个明星们争奇斗艳的好时候,不管男女老少,但凡受邀前来,就必然要想尽一切手段,把自己给捯饬得极其抢镜,能从同行那抢一点风头是一点。

    结果本届金像奖典礼上,无论他们打扮得多认真,媒体的镜头也吝啬得半点都不往他们那边走。哪怕是之前最热门的获奖人选、久负盛名的流量明星、最近靠绯闻博出位的小花小鲜肉……最多也只能得到可怜巴巴地一两声快门响,就这点,多了没有。

    满场乌压压的长/枪短炮、几十几百架摄像机和照相机全都对准了人流量愈发稀少的入口,视满场明星如无物,只等一人。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的到来,场内变得有多热闹,场外就有多冷清。但在这愈发安静的氛围中,悄然滋生的不仅有更强烈的期待,还有些微的不安,没办法,毕竟施莺莺此人的“前科”实在太多了:

    戛纳、哈苏、尼康、史密森尼、飞天、金鹰、玉兰、星光……这些别人一辈子只能拿一两个的奖,在施莺莺这里,只能被手拉手排队放鸽子。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了,跟旁边的同伴窃窃私语了起来:

    “施莺莺这次真的会来吗?我所有的胶卷都留着准备拍她呢,别的所有明星都只随便拍了两三张,还拍得不好……要是她不来,我的头条就要飞了,到时候想哭都来不及。”

    他本来是想来寻求安慰的,没想到他的同伴比他更不安:“你以为只有你这么紧张吗?我从早上六点等到现在都快十二个小时了!”

    好家伙,这番话不说则已,一说激起千层浪,周围不少人都和这两人取得了共鸣:

    “我本来想中午吃个饭再来的,没想到我老板让我四点就起来抢机位。我的亲娘啊,四点,天都还没亮,金像奖在晚上六点才会开始,何至于此!结果我来这儿一看,好家伙,你们可真是率先内卷啊,我四点半抵达晚上六点的晚会入口,机位就都快被你们瓜分完了。”

    “你知足吧,至少你还能站在这儿。听说有人总觉得施莺莺都消失了三年,应该没什么人气了,抱着侥幸的心理早上十点多才过来抢机位,当场就被挤得密密麻麻的人给惊到回家喝西北风去了。”

    “施莺莺真的会来吗?要我说,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也太淡泊名利了点。你不重视荣耀归不重视,不爱争抢归不爱争抢,但你好歹给我们个拍照吹牛拿头条奖金的机会吧施莺莺?!”

    正在他们心有戚戚地齐齐点头的时候,一辆加长奔驰缓缓停在了场边。

    绝大部分嗅觉敏锐的摄影师一看见来的是这辆车,就在心底爆发出了震天的惨叫,率先灰心了:

    不是吧,怎么来的又是萧暮雨啊?!施莺莺,你难道真的说话不算话,不打算来了?

    然而就在他们垂头丧气地嘀嘀咕咕抱怨起来,准备继续随便拍几张施莺莺的贴身助理的照片回去交差,再想想怎么去补拍之前那些明星的时候,只有从来没灰心,一直相信施莺莺言出必行的摄影师们,捕捉到了那抹光辉:

    恰如一道不似人间能有的光芒,自星海与夜空散落,降入人间。

    ——僵持了十几个小时的平衡,在她到来的那一瞬间碎为齑粉。

    率先迈出车门的,是一双已然成为了施莺莺永恒不变的标志性装扮的cl红底鞋。嫣红的颜色一闪而过又融合在长长的红毯上,就好像她踏着玫瑰而来,要撕破这看似和平的表象,将累累的白骨与血呈现在一无所知的人面前。

    紧接着出现在镜头中的,是她高高盘起的长发与不妆不饰的面容。她身上半点首饰也没有,连最素净的珍珠也不用,浑身上下唯一一点亮色,便是她深蓝的眼眸。

    当所有人都惊喜交加地将长/枪短炮齐齐对准她之时,她缓缓拢住黑色的裙摆,从车中起身,极为沉静的黑色与她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连绵不绝的闪光灯交织成的光海愈发衬得她容光冶艳,清辉胜雪。

    如若不是她的容貌足够出色,能压得住这一身黑,明天的头条必然就是《两级翻转,施莺莺因着装不当跌落神坛》之类的噱头。

    然而施莺莺这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颁奖典礼的红毯,走得不是很顺当。

    倒也不是有人来给她添乱的不顺,而是有两尊大佛前来给她“锦上添花”,令她无法像别的明星那样把红毯直接一次走完。

    她刚走到一半,就有人叫了她的名字,一身三件套正装的谢北辰从她背后赶来,将整整一捧红玫瑰塞到了她怀里:

    “莺莺。”

    周围本就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的闪光灯密集度,在这束花登场后竟然还能上升一个台阶,清脆的快门声响成一片。

    已经有人在心底开始构思关于“谢北辰苦追施莺莺多年终于修成正果”的标题,可他所有的盘算都终止在谢北辰的一个冷到半点温度都没有的眼神之下:

    你胆敢乱说半个字,就别在这行继续干了。

    随后谢北辰更是补上了最后一刀,替施莺莺解决了这束花可能引发的一切后顾之忧,半点自由发挥的空间都不留给记者:

    “听说你携新作归来,我在这里预祝你马到成功。”

    黑发蓝眸的年轻女子怀抱烂漫的玫瑰笑了起来,使得她本就清丽的面容愈发有种近乎多情的温柔:

    “借你吉言。”

    ——这便是谢北辰在这个世界尚且活着的时候,与施莺莺的最后一次见面。

    两人略一寒暄,谢北辰就很识相地离开了,就好像他不远千里地从内陆飞到这座海滨城市,就是为了给施莺莺送一束花,除此之外别无他求似的。

    等到施莺莺终于走完红毯,等了足足一天的记者们心满意足地收获了满意的照片后,第二个拦住她的人出现了。

    左蓉只穿了最简单的西装和a字裙,鼻梁上依然架着那副特有知识分子范儿的金丝眼镜,将她高傲锐气的神色掩盖了个七八分。要是不细究这身行头的牌子和价钱,那么这位头发半花白的中年女子,就看起来和学校里最常见也最普通的教师没有半点区别。

    为了表示对施莺莺的重视和友好,这位圈内的老前辈竟然亲自从颁奖典礼现场迎了出来,一见到施莺莺,那双戴着长手套的手便拉住了施莺莺的,对施莺莺今晚的装扮赞不绝口:

    “莺莺今晚看起来可真漂亮。我虽说以前总觉得,小女孩儿们就该趁着年轻,多穿穿粉色红色之类的亮色,要不等到了我这个年纪再穿就来不及了。可今天看见你穿这一套,竟也觉得格外亮眼。”

    “哎呀呀,大家都说人靠衣装,可我看啊,你根本就不用靠这些多余的装饰,也能好看得紧。‘天生丽质难自弃’应该就是这个道理吧?”

    她亲亲热热地挽住施莺莺的手臂,一边把她往颁奖典礼现场引,一边状似不经意地打听道:

    “对了,怎么之前一直都没听说你跟谢北辰交情这么好?先不说你都三年没在圈里露过脸了,再好的交情也该被时间磨薄了;我听说他这段日子来,手头上还有个十分棘手的案件要处理,可他一听说你要来颁奖典礼,还是巴巴儿地跑了过来。”

    明明左蓉的问话听起来半点异样都没有,与闲话家常并无不同,但施莺莺愣是靠着在无数轮回世界里锻炼出来的,对危险极其敏锐的感知力,嗅到了这句话中的杀机。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把太极给原路打了回去:

    “真的吗?我不信。”

    旁观一切的系统:……等等,刚刚是不是有人抄了我的名言?!

    “你这孩子,未免也太小心了。”左蓉慈祥地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只怕她的女儿左琳生前都没能被她这么笑容以待过,在一片愈发响亮的快门声中温柔道:

    “你要是中意他,我这把老骨头没准还能帮你们牵个线搭个桥;就算你不中意他,那他也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我们又不会抢你的资源。你很是应该早早跟我们说说这件事,我们可以帮你拿主意呀。”

    施莺莺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多么奇怪啊,她心想。“孩子”这个称呼,真是不同的人说来有不同的感受。

    当谢成芳这么叫她的时候,她的内心半点反感的情绪也无,甚至有一点微妙的酸涩与怅惘——她将这完全归于原主对谢成芳的尊敬与感激;可左蓉这么装腔作势地叫她,不管那张看似慈眉善目的脸上有多少虚假的温情脉脉,她都只会感到由衷的反胃与惊悚。

    左蓉还在跟普通人家的母亲那样似的,状似关心地对施莺莺喋喋不休:“他是谢成芳的独生子,你要是能跟他搞好关系,还不是什么剧本什么男主都随便你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抱歉,前辈,我有点事要处理,先走一步。”施莺莺轻轻巧巧便把自己的胳膊从左蓉的钳制中挣脱了出来,半点没费力,倒弄得左蓉怀疑是自己疏忽没能拉住人:

    “前辈如果还有什么话要说的话,就转告我的两位助理吧。他们向来办事稳重,我很放心。”

    左蓉没能拖住施莺莺,只能两眼冒火地看着她一路远去,浑不觉施莺莺的手在她的袖口犹豫地触碰过一瞬,险些就要把施莺莺出品必属精品的窃听专用设备的小金属片,黏在她身上了。

    就这样,施莺莺终于在万众瞩目和叹服下,孤身一人施施然走入光华流转的大厅。满场争奇斗艳的各色衣裙中,只有她这一身极为简单的高领束腰长裙,以纯黑之色成为唯一的焦点,与她怀中怒放的红玫瑰互相映衬,尽显明艳矜贵,华美从容。

    她今日在红毯上被连续两次拦下,却并非是因为受任何人的刁难,而是新兴的势力与旧的秩序,似乎都在向她低头的莫大吉兆与示好:

    商场奇才,恩师之子,年少成名的万众偶像谢北辰为她送来鲜花;与她本该有芥蒂的前辈对她低头,展现善意。

    但日后,每当有人回想起今日,便会在心中感叹,真是何等巧合,造化弄人,说一声天意也不为过:

    原来这两人未来对施莺莺的影响,甚至他们的交锋,在今日的这短暂相会中,便已能预见到了。

    两人一同进门后便立刻分道而行,正往会场另一边走的左蓉浑然不知道自己刚刚躲过一劫,可施莺莺这边的系统也对她的收手好奇得很,便问她:“为什么不把那玩意儿放在她身上?”

    它甚至还比较了一下自己能提供的最高水平的窃听器,和施莺莺不久前简直跟做手工似的轻轻松松捣腾出来的这玩意儿的水平,疑惑道:

    “按照你做的东西的水准,只要把这份大礼放上去,左蓉左书夫妇二人在你面前就再也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甭管他们谋划什么歪门邪道,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但是风险极高。”施莺莺冷静道:

    “你真以为他们那种人会为忏悔而散尽家产?看看那身衣服吧,那可是全真丝的手工定制西装,从专属英国皇室的礼服手工制造线上下来的制品,造价甚至要高过我当年给宋慕星操办的那套rubinacci。”

    “真不愧是左琳的母亲,她可比左琳要有脑子得多。任何窃听仪器的接收设备都无法在这种衣料上停留太久,更何况——”

    甚至都不用施莺莺把话说完,系统就知道左蓉难对付在哪里了。

    她走到站在场边的左书的身旁,很自然地伸直了双手,左书便十分熟练地把她身上的外套给脱了下来,随即里里外外细细检查了好一阵子,才还给左蓉。

    系统当场就被这对夫妇的操作给惊了个七荤八素:“这么小心?!”

    “就算左书之前,没因为被我骗走那一百五十万而心生戒备,左蓉这种更要命的对手也一样不好对付。她在这种大场合的谨慎可是出了名的。”施莺莺冷笑道:

    “我在委托萧暮雨去调查左琳的出生档案的同时,就已经在留心她的母亲了。可我越看越发现,左蓉此人,实在是个谨慎得滴水不漏的精明实干人。怪不得她能在男权社会的大环境中,让丈夫入赘改姓,还生了个随自己姓的女儿。”

    她说着说着,几乎都要对左蓉有点欣赏的意味了。但左蓉此人实在太过危险,所以施莺莺对她越是重视和欣赏,就越要亲手置之于死地:

    “她接触东西的时候都要戴着手套,与他人有过肢体接触后一定会检查自己的衣着。在人多的场合她从不饮食,绝不离开自己选定的区域,更不会跟丈夫分开一秒钟,两人便可以互相帮对方警戒异常情况。”

    “而且退一万步讲,假使我偷听到了什么有用的新东西,也没有办法拿这个去起诉他们,因为这是灰色证据,不合法,只有取得当事人同意的影像资料和音频,才能被作为合法的证据使用。”

    施莺莺在脑海里飞速过了一下相关法律,系统这才发现的确如此:

    “《民法典》第一千零三十二条规定,自然人享有权。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以刺探、侵扰、泄露、公开等方式侵害他人的权。”

    “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第四十二条,偷窥、偷拍、窃听、散布他人的,造成后果严重的,将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

    系统恍然大悟:“所以你可以去坑左蓉左书夫妇两人的钱,可以去窃听他们的对话,但是这些本来就属于灰色地带的证据不能放在明面上。”

    “本就极度小心的左蓉在得知丈夫被骗后,定然会更加愤怒也更加防备。”施莺莺缓声道,“我们需要知道的东西已经基本上都知道了个七七八八,不必再冒这个风险。”

    她遥遥看向远处的左蓉左书夫妇二人,可这对夫妇简直就像是背后长了眼似的,立刻便转过头来,直直迎上她的目光,甚至还满面笑容地跟她打了个招呼。

    系统顿时感觉一阵恶寒爬上自己的数据库:“……我宁愿再来十个暴躁易怒的左琳,也不愿意去跟这种嘴上笑说好心里操千刀的伪君子勾心斗角哪怕一秒钟。”

    “好巧。”施莺莺笑道,“他们那边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我宁愿再养十个不成器的傻大妞,也不要跟那种虚伪的小兔崽子说话。”幸好左书愤怒之下还记得压低声音,不然明天的头版头条就都要留给这对夫妇了:

    “你不是说要找机会往她的杯子里下迷药,把人带走,让她人间蒸发去乌克兰当孕母的吗?现在你跟她隔了那么远,怎么能找得到机会?”

    “要是等下,她再凭着那部含沙射影、就差没指着咱们鼻子骂人的《无人之处》上去领个随便什么奖,全场的焦点……不,甚至整个圈子、全国,乃至全世界在收看金像奖颁奖典礼现场直播的人,就都只会注意到她了。到时候你别说带走她,只怕连接近她身边都不可能!”

    “急什么?”左蓉露出个温和的笑容来,对经过他们身边的人颔首问好,真是一派从容淡然的好气度:

    “我只是看到她手里那捧花的时候,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而已。”

    “我们当然可以让施莺莺生不如死,把她绑架到乌克兰,再找人来强/奸她,把受精卵送进她肚子里,让她每天都只能与大着肚子的女人作伴,剩下的半辈子就是不停生孩子生孩子,生到子宫脱垂然后大出血而死。”

    左蓉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面上的笑容甚至更和煦、更温柔了,搞得不少弄不清真实状况的工作人员在看到她这个极具感染力的笑容的时候,都要不自觉地回报以笑容,同时心想,真是个不容易的母亲,竟然被自己女儿拖累成这样:

    “可这样只能折磨她一个人,对那些团聚在她麾下的年轻人而言,只会愈发激怒他们,唤起他们的正义之心,根本起不到毁灭性的打击作用。”

    哪怕左书这么些年来,对自己妻子的性格已略有了解,此刻也被她话语中的阴鹜之意惊得一抖:“你是说……你要绑架谢北辰去威胁她?”

    这话一出口,就连左书都被自己的猜测逗笑了:

    “亲爱的,你可别在这种大事上跟我开玩笑。施莺莺那种无血无泪的女人,会为救一个男人踏入陷阱?”

    “你要是想绑架萧暮雨的话,我倒没什么意见,毕竟施莺莺重视她简直就跟重视自己一样。可谢北辰?她和谢北辰交情平平得很,要是让她知道了我们这边的人质是谢北辰——”

    左书有模有样地调整了声音,模仿着施莺莺冷淡得仿佛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神态开口,曾经的影帝果然有几分本事,这一开口,竟真与施莺莺颇为相似:

    “你自尽吧,不要耽误我做事。”

    左书说完这句话后立刻换回了自己的声音,就好像多模仿施莺莺一秒钟,就会让他的灵魂遭到不可修复的毁灭性打击似的:

    “你这可真是在做白日梦了。反正都是做梦,为什么不做个大点的?我们今天能绑架谢北辰,明天就能扳倒施莺莺,后天瓜分他们的所有财产,大后天从谢成芳那里……”

    儒雅的中年男子陡然止住了话头。惊疑不定地看向自己的妻子: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不是真的想对付谢北辰,而是想借着谢北辰这个人,挑起谢成芳和施莺莺之间的争斗,让以谢成芳为代表、支持施莺莺的老牌力量土崩瓦解!”

    “当然。”左蓉伸出手去,为左书好好整理了下略显凌乱的领带与方巾,在外人眼里,便是一对多年的眷侣正互相舔舐痛失爱女的伤口,又不敢对外人诉苦,只能这样相依为命:

    “谢北辰是谢成芳的儿子,谢成芳又对施莺莺有知遇之恩。要是施莺莺在知道了谢北辰被绑架一事后,真能冷血到无动于衷不来救人,谢成芳必然从此与施莺莺离心。”

    “再说了,又不是让我们真的杀掉谢北辰。只要随便找个替死鬼,放出他遇害的噩耗后,痛失爱子的谢成芳定然极度悲痛——那才是我们登场的好时候呢。”

    “你说,等我们把‘谢北辰还活着’的消息告诉谢成芳之后,她会不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对我们言听计从,我们又能从她那里得到多少助力,能敲诈多少人脉和金钱?”

    “谢北辰啊谢北辰,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左蓉遥遥看向手捧鲜花的施莺莺,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还算真心的笑容:

    “既然是你为美色所惑,头脑发昏地从你那最安全的大本营跑出来找死,可就真不能怪我不客气了。”

    “你放心,我一定给谢成芳和施莺莺送一份大礼,就像她们当年,利用我的女儿对我做过的事情一样。不,我会做得更好,更令她们倍感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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